疯牛的那无锋巨剑,这一次砸在了赵樊虎的手肘,裹着剑气的巨剑,将赵樊虎的手肘砸的粉碎,跟泥水混合在了一起。
这疼痛可想而知。
一旁眼睁睁看着的周云龙,林慕云此刻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李陵也一样,他从未想过,杀人的法子也分种类的。
“住手,住手!”
一向冷静的李陵咆哮着朝疯牛怒吼道。
周身的剑气如风暴般,呼啸着冲向那巨剑又要再次砸向赵樊虎身体脆弱部位的疯牛。
“怎么想违誓?”
疯牛外表粗狂,心思却异常缜密,他冷笑着看向李陵。
这一句话顿时将李陵钉在了原地。
“我来教教你们这些华夏人怎么杀人吧。”
带着一阵异人的哄笑,疯牛的剑再次砸下。
啪的一声,连肉带骨,赵樊虎的一条腿被砸的稀巴烂。
可是这一次,没有听见任何惨叫声。
“死了?”
疯牛停下手中的剑,打量了一下,却发现眼前这名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夏人,此刻正圆睁着双眼怒视着自己,而他的牙齿死死的咬住双唇,就是不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音。
“忍?哈哈,有意思,我看你怎么忍!”
说着,疯牛的巨剑直直的砸向了赵樊虎的胯下。
从赵樊虎那几乎要爆裂的眼珠中,就可以看出有多痛,但是满足鲜血的他依旧没有喊出来一声。
这一次,疯牛彻底的震怒了,一拳砸在了赵樊虎的嘴巴上,赵樊虎满足的牙齿被打落。
没了牙齿再也锁不住声音。
那一如同手上动物的哼哼声,在这昏沉的天空下不停地回荡。
李陵握住青鱼的手,已经溢出了血,他知道赵樊虎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然后故意忍住不出声的,他能想象赵樊虎此时的无力跟绝望。
“若我李陵此次不死,定要将你们异人灭种杀绝。”
他身边的周云龙跟林暮云也从最初的惊恐,转变为了愤怒,如果不是李陵二人恐怕已经冲了出去。
可就在李陵他们愤怒到极点的时候。
绝望的阴影再次下来……
棋盘这边,一直没有声响的白乞,再次说话了。
“你东北角黑子全灭,我又要杀人。”
“嗯。”
冉恤回答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而听到这句话周云龙、林暮云二人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轮到他们了。
“好嘞!”
疯牛说完,五锋巨剑,一剑砸在赵樊虎的头上。
赵樊虎终于解脱的咽气了。
李陵只觉得自己心再次被猛的打了一拳,一波接着一波,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是那种连愤怒都无法发泄的无力,自从十三岁拿剑以来,就再也没有体验过如此的深刻的无力感,他能感受到青鱼在剑鞘中呜咽,可自己却无法让他出窍。
“拓跋珪,这次你上。”
疯牛背起见,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名面皮白净的异人剑主。
“嘿嘿,我可是知道你是怎么虐待那些夏朝探子的,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人渣的手段。”
“闭嘴,你当你是谁?有资格命令我?”
拓跋珪似乎很瞧不起疯牛,很是厌恶的瞪他一眼。
对于他的疯牛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
“你们两个,谁来?快点。”
把剑抱在怀里的拓跋珪,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周云龙跟林暮云。
周云龙跟林暮云是最后一批进入天字营的,因为年纪的关系,两人修为天赋虽非常高,但心性却要比其他天子营的甲等府卫差了许多。加上之前赵樊虎的惨状,几乎彻底的击溃了二人心底的防线,现在两人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
“不用犹豫了,谁先上都一样,早晚而已,快点!”
拓跋珪旁边的另外一名剑主,语气阴沉的警告二人道。
“还是我吧。”
说话的是周云龙。
林暮云看着周云龙,他想要上前阻拦,却始终迈不出脚。
“你的天赋比我好,你有入圣的潜质,所以最好活下来。”
周云龙跟林暮云二人是一块进入天子营的,两人表面上是要好的朋友,但是私底下却是争的你死我活,二人修为就是你追我敢的时候上去的,最后甚至被选作天子营甲等府卫。
“这位异人大哥。”
周云龙的表情已经从恐惧中走了出来,此刻的他看上去有种超脱的淡然,毕竟选择走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什么事。”
拓跋珪冷着脸。
“能否,接我一剑,之后无论输赢我不会在反抗。”
拓跋珪闻言一愣,而看到拓跋珪没有说话,周云龙赶紧解释道:
“我学剑十年,不想一剑没出就倒下了。”
“好。”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拓跋珪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
周云龙闻言,一脸欣喜,可就在他拔剑的时候,拓跋珪的一剑如一道闪电一般刺穿了他的喉咙。
“谁也没资格要求我,命令我。”
说完一拔剑,鲜血就从周云龙喉咙的血窟窿里喷涌出来。
事情的变化来得太快。
林暮云张大嘴,愣在当场,然后看着在血泊中颤抖的周云龙,他一脸颓然的顺势跪了下去。
周云龙的绝望的眼神,林暮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陵此时的目光又回答了棋盘上。
他不认为,冉恤对此无动于衷,他更加不会认为冉恤会一直被白乞压制,这不像他认识的冉恤。
棋盘上目前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
白字排山倒海的追击,让黑子喘不过气来,虽然黑子在中间的地盘目数要优于白字,但是这还不好说,必须要看二人收官的能力。
先不说中间的空地。
目前角地,只剩下西南角还有争夺的余地了,但是以黑子目前的形式来看,西南角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林暮云也保不住了,不光是林暮云,西南角一失,局势将会崩盘,黑子再无翻身余地。
所以现在西南角是胜负的关键!
“如果……”
李陵的目光不自觉的回到了冉恤最开始的那一招天元上面,他在想如果冉恤的先手不下在天元,有着黑子先手的优势,是不是局势不会向现在那样?
“不对!”
他的脑内有什么东西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