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药。”
黏起灰烬在鼻前嗅了嗅,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肯定的说到。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看向了方宾一干人。
越狱倒也罢了,但出现了大量火药,这事可不简单了。
“蒋指挥,当下还是抓人要紧。”
被蒋瓛这一眼看的,直觉的脊背有些发寒,方宾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只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跪倒宫门前请罪去。
绝不能让锦衣卫的人,先一步把这事儿汇报上去。
“人自然是要抓,不过……”
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蒋瓛环视了一圈拥簇在监舍外的狱卒,道:“方府尹,今夜牢狱值守的人,还得麻烦你全部看押起来,稍后镇抚司的人会来提人。”
说罢,一撩衣摆从豁口钻了出去。
身后几个锦衣校尉,迅速的跟了上去。
“大老爷,小的们冤枉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十几个当值的狱卒纷纷跪倒在了地上。
镇抚司衙门,那可是出了名的鬼门关。
进去一趟,就算是侥幸活着出来,也得掉一层皮。
“嚷什么嚷?!”
满心烦躁的方宾断喝一声,立刻让一帮狱卒住了声。
“清者自清,自己不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好怕的?”
“秦总捕,立刻召集人手,拿着监牢狱卒名册,把在册的人统统抓起来!”
“少了一个,本官拿你是问!”
“是,卑职这便去。”
秦总捕应着,一转身脚步匆匆的往监牢大门奔去。
方宾这才叹了口气,也顾不得仪态,撅着屁股,手脚并用的从豁口爬了出去。
出了豁口,入眼的就是十丈开外的高墙。
墙高足有三丈,宽一丈有余。
这便是应天府大牢外面的守卫。
昼夜间,一直由两支二十多人的壮班差役负责值守。
方宾抬眼望去,只见蒋瓛这时候已经带着几个校尉上了墙头。
他也不敢怠慢,脚步匆匆的往墙角的石阶走去。
“方府尹,逃走的那人果真是流民?”
见到方宾上前,正握着一支火把,蹲在地上的地上的蒋瓛问道。
“文书是这样写的。”
这时候方宾哪敢撒谎,如实道:“具体审理是推官主理,本府也不知情。”
“精通火器,三丈高的墙一跃而下却没折了腿,怕是武艺也不俗。”
分析着,蒋瓛道:“方府尹,还请把当日宵禁时抓了这人的差役召集起来,我有事要问。”
“好。”
方宾一口应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蒋指挥,这人还能抓到吗?”
蒋瓛摇了摇头:“不好说。”
……
常升原本是打算到府衙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