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1 / 2)

?民间春节拜大年,万家灯火大联欢

腊月二十七。

中午饭是包子,麻子菜、白菜、肉馅的。银宝说:“包子真好吃,虽然没有镇上的包子好吃,但是味道也不错。”甄氏说:“记住,过年了,多吃饭,少说话,别说不吉利的话。”银宝说:“难道这话也不吉利,是少说话还是不让说话?”甄氏说:“怕你们说出不吉利的话。现在规矩少多了,以前规矩多。当年你的姑姑、小姨都因为过年多说话挨过打。”银宝想,姑姑、姨妈善良懂事,为什么要挨打?如果姐姐说错话,也要挨打吗?他想到这里,一股怨气油然而生,他蹭地站起来,瞪着眼咬着牙,大声喊:“过年应该高兴,为什么不让小孩说话,难道大人说的都是吉利话吗?”呀,一家人都惊呆了。

沐和平大声喊:“银宝,你就是个妖怪。让你们吃好的喝好的,买新衣服,买鞭炮,就一个要求,少说话,就这么难吗?让你吃了几顿好饭,你是撑得难受啊……”春雨握住银宝的手,摸摸脑门说:“银宝的头有点热,是撞邪了吗?吃完饭,姐领你去找李奶奶看看。”一家人默默吃饭。

吃完饭,沐春雷窜出去。甄氏说:“春雨,领着银宝去看看吧。”银宝说:“姐姐不用去,我和小伙伴们去。”银宝往外走,春雨跟出来。银宝说:“姐,我没事,我没病。我是替姑姑和小姨鸣不平,我是怕姐姐万一说错了话……”银宝流泪了,春雨呆了,没想到银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银宝去找小伙伴们玩,他担心姐姐说错话挨打,经常回家打探一下,他想,如果他们敢打姐姐,他是一定要大闹一场的。

腊月二十八。早吃早饭,准备煎炸。沐春雨做藕夹,把藕洗净,去皮,切成连刀片,放上豆腐馅。甄氏做豆腐丸子,豆腐调成馅,团成大团、小团,在放有白面的小笸箩里滚一下。沐和平杀鸡宰鱼。甄氏说:“春雷、银宝去玩吧。”沐春雷悄悄说:“银宝,要鞭炮,别人家都每天一包鞭炮了,咱们还两天一包。”银宝说:“为什么要我说,你怎么不说?”春雷说:“对你也有好处,一包。”银宝不搭理他了。春雷咬咬牙,送给银宝一个陀螺。银宝大声说:“别人家都每天一包鞭炮了。”沐和平说:“从今天开始每天一包,去玩吧,哈哈哈。”发了鞭炮,春雷和银宝跑出去。

春雷和银宝找到小伙伴们,一起逛街。他们看见一个乞丐,几只笨狗追着叫,一群小孩用土坷垃投他。他们一起大声喊,要饭的……也有人寻找土坷垃投他。银宝很郁闷。小伙伴们都追着乞丐跑,有人说,呀,他要去春雷家,快去关门。小伙伴们使劲跑,跑到乞丐前面,跑进春雷家,插上大门。他们到院子里等待。甄氏出来说:“关门干啥。”银宝说:“要饭的来了。”甄氏说:“给他块馒头,过年了,怪可怜的。”银宝笑了,他敞开大门,看到乞丐已经走远了。

甄氏说:“藕夹熟了。银宝、春雷,分给他们尝尝。”春雷和银宝把藕夹分给小伙伴们,小伙伴们都嘴里说不吃,伸手接过去。银宝去厨房拿藕夹,听到沐和平说:“藕夹炸少了呀,爱吃就多炸,一会儿再切一块藕。”银宝说:“什么是少了呀,这话不吉利。如果爷爷奶奶还活着,那是要挨揍的。”沐和平说:“哎,这……老规矩现在不时兴了,哈哈哈……”一家人都笑了。

小伙伴们一起跑出去,在街上奔跑,大声喊,过年了。

腊月二十九。

清晨,沐和庆来了,他笑着说:“晚上炖肉,都去俺家吃炖肉吧。我还有事,走了啊。”说完匆匆离去。沐和平说:“晚上谁去他家吃炖肉呀?”甄氏说:“你和银宝去吧。晚上咱家也炖肉,还有黄明鸡,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沐春雷转忧为喜。

春雷和银宝吃完饭就出去玩。傍晚,早早回家,等着吃好饭。厨房里正在炖肉,春雷馋得在院子里转圈,流口水。

沐和庆又来请了,沐和平带着银宝一起去。来到沐和庆家,沐和庆的哥哥沐和胜已经准备好了,放置一张八仙桌,上面有香烟和茶水。沐和庆的母亲说,肉马上就熟。打过招呼后,坐下喝茶。沐和胜在炕上放置一张小方桌,他让银宝上炕吃。银宝自己占一张桌,他感觉好无趣。沐和平、沐和庆、沐和胜在喝茶闲聊,他们的话银宝听不明白,他盯着桌子上的煤油灯发呆。

肉熟了,沐和庆先给银宝盛了一碗肉,拿了一个馒头,他说:“少吃馒头多吃肉。”吃一口,香喷喷,银宝吃得津津有味。沐和庆又端来两碗肉放在炕下的大桌子上,沐和胜倒酒,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拉家常。

开始,银宝吃得很香,连续吃了两碗,感觉有些腻了。就在这时,沐和庆端来了一大盆骨头,放在大桌子上。他们喝酒啃骨头,啃得那个香哟。银宝说:“我也啃骨头。”沐和庆回过头来说:“傻小子啊,啃骨头也是为了吃肉,小孩啃不干净,还是吃肉吧。”说完,又给他盛来满满一大碗肉。银宝感觉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然而他真的馋骨头。免费的晚餐,不能太过分。他想,你不让我啃骨头我就猛吃你家的肉。

腊月三十。

清晨,银宝睁眼一看,新衣裳已经放在了枕边。他很兴奋,穿戴整齐,来到院里,只见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装。母亲和姐姐正在做饭,馒头、面条,菜有七八碗,全是炸货和肉食。这就是过年啊,真好。吃完饭,甄氏说:“银宝、春雷出去玩,春雨在家包饺子。”沐和平说:“今天每人两包鞭炮,玩去吧,哈哈哈。”春雷窜出去,银宝追出去,呀,真快呀,春雷已经不见了踪影。银宝去找小伙伴们,在胡同里看到淘气包和张海燕说话,停下观看。淘气包说:“银宝,快去玩吧,预备,跑。”他原地跺脚,佯装追逐。银宝说:“淘气包真淘气,吹牛皮爱放屁。”说完拔腿就跑。

银宝找到小伙伴们,他们在街上和沐春雷他们会和,于是一起逛街。他们看到街上全是小孩,一群群大都在逛街。平时他们不在一起玩,过年了,要打个招呼,嗨……

春雷、银宝和小伙伴们来到大柳树下,燃放鞭炮,显摆新衣服。小迷糊说:“哥呀,为啥你们的衣服四个兜,俺们的两个兜?”小糊涂说:“想知道吗,给两毛钱就告诉你。”小迷糊撇撇嘴,嘟囔:“大蚂蚱。”贾金刚说:“金强,你想知道吗,也是两毛钱,呵呵。”春雷说:“银宝,你想知道吗,也是两毛钱。”他们哈哈大笑。贾金强和银宝商量,咱们不和他们玩了,啥玩意呀。银宝同意。于是贾金强、银宝、小迷糊、海港、阿三、钢球去别处玩了。

中午,回到家。饺子已经包完了,几盖帘饺子,摆放的整齐好看。银宝想起上午的事情有些气愤,他悄悄对春雷说:“如果你说,饺子包的太多了,我给你一毛钱。”沐春雷接过钱,说:“饺子包的太多了。”沐和平大声吼:“春雷,你说啥?”春雷说:“是银宝让我说的。”银宝说:“撒谎,我怎么会让你说不吉利的话呢?再说了,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吗,让你吃屎你也吃吗?”一家人都笑了。沐和平说:“过年了,图个吉利,少说话,别说不吉利的话……”银宝说:“他说了不吉利的话,应该揍他呀。”沐和平说:“银宝,你想干啥?过年了,都应该高高兴兴、顺顺利利的,你咋盼着我打孩子呢?”银宝笑了,他放心了,即便姐姐说错了话也无妨。

午饭是馒头、小米稀饭,菜还是炸货、肉食等等。

吃完饭,沐春雷窜出去玩了。沐和平说:“今天我的任务是挑水、劈柴,明天不能干活。春雷、银宝打扫一下院子,然后出去玩。”甄氏说:“春雷已经跑出去玩了。”

春雨和银宝一起打扫院子。下雪了。银宝仰着头,说:“姐,雪花真好。”春雨说:“我更喜欢小雨。”姐姐不看雪,默默扫院子,难道她不喜欢雪吗?银宝看看雪花,唉。

贾大娘、张大娘、青草、小秀、香兰、沐春莲来了。贾大娘说:“咱村的女孩们打扮的真好看,该找婆家了,呵呵。”沐春莲拿出几盒化妆品,说:“春雨,送给你的,给你打扮打扮。”说完,她们去了沐春雨的房间,时间不大又转回到院里。张大娘说:“沐春雨真俊呢。将来一定找个好婆家。”沐春雨说:“你家青草长得才好看呢。”

银宝拿着扫帚,停下观看。春雨,长圆脸,细眉大眼,皮肤白皙,两个小辫子,一左一右,红红的嘴唇,细长白皙的勃颈,围着红黑相间的围脖,红花上衣,绿花裤子,大红外套,红布棉鞋。长得好,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春莲,圆脸肤白,齐耳短发,粉红色的外套,红黑相间的围脖,小皮鞋。长得好,一身行头格外耀眼。说话的声音略带沙哑,很有磁性。她们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美人图。至于青草、小秀、香兰则长相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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