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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2 / 2)

回家的路上,娘家人大说大笑,路边撒泡尿。春风感觉迷迷糊糊,恍然如梦。

正月初四,天气晴,风力小,太阳晒得暖洋洋。

沐和平夫妻积极准备,准备摆两桌,在沐和平的房间招待女婿,在春风的房间招待妇女小孩。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摆上花生瓜子、茶壶茶碗。点燃煤球炉子。沐和平请来了沐和庆、沐和利、沐春富、沐春武作陪。洗菜、切菜,等待亲戚来。

春雨、春莲骑着小摩托来了,立君开着汽车载着呼立刚、呼立强和沐和玲夫妻来了。人们跑出去迎接,说,呀呀呀,咱家的亲人都来了,路上冷不,快进屋暖和暖和,冷不,渴不,喝水不,茶水都沏好了,酒菜都准备好了,我接着车子。春雷和春武接过小摩托,春武说:“呀呀呀,摩托车,第一次推摩托车,可别歪倒了。”人们接着礼物,都是网兜,苹果、香蕉呀,少见。哈哈哈,人们大说大笑,往屋里走。

进到屋里,敬烟,倒茶。甄氏说:“先去春莲家看看吧,你大伯病了快一年了,时好时坏,听说大夫也没辙。”很多人说,是吗,听说是小病啊。春雨、春莲、立君、立刚提着网兜,沐和平一家陪着去沐和季家。

来到沐和季家。沐和季在炕上坐着。马氏说:“呀呀呀,立君来啦,快坐。冷不,渴不,喝水不?春梅,给你表姐沏茶。”春风感觉好笑。

沐和季瞪着春莲,咬牙瞪眼,气呼呼,用手点指:“你,你……”他刚想说话,却发出一连串的咳嗽。他又想说话,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一连几次,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春雷说:“大伯,喝口水,喘口气,再说话。”春风想,他能说啥呀,没好话,他凑过去说:“大伯,你病得厉害,不宜多说话。都说这病呀,三分治七分养。躺一会儿吧,着了凉更不好了。”让沐和季躺下,春风笑了。

人们围过来,问候他的病情,七嘴八舌,乱哄哄。春风说:“大伯,养着吧,咱们走吧,俺家点了炉子,暖和,好酒好菜都准备好了。”马氏一家咬牙撇嘴。春风想,这话你家常说,你家也不愿意听呢,呵。沐和平夫妻和春雷说,全家都去吧。

先去长辈家拜年,然后回沐和平家,马氏、沐春桐、沐春梅都跟着。春风想,大伯还病着呢,家里竟然没人看护。

酒菜摆上,开喝。

最热闹的是妇女小孩席,春雷、春桐、立刚大说大笑,笑谈打工;呼立强和春梅大讲无聊的事;同龄人拉家常,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氏拉着脸说:“春莲,怀孕了吗?”春莲说:“没有。”马氏说:“春雨呢?”春雨说:“也没有。”马氏说:“呀呀呀,你们咋就不长出息呢。立君生了个儿子,风光。立凤生了个闺女,比你们强。咱家的闺女都不争气,丢人呢,俺的脸上都没光。”气氛顿时紧张。春风说:“春莲姐,婆婆家着急了吗?”春莲说:“婆婆家没说过。”马氏说:“呀呀呀,不好了,婆婆教训你更好,不说你,那是生气了,那是想不要你了呀。今年小女婿没来,一定是这个原因。呀呀呀,好不容易找了个好人家,你咋就不争气呢,不生儿子娶你干啥,不要脸的。”甄氏说:“大嫂,有话好好说。春雨、春莲,你们想法要个孩子吧,寻个偏方,或者去奶奶庙拴一个试试,一定行的。”春风强压怒火,说:“去医院检查了吗?夫妻双方都要去,男女都有责任,现在医学发达,有病也能治。”春莲说:“我提过,李义不去。为了他家要孩子,难道要我求他吗?”春雨说:“张仁也不去医院,他怕丢人。”马氏说:“呀呀呀,瞎说,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有老爷们啥事?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女婿。如果明年再不生儿子,不许回娘家,回来不让进门,也没有你的饭。听见了吗,不要脸的。全家都没脸了。”春风说:“看看书本、电视和报纸吧,去医院咨询一下吧,男女双方都有责任,男方不去检查,怨不得姐姐。婆婆家没意见,说明城里人思想开放,咱村太愚昧。”马氏说:“咱是农村说城市干啥,小孩知道啥。”

春风看众人,大都默默无言,春雨、春莲气得浑身颤抖,立君瞪着马氏想发火。春风蹭地站起来,一拍桌子,用手点指马氏,大声说:“没文化真可怕,无情意更可悲。当初你们逼婚,现在逼生孩子,你们想干什么?姐姐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逼她们?”春风顿足捶胸,眼含热泪,大声呼喊。众人都惊呆了。

马氏喊:“小孩子知道啥,你嚷啥,你要疯啊。”春梅喊:“小孩子知道啥,你嚷啥,没说你,关你屁事呀?”春桐站起来,大声说:“说啥呢?一家人就你能。长辈说姐姐,是为了她们好,难道她们没孩子就对了,外人看不起就好了?别人都不说话,你装啥大瓣蒜。春风,你说,你到底想干啥?”沐和平匆匆走来,他说:“嚷嚷啥呢?”春桐说:“一家人都给姐姐出主意,让她们生个儿子。春风在这里瞎搅合。”马氏说:“春风真不懂事,在这里胡说,丢不丢人?”沐春梅说:“俺娘说姐姐,春风急眼了,你急啥眼呢?”沐和平气得一蹦多高,大声喊:“春风,你想干啥?平时胡说也就罢了,过年啦,来且啦,你还胡说。出去,出去呀……”春雨、春莲站起来,紧紧握住春风的手,春风感觉他们面临着一场抉择,为了情意,他义无反顾。

沐和玲、呼立刚、呼立强、沐春雷纷纷解劝……呼立君说:“二舅,没事了,走吧。春风表弟是心疼姐姐,怕姐姐受委屈。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和春风表弟还有话说呢。给我个面子,走吧,呵呵呵……”她把沐和平推出去。

呼立君转回来说:“没事了,过年了,都高高兴兴的,呵呵。我最有面子,不但是在咱家,在婆婆家也是这样。我是他家公司的大会计,他家的钱我都做得了主。他家的人都敬着我,不敢惹我。”甄氏说:“立君还是孩子脾气呢。”马氏说:“咱家立君有福气,最懂事,以后大妗子就指望立君了。立君,咱们碰个杯,咱们最投缘。”

立君咬着牙,和马氏碰了杯。她坐下说:“春风表弟,还记得那年你给我算的一卦吗?真灵啊。你说过,名字也有富贵之说,给我的儿子起个好名字呗。顺便给我的儿子也算一卦。”她捂住嘴,看了一眼春雨和春莲,有些不好意思了。春雷转移话题,和春桐、立刚笑谈打工。立强又开始和春梅闲扯。沐和玲、甄氏和马氏拉家常。气氛逐渐缓和。

春风说:“算卦讲究机缘,以后再说吧。其实,算出命运又如何,如果命运不好,怎么办?我想,好好研究算命,改变不好的命运。假如有人求我算寿命,我说,他还有几天的寿命,岂不是挣不到钱,呵呵。”立君笑着点头。春雷说:“俺家有本算命的古书,我看不懂。春风在研究吗,能看懂吗,看不懂,别瞎研究,有人说会疯的。”春风说:“遇到古书就是有缘,试问咱家除了我谁能看懂?”春风想,以前,墨水曾教过他关于周易八卦,只是当时不很感兴趣,现在他真的想研究一下,不过,太难。墨水,自从上次分别,再也没见面。也许,一切都是命运。

春风说:“立君表姐,你要和姐姐们常来往,我希望你们是永远的好姐妹。人常有落难的时候,希望你们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立君点头。有人撇嘴有人笑,有人不理解。

春雷、春桐、立刚去另一间屋敬酒了。甄氏悄悄说:“春风,你也去敬个酒。”春风说:“我喝的是水,用水敬酒不礼貌。”甄氏很郁闷,明明是酒嘛,她怕春风惹事,不敢多劝。

春风端起酒杯,敬春雨、春莲和立君。立君轻轻说:“春风表弟,朗诵一首古诗词吧。”春风轻轻朗诵,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春风很感慨,摘下墙上的竹箫,演奏一曲广陵散……有人撇嘴有人笑。春雨、春莲、立君拍手叫好。

吃饱喝足,亲戚告辞。沐家人热情相送,客套话说了不少,马氏只对立君热情。春风却感觉热情的背后是凄凉。

下雪了,漫天飞雪。

春风说:“姐,下雪路滑,我送送你们一程。”春风推出自行车,他和春雨、春莲并肩而行,他心中有万语千言,又不知从何说。

立君的汽车停在路边,在等她们。沐和玲说:“春莲、春雨,不要伤心,如果她们不让你们回娘家,就去姑姑家,以后姑姑家就是你们的娘家。”立君说:“如果有困难,就对立君说,出钱出力,尽力帮忙。”人们都在流泪。春风说:“如果婆婆家人也对你们不好,咱们就逃吧。”春雨笑着说:“婆婆家对我很好,还有姑姑和立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沐和玲说:“是啊,一切都会好的。春风还是个孩子,为了你们和她们大闹,难得。我是亲戚,不好当众说啥,以后过年我不来了。孩子们想来就来,不想来我也不管了。好了,雪下大了,走吧。记住,姑姑家也是你们的家。”她们上汽车,走了。

春风继续送春雨和春莲,春风很感慨,姑姑家好人呢。她们并肩而行,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字路口,她们停下,挥手再见。她们去了两个方向,春风望着她们的背影,泪水随着雪花飘落。

轻轻的,又想起了你。聚散皆是缘,相见不容易。快乐的时光,如此短暂,莫名的忧伤,挥之不去。蓦然回首,只有漫天飞雪,没有任何的足迹。熟悉的身影,已经远去。熟悉的声音,不再响起。夜深人静,雪花飞舞,梦里的思念,全是你。

春风回到家,在院里淋雪,他愿意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天黑了,春风抬头看天,雪花飘飘。他在寻找对他笑的星星,星星都闭上了眼睛,雪花是星星的眼泪,他陪着星星流泪。有人来串门了,她们大说大笑;春雷和小伙伴们笑着向他招手……春风不动,不说话,他希望时间停止,所有的悲伤不再继续;他不能让时间停止,他只能陪着星星落泪。他希望,旁边有一个人陪他哭陪他笑,然而,陪伴他的只有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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