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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传说·天行者(1 / 2)

?太过安逸或者太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们都不会习惯。

而我们珍惜的是那份流离失所之后的安逸。

来之不易并且若有所失。

妄图拼命去保护但又祈求用这份安逸去换回从前的日子。

矛盾的我们因此无法生存。

入了冬的蝴蝶再无力挣扎只能匍匐在树干上等待时间将它风化。

过了夏的知了不再翠绿于是落到土中任由着掩埋不带一句怨言。

失了理想的我们,没有朝气和活力,没有拼劲和执念,没有信仰和智慧。

等待奇迹的发生,或者让自己死亡。

只不过连刮奖都从未有过一个安慰奖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祈求什么奇迹呢。

九月中旬,炎热的劲头还没有彻底消散,微凉的清风又时不时地吹来,天空变得很白很白,日出和日落都在变迟变早直到最后标准的六点日出,六点日落,黑色和白色对半。

像黑暗和光明,是宿命中的宿敌,像水和火,注定相生相克。

而程诺和樊阳的案子审判,也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候正式开始。

“都准备好了吗?”在爸爸的办公室,父亲正在和律师Carina做最后的确认,我就坐在一旁抿着一杯咖啡看他们。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明早八点半我会准时到法院门口等候。”Carina从我父亲微鞠一躬之后抱着文件出门。

我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这种商业化的笑容像是在哪里见过,明明很和煦,但唯独让我浑身不自在。

“爸,这个Carina……靠谱吗?”

“怎么说?”

“笑容。”放下咖啡杯然后坐正了说话,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这种机械的笑容,不光是他们,包括以后的你,也必须学会。因为这是应酬的必需品。”

“但是我总觉得……”

“那你这么看吧。”爸爸打断我的话,然后立刻摆出一副很商业化的表情——我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他对我微笑,不可思议。“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假但是很亲切可以信赖。”

“话虽这么说……”但是那种怪异的感觉无法形容。

那种感觉就像坠落在深渊里的寒冰,万年不见阳光的黑色植物在心间疯狂地生长蔓延直到覆盖全身。

端坐在法庭的最前排,深呼一口气然后等待开庭,看着武装人员把穿着黄色背心的程诺和樊阳押出来,顿时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从来没有想过曾经肆无忌惮的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

突然觉得事情已经严重到不可估量的地步了,因为竟然用上了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不对。”一旁坐着的任旭突然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自觉地用力起来,同时猛地站起来以便看得更加清楚。

“啪啪。”几把枪同时指向他然后法官敲响锤子大喊“肃静”。

任旭坐下凑到我的耳边跟我说,“我先前托人帮我拿到过这次开庭所有人员的名单,上到审判长下到武警我都查过十分详细的资料,我也都和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照顾着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和安排的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听得一头雾水。

“算了,”任旭挥挥手坐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希望是我太敏感了吧。”

Carina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头告诉我,“我会演好这一场戏的,拭目以待。”

更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本不应该燥热的天气在现在让我变得有些不安地寒冷,掌心渗出了汗水于是我不停地往裤子上抹,现场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到让我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好像把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而我独处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感受无边的阴冷。

好戏。

我不希望看好戏,我只想这场判决能够像预料之中那样进行,Carina做减刑辩护,能少一天是一天。

我欠他们的太多,但我太过无能所以只能坐在台下观看他们的倾情演出,生活是一部舞台剧,我是观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参加演出,而是因为戏份太少,所以只能像独角戏一般孤芳自赏。

花开如常,而一场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戏,即将走进尾声。

公诉人在法庭上宣读起诉书之后,对方律师开始指控陈述,从他们杀人到畏罪潜逃,其中跳过了我包庇他们冒名顶替的罪行这一点,然后再蓄意伤人至死,再逃离之后被警方逮捕就擒,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听得我直冒火。

“王八蛋,”我听不下去正想起身却被任旭按住,任旭拼命叫我冷静冷静,告诉我如果现在冲上去就是扰乱法庭秩序,后果会更加严重。

“可是他们……”握紧了手让指甲嵌入掌心,用过分的疼痛来缓解自己的愤怒。

任旭拍拍我的肩膀叫我放心,Carina是专业的,她一定可以搞定的。

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坐在下面等待结果的出现,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我们都是被束缚着的渺小生命。

“审判员,下面由我阐述被告观点,第一,我认为原告代理人的陈述完全符合事实,我方无从辩驳。但是我指出其中一点不当之处,被告在第一次杀人之后,并非单纯潜逃而是找人冒名顶替。至于用什么手段做到这一点,我方不予表明。其次,被告的第二次杀人,是因为被害人认出了他们,他们在被迫无奈,再次动手杀人,以求掩盖事实的真相。”

Carina一边说一边变得有些激动,像是在处决两个罪无可赦的犯人的那种愤慨。

程诺和樊阳听完这段话之后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张望,当他们的目光对上我的目光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满眼的绝望。

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Carina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所说的“好戏”其实在我们找到她并且委托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上演,只是我们身在局中又毫不设防,终于亲手将自己的传奇完结。

我开始恨自己,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做好。我被他们的目光所吞噬无法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陷入泥沼之中从脚慢慢向上。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一般的沉寂,和先前的不一样,现在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听不到了。

当她做完陈述之后原告提出依照刑法应当将程诺樊阳两人处以死刑。

“死刑?!”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喊,“Carina,**在干什么!?”

Carina冲我摊摊手做出很无所谓的表情。

我甩开任旭的手向前冲上去,任旭又赶忙冲过来拉住我,“小鬼你别激动,死刑没那么容易判的,”

“我不听,”依旧变得任性只因为即将受伤害的是我最在乎的人,他们是我的兄弟,而他们杀人也好潜逃也好,甚至连现在被判死刑都是因为我,我已经变得丧心病狂,我想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把我自以为最好的路给了他们,而他们却走到了象征死亡的地方,我以为我努力可以把结果做到最好,可最后发现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他们逼上绝路。

是我亲手把他们推向悬崖的。

“大哥我求你了,冷静点啊,”任旭哭丧着脸死命拽着我不放手,“死刑是要经过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的,他们不会这么草率的,你相信我,等二审再看。”

还是被劝说地冷静了下来,站直了甩开任旭的手坐回座位上,任旭讪讪地把手虚空压了压示意面前那些拿枪指着我们的人可以把枪放下了。

审判员做最后陈词,表示死刑暂定然后向最高法院提出申请,等待二审开庭。

程诺和樊阳被带了下去,所有人都收拾了文件离开现场,冷色调的灯光被“啪啪啪”切断了电源,时间在这一刻慢慢凝固,空气不再流动僵硬在原地进退维谷。无人却不空旷,棕黄色的台子和白底黑字的“被告”字样,一切都变得陌生又熟悉,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走吧。”任旭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我,然后跟我说。

“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我看见天空变暗,乌云在一刹那间铺天盖地地涌来,整间屋子都没有了光线,气压变得很低很低所以我不得不以一种急速的方式来排解自己体内的气压——把气体压成液体然后从眼睛里流出——开始打雷,很响很沉闷的雷声,锤击在我的灵魂上,那种痛并非尖锐反而有些钝感,不是被撕裂而是把一个一米八的人生生砸成一米五的疼痛。

但那只是在我的世界里。

“爸,帮我调查Carina的底细,我要最详细的,就算把她祖坟挖出来验尸,我也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掏出手机咬牙切齿地说话,我从来都不敢这么跟自己的老爸说话,这是第一次。

再见到程诺和樊阳,我垂下头不敢看他们,只是一直在嘴里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哎呀欣禹,你别念叨了行不行,我的耳朵里一直感觉有虫子在爬。”樊阳贴在玻璃上装出抓狂的表情。

“不过是死而已,我们就算害怕,也不会表现在欣禹的面前,因为我们都太过倔强。有人告诉过我,上帝要带我走,是我们的骄傲,因为我们曾经是天使,来人间完成一个很明媚的任务。我想我们的任务就是这样吧,带着欣禹找回曾经的自己,意外的是我们还收获了一份珍贵的情感,风尘仆仆地来,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走……最好不过的结局吧。

如果这样想,我们就不会害怕了,所谓的死,只不过是回家,离开一些人,再和另一些人团聚而已。”——樊阳。

“来走一遭,遇见一些人,带着满满的回忆离开,谁也偷不走。很值当。”——程诺。

程诺很明媚地笑着,看着我,笑得很好看,他说,“小禹,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

“少爷,我们已经查明Carina的底细,Carina,原名祝飞颖,律师,前些日子突然中断了在美国的进修回国,到丰泽后通知各个律师事务所表示可以接案子,但是之后的近两个月,她都没有接,只接受了老爷的委托。其夫景鹏文,著名的心理医生,而他们的儿子就是……景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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