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晁凌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斜射进屋,把屋里照耀的一片通明,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
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目灼热,洒落在地上,晁凌感觉屋内暖洋洋的,浑身都无比的舒坦。
家的感觉,真好啊。
“嘎。”
李月娥此时迈进屋内,见晁凌坐在床上,一脸惬意的享受着,轻咳了两下。
“咳咳,凌儿,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
听到李月娥的声音,晁凌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
“凌儿,你现在总是跟着来福他们到处野,哪天跑丢了咋办?”李月娥走到床跟前,坐在边上跟晁凌唠叨。
晁凌低着头“认错”,态度很陈恳,表情很到位:“娘您放心,凌儿这么聪明,走到哪里都识得路,不会走丢的。”
李月娥无奈,伸出食指在晁凌额头点了一下:“哎,你呀!你才这么小就跟着来福他们满山坡的跑,娘可不放心啊。”李月娥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所以,娘跟你李权舅公商量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该用到正路上,你舅公说让你跟他读书识字。”
晁凌的聪慧,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只要他有兴趣,学什么都很快。
“啊?”晁凌当时下巴就掉了:“李权舅公,让我跟他读书识字?就李权舅公那样,他有学问么?”
李月娥直接在晁凌脑门上敲了一下:“臭小子,敢瞧不起你李权舅公,他以前,可是当过大官的。”
晁凌吃痛,扯着嘴角痛呼:“哎呀,难怪他脾气那么大。”
见李月娥又伸出手指头,晁凌赶忙跳下床:“好好,娘,我去我去,我吃完东西就去。”
晁凌一溜烟,跑到那边屋去了。
于是,晁凌便不能够总是跟着来福他们出去野了。
而晁凌这一跟着李权识文断字,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晁凌号称“神童”,但是在李权的铁血手腕下,整天回来就唉声叹气的,比跟着来福他们出去跑一整天还要疲倦的样子。
而来福他们,也因为晁凌遭了秧。
以往吧,村里人没有觉得什么,感觉已经流落至此,此生再难以回到李国城池,也就破罐子破摔,更别提让孩子识文断字了。
村里一些年岁不算小的,斗大的字都不认得。
但是现在,见晁凌这么小就跟着李权识字,来福雄飞他们的爹娘不知怎么想的,也拿竹条子把一群小捣蛋赶过来跟着一起学。
而李家村,也算是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堂。而这学堂里只有唯一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师,那就是李权。
在一段时间里,提起李权,那可是让来福他们心有余悸啊。
而在李权的铁血手腕下,晁凌在一个月内,几乎已经将李权的肚肠内的“余货”搜刮干净了。
这让李权这个“狠辣”的老师都不由得啧啧称奇,不过明面上却只是平淡的称“还不错”,没有表现在面上。
而晁凌倒是解放了,来福他们可就惨了,仍然在“李铁手”的压迫下受苦受难了一年多。
晁二猛的伤,虽然很早就养好了。但这一次来李家村,晁凌一家还是住了大半年之久,也算是长住了,主要是李月娥心疼晁凌的外婆,想要多陪陪她老人家。
用她的话来说,晁凌的外婆这些年过得太苦,太累,一年当三年过。明明才四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却是跟八十多岁一样,两鬓早已斑白,满脸都是沧桑,不知道还能再陪她多久。
每念及此,李月娥都暗地里抹眼泪,晁二猛心里也跟着难受,但却是感觉无能为力,只是心底暗自做了决定。
离别,总是不舍的,但是虽然很不舍,晁凌他们终究还是得要回到晁家村去的。
李家村这边,没有了南村和李从的威胁,晁二猛他们倒是要放心很多。
李月娥想将晁凌的外婆接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但是晁凌外婆死活不同意,坚持要留在这里:“我不能走啊,不能把老头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已经没有了国君和百姓,怎么能再失去我。”
李月娥最终只能以袖掩面含泪而去,晁凌临走时拉着外婆的袖子:“外婆,你放心,谁让外公来到这里的,凌儿一定让他亲自把您跟外公风风光光的接回去。”
晁凌的外婆眼含热泪,只是在笑,晁凌口中的那个“谁”,可是李国的一国之主啊。
想要劳李国一国之君的大驾,亲自来将晁凌的外公迎回去,岂止登天而已。
晁凌的外婆,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含着浑浊的泪花微笑看着晁凌一家离去的背影。
“来福,雄飞,三胖,羊羊,到时候带你们去李国都城转转。”走出村口,晁凌背对着大喊。
听到晁凌的喊声,来福他们一个个的,挤在“李铁手”的窗口往外看,都快把窗户挤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