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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泥沼中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每当一开始思考就会感觉到意识松松垮垮的,连自己前一秒在想什么都会忘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度过了多久,两天或是几十年,反正每当自己有一些意识,就会感觉到时间的空白,知觉的茫然。意识之中明明感觉不到重力,可是只要想挪动一下身体,就会有一种朝着一个方向沉沉的陷落进去的错觉,永无尽头的陷落下去。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哀伤的眼眸,睫毛低垂着,甚至倒映在了她清澈的眼眸上,女孩的面容保持着画面暂停般的静止,让人有种可以一直注视着她的错觉。女孩戴着冠饰,身着华美的宫廷服饰,是为了寺庙的祭典吗?可是她的气质真的好像仙子一样。就在我不确定要不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面前的女孩呢喃着朱红的唇瓣,声音像没对上画面一样慢了一拍传入我的耳中,我茫然中听见的是“是吗……我知道,这个时候还让您听见我任性的话,真的失礼了……”,女孩没有看我,或许她很想注视着我,但是却努力的克制住了,我很想开口说什么,就算是一句“没关系”,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仅仅是因为对方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吗。女孩站了起来,悲伤悄悄淹没在她恬静的表情里,又让我感受到了她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我默默的注视着她对我行礼,无可挑剔的动作,略显卑微的低着头,缓缓的从我的视线中褪去,隐没在这座建筑物的昏暗中,直到我的意识终于从她的面容中找回了被遗漏的记忆,我才像个从未开口过的婴儿般用生疏的用喉咙喊到“……弥娅,别走……”,可是回应我的仅仅是门扉被合上的哐当声,让人心虚的回荡在这片空间里。

*

“这里究竟是哪里?”安霖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过来,“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弥娅穿着奇怪的衣服对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安霖从席子上站了起来,“奇怪,刚才自己一直是跪坐着的吗,弄的跟古代人一样……而且自己穿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袖子这么大,而且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链……冷静冷静,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穿的是廉价的睡衣,不要被幻觉欺骗了!不赶紧起来的话上学就要迟到了……”,安霖想要站了起来,结果另一只脚没有跟上而以怪异的方式摔了倒,安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没有动另一只脚,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自己以前起身的时候都会仔细的去想,先动这只脚再动那只脚吗?安霖以为是自己受伤了,但动了动手脚,并没有哪里觉得疼,不过硬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就是总觉的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身体,安霖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弄的很别扭,一不留神又因为忘了抬另一只脚而摔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宫殿散发着神庙一样威严的气息,两人才能环抱的雕龙柱子连接着昏暗漆黑的屋顶,这里简直不能以房间来形容了,硬要说的话也得是广场吧,不过这样一个广场却被用来关押一个冒失的家伙也太夸张了,安霖摸索着去寻找出口,在女孩消失的地方发现了足足有两层楼高的木门,一种误入大人国的错觉感让刚刚起床的安霖顿时想回去继续补觉。

门被推开一道裂缝就有刺眼的阳光透进来,宫殿里面明明像深夜一样昏暗外面却还是白天,天空苍茫无云,气势空旷。安霖走出大门,才忽然发现大门的两边整齐的站着两排士兵,目光专注的注视的前方,石像一样的气势,他们没有因为安霖的出现而有任何的反应,也多亏了这样才让安霖能够缓过气来,一肚子都是疑惑的安霖想找个人问一下情况,现在面前明明站满了两排的人反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额……请问……”犹豫了一下安霖才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可是周围的人毫无反应,这种气势让空气都有些沉重起来,“……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方便一点的人吧……”安霖这么想着,艰难的从两排的士兵的视线之间走过,他们就像没有看见安霖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的,这让安霖放下心来,可就在安霖走出他们的视线,身后就突兀的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安霖紧张的站了住,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安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继续管自己向前走,尽管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身后那片整齐的脚步声还是又把他吓了一跳。

安霖忐忑的带着气势汹汹的排场在这个巨大的宫殿中到处晃着,路过的侍女纷纷躲到道路的两旁卑微的低头行礼。“这样下去就没办法找到可以问话的人了……”安霖越来越觉得纠结,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而这时,不远处的路中央突然有一个男人大步的冲他走来,“糟了,难道是排场弄的太大吵到附近的街坊了?!”,向他走来的中年男人长得极为的魁梧,身高一定超过两米,脸上带着丑陋的刀疤,胡子刮得很随便,身上还披着轻便的盔甲,总之给人一副极强的压迫感,就在安霖仰望着对方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坠了下来,“嗯?”等安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恭迎千水大人,皇子与夏娅大人的婚礼也要开始,请由我来带路吧”中年男人用郑重谦卑的语气对着安霖说,安霖仍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才是在对我说话吗?这个要怎么回答?”“大人?大人?”“……嗯?”安霖猛的回过神来,才想起面前跪着的人还没有起身,“哦……我刚才走神了,你先起来吧!”“抱歉,打扰大人想事情了,请大人宽恕属下的冒失!”“没有这会事,好了!赶紧起来吧!”安霖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惶恐不安的,话说他从来还没有被一个人跪过,而且这样的彪形大汉跪着都充满了压人的气势,安霖的神经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大人?”“嗯?!”“夏娅大人说您精神有些不好,让我们尽量不要打扰您,看来真的是这样,这方面还是夏娅大人这样的女孩子比较细心啊!”从地上站起来的大汉没有了刚才的拘谨,用平实的语气跟安霖说笑着,看起来除了必要的礼仪外,大汉对面前的人并不感到拘谨,两人并行走了一段路,安霖一直心事重重的。“时候差不多了,大人下令吧!”大汉突然严肃了起来,但是声音却显得压抑,这让安霖有些不安的预感,“下令?该下什么令?”安霖有些不知所措,大汉仍然耐心的等待着,一点也没表现出不解的神色,“那么!”安霖鼓足气势说到“我命令你带我去吧!”,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又莫名其妙的充满气势的发言一出口就让安霖觉得特别不对劲,可是大汉却以意想不到的气势回应到“哦!”。

安霖被面前的大汉领着走上一节节的台阶,这里很明显是一座皇宫,和气派的现代城市相比少了很多花哨,但是这样空旷的气魄,还有脚下走不完的台阶,让这片建筑物有种近乎山河般的威严壮美。但是这么多的台阶也是让人觉得疲倦的事情,安霖原本以为自己会吃不消,但是身体却意外的并没有酸痛的感觉,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难得还有算的上好事的。

“千水大人驾到……”空旷的广场上突然响起了呼声,台阶的最上头居然仍有这样开阔的巨大广场,两边的宫殿矗立在苍茫的天空下像神迹般不真切,广场中央是一个倒影着天空的巨大水池,上面浮着几株莲花,水池两旁的台阶上坐满了穿着宫廷服饰的人,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感觉得到他们都注视着安霖,“好像足球场一样……”安霖心虚的走在水池的桥上,两旁坐在台阶上的人都随着他挪动着视线。

“千水大人!”远处的正殿之中走来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样子很年轻,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让人信服的威严,安霖见这样的人突然向他走来,立刻就有些紧张了,这时一直在前面领路的大汉突然走了过去,“皇子陛下,不知可否让我们参见主君”大汉问出这些话后那位皇子突然显得局促起来,“……校尉大人,父王身体有所不适,按理说不会接见外人的,不过千水大人有心的话可以在宴会后与我同去”皇子稳下心绪回应着,可安霖总觉的两人对话好像没有措辞上的那样客气,安霖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只好慌忙回应着“那么就算了,不用勉强主君……”,皇子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好说话,像是得了夸奖般惊喜的说“千水大人果然不会为难晚辈,让在下敬仰!”。安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他面前要自称晚辈,自己和他应该差不多年纪吧。

据说是婚礼的宴会在安霖入座后开始了,水池中央的长廊上一群舞女跳着安霖从未见过的歌舞,“千水大人觉得酒不够香醇吗?”依坐在安霖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问到,“……啊?”安霖吓了一跳,从刚才开始这个女孩就像跟自己很熟一样一直在身边为安霖倒酒端菜,毫不介意的和安霖靠得很近,她的鼻息和身上散发的香味若即若离的,搅的安霖一直心不在焉的克制着,可是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搭话,“……我不太爱喝酒”安霖尴尬的解释着,努力不让自己注意到她温婉的面容,“哦?可奴婢要是不能服侍好大人的话,会让奴婢不安的”女孩卑微的说着,声音里丝毫没有埋怨,仅有着让人生怜的卑微,安霖心里颤了一下,没有看她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哦!”女孩发出惊讶的呼声,或许是因为太惊讶了,声音里透出了不像刚才那样拘谨的欢喜。“咳咳!”安霖有些狼狈的咳嗽着,杯中的酒果然是烈酒,不过身体却意外的没有不适的反应,反而觉得舒畅,又是一件奇怪的事。

午后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暗沉了,地平线上的太阳摇摇欲坠,这场宴会越来越让安霖坐立不安,台阶上的那群大臣要么失态的醉倒在地上,或是和侍女拉扯着,尖叫声嬉笑声,那些场面就像是不堪入目的荒诞剧,一群大臣吵闹的像是鸡鸭一样,而相比之下,安霖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随从还有正殿上的皇族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始终压抑着气氛,不苟言笑的应酬着。

“千水大人!长皇子请大人上正殿!”,一名侍从忽然打破了压抑着的平静对安霖喊到,安霖诧异了一下“千水?貌似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既然都在叫我了,我应该就是这样过去吧……”安霖有些疑惑的站了起来,一直坐在不远处的那个大汉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跟在安霖的身后,“校尉大人?”“哼!”传令的侍者刚想说什么,就被跟随着安霖的大汉喝退了,连安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身边跟着的是这样危险的家伙。走上正殿又有一段台阶,随着视线的上升,正殿上的那些面孔也渐渐能够看清,那些皇族的眷属一个个都安霖望过来,他们的表情像是面具一样生硬,在刚才的位置上安霖根本没想到正殿其实有这么多的人,就在安霖张望的时候,就在繁杂的人群之中,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身影让安霖的视线突然沉静下来,华美的冠饰下垂着金色的面纱,似乎因为看不见别人而显得特别的安静,明明是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却和周围那些表情各异的人有那么的不同,安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名字“……夏娅,她就是这场婚礼的主人吧,但好像不是那么的高兴,其他人也好像不是很高兴”,夏娅的名字是安霖在来时的路上才知道的,或是和这个叫千水的人有特别的感情吧,“或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那个叫千水的人吧,可偏偏现在是我在这个身体里……”安霖回想起自己醒来的那一刻,那个女孩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愿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千水大人?千水大人?”“嗯?!”安霖回过神来,抱歉的看着面前的皇子,皇子似乎被安霖的走神弄得也有些紧张,“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大人请跟我来!”,安霖被领到正殿外的台阶上,黄昏的阳光照耀着穿着金色长袍的帝国皇子,一片的金碧辉煌,如同天神一般,然而黄昏的阳光却是落寞的,带着隐隐的颓废气息。“诸位!我现在将替父王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帝国皇子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之上,那些狼狈不堪的大臣们立刻慌慌张张的坐直了身体,垂下了头,“我现在宣布!”皇子充满威严的喊到“加封武神王为帝国宰相,并封疆二十七城!”皇子宣布完毕的那一刻底下一片的哗然,安霖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帝国宰相这个官衔好像真的很吓人啊,安霖望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校尉,他的表情也很不平静,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陛下!不可以啊!”“请陛下收回成命!”众大臣失态的纷纷要阻止皇令真的被实行,一位孱弱不堪的老臣甚至连滚带爬的爬上正殿的台阶,“皇子陛下,您真的想好了吗!二十七城,可是帝国三分之一的疆土啊!”那个老人的话让安霖吓了一跳,原来真正吓人的不是宰相的官衔,而是这二十七城,难道他不想做皇帝了吗?怪不得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校尉也一脸的难受。

“千水大人!”,毫无征兆的,帝国皇子突然转向安霖,一旁的侍从托着盛有两个酒杯的盘子供上前来,皇子拿起一只酒杯,对着安霖说到“请宰相大人共饮!”皇子意外的充满了高亢的情绪,酒杯被侍从呈到了安霖的面前,酒色暗红,倒映着安霖的面容,“……和我长的好像”安霖不合时宜的发出这样的感慨,而这时他身边突然传来了另外的声音,“皇子陛下,这杯酒就由我来代饮吧!”“校尉大人这是在说笑吗!”皇子克制着自己恼怒的神色,但身体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不安,“皇子陛下才是说笑呢,我陪千水大人征战多年还从未尝过皇子的酒和我喝的酒有何不同呢!”校尉说完伸手去拿酒杯,皇子惊慌的也伸手去抢,但是却仅仅露出了一副窘态。“我敬陛下!”安霖身旁的大汉突然怒吼一般对着正殿深处喊到,声音久久的回荡在这片被黄昏覆盖的王城之中。“哈……痛快!”大汉丢下酒杯大吼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猛的绷直了身体,长啸声回荡在这片宫殿之中,忽然,大汉的嘴里猛的喷出一口血,面带微笑的如同山岳般轰然倒下。安霖不知所措的愣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该做什么……为什么他会死了……对了……酒里有毒!”然而就在安霖发呆的时候,他面前的帝国皇子突然低吼着拔出了手中的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高举着剑宣誓着,回应着他的是正殿之后突然响起的潮水般的呼声,一大片穿着白色盔甲的武士如同群蚁般涌来。安霖惊恐的后退着,脚下突然一空,天旋地转的在阶梯上一路滚落了下来,“谁杀了千水,谁就是帝国宰相!”皇子悲鸣般吼着,呼声和脚步声如同地震般让站着的人甚至都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在刺眼的霞光之中,从远处飞来了无数乌鸦般漆黑的飞鸟,遮天蔽日的向着宫殿俯冲下来,尖啸声划破天际,黑色的火焰如同散落的羽毛般在空中四溢。

燃烧着黑色影火的飞鸟落在了地上,地面随即腾起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周围的士兵都轰散开,漩涡中出现了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武士,那些武士的手心吐出了稀薄的剑刃,泛着月芒的剑刃撕裂着空气划落,血液从耀眼的白甲中倾泻而出。战斗在一瞬间突然的爆发,宴会上的人都没想有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带着绝望的悲鸣拼命的逃跑着,于是场面变得无比的疯狂起来。“黑花……黑花……”混乱之中的安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拉起自己的袖子,然而手腕上并没有那瓣印记,“为什么印记消失了,我明明拥有了黑花的力量啊!”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消失了,安霖绝望的看着那些冲他而来的士兵们,在这紧要的关头,他感觉到从远处弥漫而来的熟悉的妖异气息,“这不是黑花的气息吗?难道这里有人使用了黑花的力量?”,而此时此刻,在正殿之上,一名黑衣武士惊讶的看着浮现出蛇眸的帝国皇子,“真可悲……”黑衣武士嘲笑的摇着头,皇子愤怒的低吼着“哪又怎么样……为了能够杀掉你们,我的九个兄弟姐妹都被种上了黑花痕……没错,我们不再是人,可哪又怎么样,总比像蝼蚁一样整天担心哪一天就被杀掉要强吧……”“你们既然成为了鬼神的傀儡,就不再能够统领人族,就让我们这群影修,来抹除你们吧!”“谁是猎物还为注定呢!”

安霖被一群士兵追上了,他们似乎无比恐惧的举起手中的剑,“杀了他就可以成为宰相……”他们几乎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恐惧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安霖慌乱之中摔在了地上,突然摸到了地上的一把剑,于是想也不想的抛了出去,那群士兵顿时惊恐的惨叫起来,被剑碰到的人以为自己被劈成两半一样倒在地上惨叫着,趁着莫名其妙的混乱,安霖连滚带爬的混进逃命的人群中。这群逃命的人之中有的是帝国的大臣,有的是皇族的亲属,还有的不过是侍从,但是此刻,谁要是落后了,谁不过是一具尸首罢了。正在水池的长廊上逃命的安霖脚下突然一空,摔倒在了地上,他回身一看,水池之中有一个人紧紧抓住了他的脚,“救命!我不想死!”一个侍从哀鸣着,他的半身没入了水中,而水里不断的漫开猩红的血色,显然是受了重伤,“救这样反正要死的人有意义吗?不对,现在我自己连活下去都不一定……”,越是让生命显得卑微的时刻,意识中野性的自私就越是赤裸裸,安霖痛苦的犹豫着,但最后他还是艰难的向那个人伸出了手,“哈!”那个侍从惊喜的探出手去,然而这时,空气中突然穿过的幽蓝色光芒化为了金属的箭,将那个人的手猛的订在了地上,那个人悲号着松开了安霖的脚,“保护千水大人!”远处的黑衣武士呼喊着,他们身上都带着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士气显然有些凝重,“不许撤退,力战到死!”黑衣武士怒吼着,而那边的白甲士兵也疯狂的涌来。安霖绝望的看着这些画面,甚至都忘记了逃跑这件事,“好可怕……好可怕……”安霖的瞳孔颤抖着,完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还活着,像一个死人般眼神空白的注视着这个世界,然而,一只柔美的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纤细的手腕和白皙的肌肤在这片血腥的场景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像是火海中摇曳的白百合一样,“……跟我走”仅仅是从疲惫的喘息声中吐出的话语,却如同誓言般让安霖在一瞬间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两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哈……哈……”女孩不知是喘息还是欢笑着,可是在这样末日般的场景中要有怎样的满足感才能笑的出来呢……安霖一直不知所措的让她攥着自己的手,虽然吃亏的不是自己,虽然她的手让人觉得很舒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女孩的头饰在奔跑中早就遗落了,长发像绸带一样飘舞着,安霖突然想起她的名字“……夏娅”,就是这个女孩对他说了让他不解的话。安霖偷偷看着身旁疲倦中露着微笑的女孩,“拜托,难道你没发现我们随时都会挂掉吗?”安霖在心里想着这样的话,却还是忍住了,如果不能适应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的话恐怕最莫名其妙的就是自己了,安霖悲哀的意识到这件事。

爆破的声音轰然传来,在一片地震之中,他们穿行着的宫殿突然崩塌,巨大的柱子蜿蜒出蛇一样的裂痕,瞬时崩溃着,“他们想切断出口!让我想想……”即使是慌乱之中,女孩的声音依然带着让人安心的音色,“走这边!”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却一直坚定的拉着安霖跑,在不断崩溃的宫殿之中,两人唯一能够得到安慰的,仅仅是手心里那微光般的温度,“跟我来……”女孩泛着泪光的回望着安霖,然而突然而来的激烈震荡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让知觉在一瞬间变得麻木,意识来不及反抗的救沉入了泥沼中。

之后,或许过了很久,安霖在如同碎片般的意识中感觉到自己被沉入水中,还有就是被一个女孩拖动着的幻觉,其他的就再也感觉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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