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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在入夜后显得躁动不安,落日的投影在江水上变得破碎,江水也翻腾着红鳞,荒原上的气温下降的很快,深秋的风能够把石头吹成冰块一样,人被吹久了衣服里面和外面都成了一个温度。立起来的衣领急躁的摆动着,时不时戳着鬼凌香的脸颊,千水背对着她站在远处,穿着四十岁的人才喜欢的黑色修身外套,刚才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的面朝着江水,“好像……和安霖同学越来越不像了”凌香在心里念叨着,那个她认识的,温柔又有些冒失的安霖让她一想起来突然就觉得难过,记忆中的印象也像褪色的照片那样变得遥远,而远处的那个男人,她也渐渐不会念错名字了。

“吹着风感觉好些了吗?”“……有点冷”“是吗,那回去吧”“不是的!冷、很好”“是吗”千水不再搭话。凌香把手伸进风里,好像想要抓住风,手背的皮肤上还会像阵痛一样感觉到血液溅在上面的灼热感,“这些天你挣到的钱都被我用来向虹组织购买情报了”千水平淡的说着,并没有什么感激语气“我们还需要很多钱,角斗场的比赛你要去参加”“……啊?”凌香头一回对千水的话有这么大的反应,尽管凌香已经习惯了千水的出人意料,但是回到角斗场这样的事情凌香真的没想过,她怯生生的问到“真的需要那么多钱吗?”,千水沉默不语,凌香失落的像自言自语般说“需要钱的话,我会去挣钱的……”

千水从睡梦中睁开眼,心眼术的修行让他即使在梦里也能够清醒的意识到自我,这让他比普通人减少了睡醒后不必要的赖床和不清醒,他直接走到浴室洗漱之后换上了衣服,片刻之后就出现在了客厅,而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凌香?”,屋子显得很冷清,平时凌香都会很早就起床的准备早餐,千水起得也不晚,这个时候他应该能够清楚的听见厨房里热闹的声音才是。千水喊着凌香的名字在屋子里来回找,被打扫过的屋子连她的头发也找不到,牙刷和毛巾整齐的像根本就没人使用过一样,千水使用了心眼术,周围空气中浮动着的鬼凌香的气息略显陈旧,“难道她是故意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了这里?”千水粗暴的推开凌香房间的门,心眼术像老电影一样在千水的脑海里倒影出凌香模糊的身影和动作,最新的气息是大约四个小时之前的,“……逃走了?是啊,我不应该对她太松懈的,她是我计划中不可欠缺的一环,必须找到她!”千水的脑海中浮现出“人质逃跑”这样的词,他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对凌香如此的松懈,阴谋的气味让千水感到愤怒“她一直就是个有耐性的女人,我居然连这点都没保持着警觉,太不清醒了……”。然而就在千水焦急的要拧开房间的门时却突然看见了门上的便条,他愣住了,“出门之前,不能忘记吃早餐”,字迹清秀工整是凌香才有的感觉,“莫非不是逃跑……”千水犹豫了一下“那她究竟是去哪里了?”,心里莫名揪紧的紧张感让他自己都措手不及,这种感觉比刚才以为凌香逃跑了还要强烈许多,千水一想到凌香对浮世懵懂无知的样子就越发觉得焦躁,可正当他就要冲出房间时,门口那张语气温婉的便条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千水看见灶台上确实还温着食物,“是啊,空腹会拖后腿的”千水叹了一口气,心情平静了许多。

“请问,你们能雇佣我吗?”“……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招到人了”“是吗……”鬼凌香瘦小的身影像片叶子般漂流在人海之中,轻易的就被人潮淹没带往陌生的地方,她握着手中一直很平整的报纸对照着上面的招工信息,可是接连的被拒绝让她显得有些茫然了。“我们这里不招你这样小的孩子,你应该没到十八岁吧?”“嗯,十七岁”……“你以前有做过吗?没有做过的话我们不会收的”“嗯,没有……”,整整一天过去了凌香也没有找到工作,她以她耐人寻味的体力走了一整天,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疲倦感。水潮声突然传来,凌香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又来到了西都郊区的江边,江水喧哗,这条江是地平线上那群雪山上来的,一直要奔流到很遥远的地方,这条江水里的鱼很出名,不过对于一直吃素食的凌香而言对鱼并没有味觉上的印象。江上现在停靠着几艘渔船,一群光着膀子皮肤黝黑发亮的男人正在收网,江里的鱼劲很大,他们显得非常吃力。

“请问,你们能雇佣我吗?”“什么……喂,这是你们谁家的孩子吗?”一个大叔对其他人喊到,渔民们好奇的望了过了,凌香立刻显得有些紧张了,“谁家的娃这么娇贵啊!哈哈哈!”渔民们看见凌香雪白的皮肤以为是哪家贵人,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他们的样子很友善,只是让凌香有些难为情,“小姑娘,我们这里永远都缺人,但这些活看起来虽然好玩,却很辛苦的”“没关系!因为我很需要钱!”“是吗……”渔民大叔见凌香眼眸低垂,样子楚楚可怜,难免想到她家里也许出了什么事,“好吧,你就到渔船那,盯着那些被捞上来的鱼,别让它们给跑了!”大叔有心想帮助凌香,但话说出口跟开玩笑似的,好在凌香根本不会想到那么多,兴奋的跑到了浮桥上,浮桥上正有一群渔民将一筐筐鱼往岸上提。“大家伙再加把劲,接货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再出一网就可以了!”,时间已经是傍晚,不仅潮水越来越湍急,鱼群也开始潜入江底了,渔民们接连收了三网才凑到一筐,但还好足够向雇主交差了,“小心一点!”,浮桥因为浪潮而摇摆起来,提着竹筐的渔民急切的往岸上赶,但这时一个大浪打来,浮桥也翻动了起来,渔民勉强稳住自己,但竹筐却倾斜了下来,里面的鱼像是得到信号般一股脑都窜了起来跳到了浅滩里,“鱼、鱼跑了!”“快点捞上来!”“快、都来帮忙!”渔民们慌慌张张的去找网兜,凌香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的慌张,她看见那些鱼从竹筐中窜进了水里,突然想到那句“别让鱼给跑了!”,这句话在凌香的脑海中变成了焦急的怒吼,凌香触电般颤了一下,随即飞身窜到了摇晃不止的浮桥上。

“小姑娘快回来!”“危险啊!”岸上的渔民焦急的呼唤着凌香,浮桥在浪潮下像过山车一样摆动,连刚才在浮桥上的渔民都选择了跳进水里游回来,凌香的体重在浮桥上毫无存在感,可她却出人意料的将订住浮桥一根竹竿拔了起来,解开束缚的浮桥被浪潮推着侧面立了起来,凌香像站在滚动的木桶上一样抖着细碎的脚步将自己黏在浮桥上,长长的竹竿猛的插进了浅滩中,一只鱼被拦腰挑了起来,鱼尾拍动起晶莹的水花在空中划出流光的弧线,闪耀着绯红的晚霞,渔民们惊讶的看着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落在沙滩上,浅滩上的鱼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加速往江水中飞窜,凌香一边拨动竹竿一边迈着脚步追去,“还有四只,来不及了……”,浮桥马上就要走完,凌香并不会游泳,她其实已经将大半的鱼都捞上来了,但仍然灰心的望着仅剩的四只鱼向不同的方向逃去。“不能让鱼逃走……不能……”因为焦急凌香额头都渗出了晶莹的汗水,也就是这时,凌香的脊髓之中一股莫名的急流突然冲进了她的大脑之中,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面前的事物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原本存在于抽象中的力量,以奇特的方式在视觉中被表现出来,接下来的一瞬间会发生什么,鱼会向什么方向而去,浪潮会有怎样的干扰,这一切在缓慢到几乎静止的画面中被清楚的感受到。就在凌香惊讶的时候这种奇异的视线突然晃了一下消失了,时间被解放而流逝着,凌香不敢犹豫的立刻攥紧了竹竿,她细弱的手腕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竹竿噼啪的绽开成几瓣,像扫帚一样将四个不同位置的鱼全都挑了起来。

渔民们拾起沙滩上挣扎的鱼,一尾不差,他们怔怔的看着鬼凌香,南都城不乏怪人,他们平时也经常拿那些谣言来吹嘘,但他们却根本没想到眼前看起来惹人可怜的小姑娘居然也是传说中的怪人。“您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渔民大叔突然拘谨了起来,在他这样的人的印象中,这些怪人无不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存在,面前的小姑娘尽管待人亲切,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惹出什么麻烦,凌香听见对方夸奖她,立刻高兴了起来“那我就能够在这里工作吗?”“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这样吗?”“我们真的是很感激你,但是这样的活只是我们这些粗人讨碗饭吃的生计,并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方便来做的”“嗯……”凌香不是很明白,但确实不能在这里工作了,她灰心的转身离开,“请等一下!”渔民大叔喊住了凌香,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钱币放在她白皙的手心里,“这是你的工钱,毕竟你算是在这里工作过,今后去找一份更好一点的活吧!”“啊……谢谢你!”凌香受宠若惊的把钱币收下,真的没想到自己挣到钱了。

*

“凌香……你究竟去哪里了!”千水来到街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寻找鬼凌香留下的气息,凌香的意识中有他埋下的禁制,但在人群之中,每个人的意识都会干扰到千水对凌香的共鸣,这让他一筹莫展,唯独刚刚凌香似乎发生了什么,禁制的反应突然强烈起来,但又片刻后消失了,但这样反而让千水更加担忧了,凌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能够让禁制承受压力,凌香很可能发生了危险,这样的担忧挥之不去的让千水变得越来越不能够冷静。

“小妹妹,你说你想找一份工作对吗?”“对啊……很想有一份工作!”“我们可是有哦,不仅工资高,而且也很简单!”“嗯?”“不过要先面试,所以你得要先跟我们来才行”。拦住凌香的俩个人一个叫阿彩一个叫熊子,他们是这条街上混熟了的俩个小混混,原本百无聊赖的他们一如既往的在街上找点乐子,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有些特别的小姑娘,两人刚刚还琢磨着要想出一个密不透风的计策来骗得她的信任,可是没想到凌香轻易就相信了他们。“我叫彩哥他叫熊子,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嗯,我叫凌香”,凌香跟着俩个人穿过一个不起眼的巷子来到了一片破旧的街区,这里的房子又矮又旧,周围堆满了废品,一群赤膊消瘦的人警觉的盯着这些外来者,似乎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废品会被这些人偷走。自称是彩哥的人走进一间墙上喷着涂鸦的房子,“老爹,好久不见了!”“阿彩,又想来吃白食!”“少废话,我今天带了贵客过来,坏了我的好事的话,欠你的那些钱可就算是补偿了!”“你还会有好事?”酒馆老板嘲讽的说,而这时凌香也刚好走了进来,他有些稀奇的低声问到“阿彩,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是我的妹妹!”“嗬!那小姑娘细皮嫩肉跟个天鹅似的,你丫的就一只土狗,还真敢说!”,阿彩故意当做没听见招呼着凌香和熊子快点进来。“老爹,给我两瓶啤酒!”“没门!你今天要是不还账,就什么也没有!”,阿彩像被抽了两巴掌一样尴尬的看着凌香,凌香玻璃般的眼眸依然认真的看着他,“熊子,你的手表借我一下”“你要干嘛?”“问这么多干嘛!你给我拿来!”阿彩抓过手表,看也没看哭丧着脸的同伴,他拿着手表走到柜台前放下,酒馆老板眼睛一亮,却又故意忍着不看,阿彩压低音量说“算你狠!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可别张扬,看见我来了的那个小姑娘没有,你看她像不像将军夫人夭折的女儿,我打算把这小姑娘给卖进将军府,等我拿到钱,我欠你算上利息都会还给你!”酒馆老板哼了一声,一副鬼才相信你的表情,不过他还是把手表收进了口袋中,然后拿出了两瓶酒,“一红一白,自己别搞错了”“我像是那种蠢材吗?”阿彩愤愤不平的端着酒和酒杯来到座位上,这时凌香正在安慰失落的熊子,熊子似乎很中意面前的小妹妹,一下子就眉开眼笑起来,“别傻笑了,我们还要给凌香面试呢,别瞎耽误工夫!”“要做什么吗?”“不用做什么,先喝酒,喝了我再考考你!”“……我不喝酒”“哦,那个、这其实是果汁,我说错了,来!喝果汁!”,凌香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一口火烧一样的苦味直冲喉咙,但还是忍住难受喝了下去,熊子按耐不住的要说什么,阿彩立刻踩了他一脚,“你丫的从头到脚都不是个东西,装什么好人!”他用视线将这段话按进了正要怯场的同伙眼中,“我把她卖将军府,你放心,她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阿彩和熊子相互用眼神交流着,而这时他们才猛地发现凌香诧异的看着他们俩,“我喝完了”“哦……好孩子,那么再来一杯吧!”“……呜”凌香被强迫着又喝下了一大杯,劣质的酒精灼烧着她的胃,非常的难受,“我已经不渴了……”“……,你有觉得困吗,或许睡一下也可以哦?”“我不困,你很困吗?”凌香眨着大眼睛注视着阿彩,阿彩被她的玻璃般的眼眸弄得有些眼花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他突然说“我们换着喝吧,你喝我的,我来喝你的!”“哦……好啊”凌香有些为难的拿起酒杯喝下,阿彩也将杯子里的液体灌到喉咙里,而这时立马就有一股湿热的闷气就直窜进大脑,他惊觉的立马吐了出来,头脑一阵的发麻。凌香看到阿彩难受的样子刚要关切的问对方,自己却突然站不起来了,双脚像是被打湿的粘土般使不上劲,身体被自己的重量压得直不起来“我怎么了…好

困……”

“……嗯”千水突然感到自己的大脑像是脱离了脊椎,在脑浆里翻滚起来一样,“凌香!凌香你听得见吗?你现在在哪里?”“……千水?可是,你是幻觉吗?”凌香勉强着睁开眼,面前只有阿彩和熊子,自己还是呆在那间奇怪的餐厅里,她突然想回去了,可是刚要站起来就倒了下去。俩个小混混手忙脚乱的将凌香用布袋装了起来,心情忐忑的专挑僻静的小巷往将军府跑去,而让他们意外的是,狭窄的巷子里突然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他一边扶着墙,一边难受的按住额头,“醉鬼,这是我们的路,你一边去!”阿彩以为是来闹事的醉汉,愤愤不平的骂到,对面的男人不经意般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刀刃上的寒芒瞥过了他,刹那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锋利的难以呼吸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喝醉了,他比掠食的狼还要清醒着。“我们走……”俩个小混混紧张的往后挪步,而他们的身后却嘭的腾起了黑色的火焰,幽蓝色的火光像幽灵般迫不及待的想将他们拥入怀中。“这是什么东西?”“阿彩!袋子、袋子!”装着鬼凌香的布袋突然被点燃了,俩个小混混惊慌的放下凌香躲到了一边,影火一点点的吞噬尽布料,又从露出的肌肤上褪去,凌香浑然不知的在影火中酣睡,千水爱怜的看着她,却又不敢放松注意,娴熟的控制着影火不伤到她。千水挥手,那些焦黑的渣质被吹入火墙之中,吞噬殆尽。俩个小混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巫术,吓得面如死灰,“放过我们吧,我们的命一点也不值钱!”“怜悯吗?我也想知道那究竟是长什么样,或许把你们刨开后就能看见了……”“救命啊!救、救命!”,让人冷的发慌的风在他们的头顶泛着寒芒,数把风刺悬在空中,只要千水动一下手指,他们死得一点也不会痛,连他们死掉时应有的表情千水都太熟悉了,熟悉的他觉得枯燥。

“……那、我们约定好了!”凌香那副故作认真的表情突然出现在千水的脑海中,刚要落下的风刺颤了一下又摇摇欲坠的悬住了,千水犹豫的回望着凌香,凌香正无知的瞌睡着,她根本不会感觉到现在要发生什么,就像个对世界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千水突然停止了思考。俩个小混混见面前的怪人迟迟没有动静,阿彩有些按捺不住了“请问……我们、我们可以走了吗?”“滚吧”千水简短的吐出,俩个小混混立刻头也不回的贴着墙逃走。风刺凭空消失,影火也熄灭了,千水无奈的抱起凌香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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