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茅山师傅的收编,结局将是什么样子,潮州鬼是不敢想象的,这样的鬼故事,自己也听到过很多,这个时候很是恐惧。
潮州鬼潜意识里想要遁走阿贵肉身,没想到被无形力量挡在门外,根本无法遁走。
缠绕着阿贵的黄布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朱砂画着茅山符箓,这时受到潮州鬼一刺激,符箓就会像烧过一样,发出一阵阵热,将阿贵的皮肤烫得燎泡。
潮州鬼原本对阿贵怀有爱慕之情,可这时是性命攸关之时,这里也顾着阿贵肉身,眼下无视阿贵生死,死命要脱掉这个黄布符箓,从鬼身中脱身。
看着阿贵浑身燎泡越冒越大,方清源盯着他,嘴里问:“明爷,您还好吗?”
茅山明听了这话,草草刻了最后一笔,那槐木牌便醒目地写着“潮州鬼”三字。
潮州鬼原名其实并不潮州鬼,只是这年过去,原名早已经没有人知道,那潮州鬼就是自己在人间的称呼。
茅山明将其名镌刻于槐木之上,则冥冥中截得一丝真谛,循此真谛则可施之以术,此即茅山李代桃僵之道,俗名扎小人或扎草人。
只是茅山明道行之高,不足以使其如徐真人一般,无中生有就能摄得四衙役魂魄,若想凭此绝技,摄得潮州鬼魂魄,也需要一定外力。
茅山明站起来走到阿贵面前,伸手咬了咬食指,一指按在阿贵的额上点了一下,嘴里念着:“拜山神土地公为五鬼阴兵、五虎阴兵。天催、地催、三步并作两步走、三步追逐、凶若利剑、急若雷霆...”。
在茅山明法言祷念中,方清源可以感觉到阿贵的阴森恐怖,正涌向茅山明手里的槐木牌。
就在这危急时刻,潮州鬼啥醉都没有,却见阿贵表情变形,嘴巴开阖达到最大处,露出森森的牙,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其间眼角还崩开了空隙,星星点点的血和泪慢慢流了下来,给人以凄切可怕的观感。
先前倒在地上吓得晕头转向的阿光幽幽地转了一圈醒来,睁开眼一看这一幕,现场咯了起来,再次吓得晕过去。
“坏!这潮州鬼发凶,阿贵恐怕受不了。明主,您想办法呀!”
声叔这时急得不行,阿贵就是自己最好的晚辈,这戏班也期待着自己将来能挑起大梁,万一今晚阿贵出现闪失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一开始就亲手将这个孩子递到自己手里的阿贵家长手里。
声叔乱了方寸,茅山明却一点也不慌张地念起法咒来,这个凶鬼不容易捉呀,如果只打杀超度倒也容易,偏偏方清源要活命,那就费脑筋。
当鬼物附在人身身上,凶威最甚,却又是最适合抓住的时候,肉身就像囚笼一样,只需挂锁一下,就可以把鬼物牢牢地锁上,至于这囚笼毁不毁,可不是茅山明想的那样,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比此惨事看得更清楚,很难重新唤起同情之心。
茅山明不计较,方清源老实说,并不太计较,到这里一个多月来,所见凄惨事比自己前半生所见还要严重,当初血雨腥风至此亦是冷冷清清。
就是他没有办法也是这样,但他有救人的工具而不去用,这是与他的为人处世原则背道而驰。
念毕,方清源的神力被催了出来,对着阿贵张口喝了一声:“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