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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不为人知的胜利(1 / 1)

再有十天,就是汉家的端午节了。本来军臣单于是想留下卫青,在这里过一下端午节,重温一下童年的旧梦。可是由于国师的出现,他这个梦破灭了。因为他知道,这些没有接触过汉家文化的人,由于人类与生俱来的自尊,造成了思想上的偏狭,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包容和共存的,即便是他是这草原上的雄主,目前也无法改变。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己去与天堂里的母亲一个人默默对话,自己只要记住母亲的教导,就足够了。

马蹄西区,带走了军臣单于的一点和煦之风。暴躁的白羊王,却不顾左贤王的劝阻,立即发兵追赶卫青,准备在草原上将卫青消灭,以绝后患。

五千骏足,承载着五千匈奴健儿,个个手执弯刀,身背利箭,一路呼喊着,在夜色中,向东方启明星的方向掩杀过来。

卫青带领士兵驻扎在距离王庭不出二十里的一片草原上,这里空空荡荡,没有一棵树木可已遮掩,也没有一条溪水可以当做屏障,但是卫青却将武刚车摆在了外围。这次出使匈奴,他是憋着一股劲儿来的,那就是他想亲自试探一下匈奴的实力,与战法战术,当然他更想验证的是自己和自己发明的武刚车。在王庭时,他本以为会有机会进行一场厮杀,没有想到军臣单于和左贤王并没有和他们开战的意思。所幸他从凶悍的白羊王身上,看到了他桀骜不驯和心有不甘,所以他将自己的军队只带出二十里,就扎下了营盘,怕的就是白羊王偷袭,将自己的军队击溃。

当东方的启明星还没有降落,天边刚刚泛起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卫青的战马追风发出一声凌厉的嘶鸣。卧在地上所有的马匹都机灵的站起,接二连三的发出机警的咆哮。卫青意识到,白羊王的追兵到了。于是他命令身边的卫兵吹起号角,士兵们有的跃上战马,有的钻入武刚车,严阵以待。

白羊王率领的匈奴士兵出现在草尖上,随着战马的奔腾,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就在白羊王发出命令,向汉军射箭的瞬间,卫青手中的红旗一招,埋伏在武刚车的士兵扣动扳机,依靠机械力量发射出去的箭矢如同鹅毛一样飞向匈奴马队。这种箭矢是普通箭矢的两倍长度,矢箭由精钢铸成,箭杆足有鸽卵粗细。别说被箭矢射中,就是被箭杆横扫一下,都会脑浆崩裂。只见奔跑在前面的匈奴勇士的战马一匹匹割麦一样,随风而倒,巨大的箭镞透过马背,在晨光中微微的透着寒光,白羊王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噤。他的脑袋清醒过来,知道今天的对手绝不是李广,而是一个富有谋略,又丝毫不怯阵的狠茬,跟他格斗,是一定要吃大亏的。于是他发出一声撤退的呼哨,汹涌的匈奴士兵调转马头,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卫青命令士兵清点死去的匈奴人马,很快,士兵报告,此次射死匈奴士兵十二人,战马一百零一匹。有的士兵抽出佩刀,要斩匈奴士兵的首级回去领赏,被卫青大声喝止道:“不可造次,吶等此次出使而来,非是征伐,白羊王不守邦交礼仪,是彼不仁,吶等不能不义,若是使节回朝,不能带回和平,而是带回出访国人首级,非是荣耀,而是奇耻大辱也!”

士兵闻之,立即称是,道:“惟使君识大体尔!吾等跟定将军,将来定建旷世之功。”

说着,众士兵不待卫青发令,按照汉地风俗,自行掘坑,将战死的匈奴士兵掩埋,并在丘冢之上,插上白茅草,以示哀悼。然后将死去的匈奴战马剥皮,煮炊作食。

通过刚才这短暂的交手,让卫青看到了战胜匈奴人的希望。匈奴勇士虽勇,战马虽快,但是这些人,基本不着铠甲,着箭即伤,即死。汉军若是能在马术上,快过匈奴,战术上能找到他们的准确方位,即可以一敌十。但是卫青仍旧不敢轻敌大意,步步以武刚车为营,每日只行军二十里,一边操练士兵,一边向云中城撤退,以让士兵更加熟悉草原环境,为未来与匈奴开战做班底。

卫青等人在草原上,足足游戏操练了十日,这才来到云中城下,期间未见李广派出的探马一人,心中不由哀叹:“李广将军心性薄凉至此,非但不管不问张骞,连吶这太中令、皇帝内弟都置若罔闻,任汉军兄弟生死,实属罕见。”乃叫士兵唤门。L

李广于城头见卫青所率的部队军容严整,士气昂扬,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只道是卫青这次出使运气好,没有被匈奴人伏击而已。于是出城迎接,道:“还是太中令好啊!给匈奴人送钱,一定受到款待,不知匈奴女人味道如何?”

卫青见李广如此挖苦自己,非但没恼,反倒笑道:“还不是老将军威震敌胆,使匈奴人不敢觊觎本使君?”

李广听罢,自负地狂笑起来,倒是公孙敖在一旁听得不顺耳,反唇相讥道:“匈奴女人味道无论,只要李将军不要让匈奴人尝到咱们汉家女人的味道,便是丰功至伟。”

别看李广敢对卫青不敬,可是他不敢不敬公孙敖,在这十分看重门阀出身的时代,公孙家族的出身和家族远远胜过李氏家族。李广的祖上是李信,公孙敖的祖上是春秋时期魏国的诸侯,论地位不知比李广的祖先高出多少倍?况且当今的公孙弘、公孙贺在朝中都身居要职,尤其公孙弘,官居左冯翊,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他对公孙敖的暗讽并没有反驳,而是脸皮一红,假做没有听懂,大声道:“使君大人完璧归赵,今晚当为使君等接风洗尘,一醉方休。”

士兵们立即欢呼起来:“霍!霍!霍!”

在归来的路上,卫青在心里还盘算着把武刚车留给李广,让他建功立业,斩将封侯。老将军这么大年纪了,还身在一线,保家卫国,威震敌胆,应该晋升到侯爵,以免今生留下什么遗憾。但是从他对待张骞和自己的态度上,卫青意识到这个人虽然作战勇敢,但是心胸过于狭隘和嫉妒,难成什么大事。他的这种狂妄自大的自负性格注定会给他带来人生悲剧,自己即便是好心把武刚车留给他,也必定会被他弃之不用,甚至劈掉烧火。如此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至城中李广官邸,饮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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