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女子跟发了疯一般,疯狂对着一具冰凉的尸体发泄,关魁还是拦下了她,“姑娘!够了!”
女子半天才缓过神来,突然就像发了疯一般的朝着大树跑去,而等她斩断绳子,救下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时,他们已经没了呼吸。
这女子瞬间崩溃的扑倒在丈夫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关魁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别的事,但出于同情,还是走到女子身旁,刻意提醒她。
“你快逃吧!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女子迟疑了片刻,不等关魁转身,便拿起刚才地上的刀,二话没说,就朝着自己脖子抹去,关魁眼疾手快,一剑鞘飞出,极其精准的打在女子的掌背上,女子手上吃痛,刀瞬间掉落在地上。
女子崩溃的朝着关魁咆哮道,“为什么不让我死!我什么都没有了,丈夫死了,家也丢了,就连贞洁也没保住,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关魁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打算悄然离去。
就在这时,女子浑浑噩噩的起身,突然一头就向大树上撞去,只听到昸的一声响,便瘫倒在大树下,一动不动。
这一幕让关魁都为之震惊,无奈之下,只能折返,上前查看女子的伤情,在确认还有呼吸后,才长舒一口气,“好一个贞烈的女子!幸亏还有呼吸,要不我这罪孽又大了一分!”
说着,关魁便将其缓缓放在地上,然后拿出金疮药为其伤口抹上,再回头从死人的衣服上扯下一布条,为其将头部包扎好,整个过程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但谁也不知道对手会什么时候出现。
关魁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转身回屋打包了一些吃食和女子的衣物,再把尸体都抗进了屋里,继而一把火烧了房子。
等做好了一切收尾工作,再将土匪的马匹全都放走,这才回头将女子架上马背,驮着受伤的女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没走多远,便打了一个响哨,自己的那匹宝马就朝着这边极速奔来。
两人一路疾行了不下几十里地,才敢在一处隐蔽的下风口停下来生火,只等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关魁才将手中的食物分一些喂给她,可这女人却似乎不领情,大有绝食饿死的架势。
关魁无奈的侧卧在一边地上的毡布上,耐心的劝解道,“死要是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世间将再也没有痛苦了!”
眼看这女子仍不为所动,关魁便好心将水壶扔给了她,“有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为你豁出性命,你就应该知足了!你不能为了给自己立贞洁牌坊,而让他们死的一文不值吧!”
女子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似乎还在期待着他再说点什么。
“你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就连我都为这两个傻不拉几的男人感到不值,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他们,你也应该继续活下去!”
“我不准你这样说他们!”
女子的内心似乎有所触动,终于算是开口说话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关魁一眼。
眼看有了效果,关魁便继续下猛料,“谁还没有过绝望的时候!只要咬紧牙关,忍一忍,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自己怎么办,自己做决定,明日一早,我们便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女子犹豫了许久,终于肯喝水了,“大侠!你和他们有仇?”
“不共戴天之仇!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哦!”
伴随着许久的沉默,关魁掏出自己的小酒壶,品了几口烈酒,想快速麻痹自己的神经,“月下孤影独醉,谁悲失痛之人!拔剑斩匪首,孤傲向天求,斩尽天下万恶,沙场莫论千秋,值此摊手,枉为人夫!悲呼!嗟乎!”
说着,兴起之时,不忘舞剑挥洒心中激愤,只等意尽,便一剑入鞘,仰观夜空浮沉,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
只是这一如痴如醉的一幕,竟让无心之人深深迷恋。
在梦里,关魁再次重温了那场梦境,在自家门口,平躺着十几具赶去家里相助的乡亲尸体,关魁顿感大事不妙,悲愤的朝家里跑去,“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