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和许柠此时还不知道班主任已经盯上她们俩了。
办公室里也经常有班主任老师愁得不行，班里某个男生和某个女生关系太亲密啦，某两个早恋啦，有的时候跟他说，她都觉得这事儿挺正常的。
十六七岁的青春期，谁还没萌动过呢，想当年她也暗恋班级里的班长呢，虽然到毕业都没好意思跟人家说上三句话。
但是现在做了班主任了，她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忽然觉得能理解了。
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有了心动对象，又欣慰又失落又担心，犹豫在阻止和不阻止之间，一时之间，这位从教二十年的人民老教师竟然还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
她愣了一会儿，垂头继续看手机，刷新了一下，竟然还看到这个贴吧里发了一段儿小视频。
他点开来看，体育馆里面声音嘈杂，远远能看见撑在垫子上的少年和蹲在他旁边的少女，那视频离得挺远，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她来回仔细眯着眼看了好几遍，脑袋都快扎进手机里去了，横着竖着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谢砚周围有任何的“恋爱”的味道。
反倒是周围的几对看着不太正常，男生女生离的特别近。
她叹了口气，关掉了视频。
这许柠到底是个女孩儿，脸皮也薄，他作为老师，就只能先找男生先聊聊了。
一下课，蒋承和马不停蹄直奔体育馆门口。
高二教学楼离体育馆不远，他过来的时候谢砚正往外走，少年额头上挂着薄薄一层汗，鬓角微湿，蒋承和看了谢砚一眼，跟着他往洗手间走去。
蒋承和也没说话，走到水池前，看着谢砚拧开水龙头，撩了把凉水拍在脸上。
蒋承和靠在水池前，目不转睛看着他。
谢砚抬起头来，关掉水龙头，扭过头来：“你有什么事儿。”
蒋承和乐颠颠的看着他：“来看看砚哥谈恋爱是什么样儿，”他上上下下打量他，很欠地说，“怎么回事儿啊，这楼主滤镜有点厚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哪里温柔呢。”
谢砚没说话，用眼神发出了“你是傻逼？”的质疑。
“不是，我认真的呢，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小同桌现在在咱们学校挺有名的？”蒋承和说。
“不知道。”谢砚非常不配合地说。
蒋承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你知道她为什么有名吗？”
这次谢砚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了，径直往小卖部的方向走。
蒋承和不屈不挠地跟着他：除了学习好，长的正，大部分都是“因为你，大哥，不是，真的不是我说你啊兄弟，你撩个妹也不用这么高调吧，你考场里那一系列都是些啥骚操作啊？你俩还是同桌吧？你不怕你们老师把你俩调开啊，”蒋承和看着谢砚进了小卖部，“到时候一个在教室那头一个在教室这头，让你俩坐个对角遥遥相望，你就哭吧你。”
谢砚动作顿了顿，从小冰柜里拿了听冰可乐出来：“我没撩妹。”
“你没他妈个屁！你当第一考场的人都瞎！人只是专注学习，不是缺心眼儿，”蒋承和唾弃他，看了看他手里的可乐，又忍不住嘴贱道，“少喝点吧，可乐杀精，别好不容易摆脱了性冷淡的标签结果喝可乐又喝出新问题，为了你许妹妹的幸福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谢砚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抬了抬下巴：“转过去。”
“干啥？我后面有啥？”蒋承和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跟你说真不是开玩笑，现在大数据——”
话还没说完谢砚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蒋承和一个趔趄，往前扑了一下，差点一头扎进冰柜里，堪堪稳住身子，单手扶着冰柜柜门边：“我操——”蒋承和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又被踹了一脚。
他愤怒了，他觉得他这兄弟做的真是憋屈，好心好意为他考虑还要挨揍。
蒋承和正想着要不要跟谢砚打一架的时候，他们班学委正巧走了进来，看见谢砚以后愣了一下，走过来：“那个，谢砚同学？”
谢砚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