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的卷子批得比月考要稍微慢一些，一直到周一下午才出了成绩。
老刘知道消息后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就连眉毛都是上挑着的。
老刘捏着排名走进来，站在讲台前，美滋滋地说：“这次物理竞赛啊，一等奖咱们班有两个人，三等奖有一个。”
一瞬间，整个班里几时个人头的视线齐刷刷地“唰唰唰”扫过来。
老刘还顿了顿，似乎是在给大家瞻仰学霸的时间。
许柠从来没觉得来自别人的注视是如此的令人焦灼。
老刘微笑着看着他们十秒，终于缓慢说：“你们可能很好奇他们是谁，一等奖的这两位同学分别是许柠和谢砚啊，三等奖是咱班的学委，他们是咱们班所有同学学习的榜样，大家，掌声来一个。”
一班全体无比配合他，抬手“啪啪”的鼓掌。
气势如虹，十分响亮，惹得隔壁班都开始好奇一般有啥好事。
许柠：“……”
谢砚：“……”
老刘看起来满意极了，等到掌声渐止，他才说道：“这次竞赛的题目要比往年都难一些啊，再加上知识点也比较多、杂，不过啊咱们谢砚同学分，依然是竞赛第一，来，掌声。”
又是一阵响亮的鼓掌声，甚至听起来比刚刚还要热烈。
许柠：“……”
谢砚：“……”
谢砚顿了两秒，转过头来看她。
老刘又继续道：“许柠同学啊，分，以一分之差排在第二名，不过啊，因为一等奖有两位，所以整个年级没有与谢砚并列排名的，咱们许柠也是一等奖，这非常好啊，大家再次掌声。”
沐乔手掌都快拍烂了，在她后面很兴奋地拍了拍桌角：“柠柠，厉害啊你！”
许柠已经完全面无表情了。
又差一分。
这难道是什么孽缘吗？
或者是什么来自阿拉伯数字的无限诅咒吗？
谢砚是故意的吧？
他怎么就能考得那么准的，难不成他会控分？
许柠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二。
接下来的整节课，许柠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她甚至恍惚间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非常熟悉，好像她曾经已经经历过了，她又比谢砚低了一分这件事。
谢砚也没说话，直到下课，他抬手，食指轻轻戳了戳她手臂。
许柠茫然地站起身来，给他让了个位置，站在过道桌边，等着他出去。
谢砚站起来，走出教室门。
许柠再茫然地坐回去。
三秒钟后，谢砚重新出现在教室门口，垂眼看着她：“许柠。”
许柠仰起头来。
谢砚微抬了下下巴：“出来。”
许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他。
谢砚了口气：“你是不是傻了？”
许柠秒答：“你才傻了。”
谢砚：“聊聊？”
“谢同学，你没发现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吗？”许柠缓声说，“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遗憾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感谢你。”
谢砚气笑了，往前走了两步进来，撑着她桌边儿俯身，低声说：“你要是不想自己出来也行，我不介意再动一次手，亲自去请你出来。”
他看起来气压有些低，黑眸沉沉，压迫感十足，前半句话出来的时候，许柠看着这个架势差点以为他是要打架的。
许柠张了张嘴，下意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慢吞吞的起身和他走出去。
许柠走到水房门口，背靠着窗台，没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谢砚也靠着墙站在对面，走廊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比教室里那种明白要稍微暗上一些，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谢砚皱了皱眉：“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个，但是我……”
“你不在意吗？”许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