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有茅房和茅坑，茅房方便主人，茅坑方便下人。
大杂院只有茅坑，方便女人，男人去公厕。
冬天公厕方便没什么。
夏天公厕方便，蚊蝇成千上万，太特码遭罪了。
杜卫国不光修了茅房，茅房内还装了淋浴，房顶架设热水袋。
东南园头条胡同东院和西院已变成大杂院，西院前院往后住着数十户人，来前院茅房方便的女人不下于数十人，房顶假设热水袋晒热的水根本不够用，只能地锅烧水盛入水桶，拎着水桶去茅房擦洗身子。
小福子没话找话，说起此事，杜卫国一笑了之。
燕城女都是大尾巴狼，不……不能一棍子打死，准确说燕城女多是大尾巴狼。
小福子大起胆子，爬到杜卫国炕上，钻进杜卫国被窝里。
杜卫国不主动不拒绝，飞快入睡，任由小福子胡思乱想。
莫荷洗完澡出来，途经西厢，见窗户大开，鬼使神差走过去瞄了一眼，看到小福子在捣鼓什么玩意儿，心中大骂杜卫国不要脸，红着脸跑没影了。
一夜无话。
杜卫国早早起来，装扮成小买卖人，出胡同口往后海而去。
……
王利发是小买卖人，不，准确说是小生意人。
小生意人手上不能有闲钱。
东北军吃饭不给钱常有的事儿。
但城北相距陆军大学几步路，陆军军官经常出现在德胜门大街上，大头兵遇上军官如同老鼠见到猫，喝茶不给钱轻则训斥一顿，重则押去军法处问责。
王利发近二年没少赚钱，攒下块大洋，见东北军败走西山，茶馆天天来的都是老客，不见新客，打听一番，才知晓城内流行西洋茶（咖啡），萌生弄西洋茶的想法，想法是对的，但见识短了，格局小了，咖啡馆开在城北稳赔不赚。
王利发闹了半天肚子，喝了一大碗中药，第二天好了。
王利发想到杜卫国昨天一上午花了上百块大洋，愈发坚定弄西洋茶的想法，但要换个方式，打发辍学在家帮忙的长子大栓去西洋茶馆做工，偷学经营西洋茶馆。
大栓是人老实，不是傻，无论是见识还是智慧都远胜二栓，这也是大栓平平安安，二栓西山投奔兔军的原因所在。
王利发是人精儿，从杜卫国言谈举止，深知杜卫国懂西洋茶。
王利发决定厚起脸皮向杜卫国取取经。
杜卫国在后海垂钓，一上午钓百十条大鱼，养在天域。
杜卫国挑了一条五斤重的胖头鱼，拎着胖头鱼进了裕泰茶馆，拉着李三爷去后院密谈。
杜卫国和李三爷密谈半个时辰。
王利发听了半个时辰。
杜卫国用褡裢遮住右手，和李三爷手谈，双方十分满意。
“三爷，杜二爷要价几何？”王利发见杜卫国走后，关上院门，低声问道。
“钱谈不下来。”李三爷坦言道：“条件可以谈下来。”
“什么条件？”王利发急问道。
“掌柜的，等酸菜鱼做出来以后再告诉您。”李三爷卖了个关子道。
“三爷，咱们没刀工。”揉面做火烧的明师傅提醒道。
“没刀工，不是有少掌柜嘛，可以学嘛。”李三爷淡定道：“而且，这个酸菜鱼的秘方……也只能少掌柜知晓，绝不能外传。”
明师傅默不吭声。
王利发多留一个心眼。
李三爷当即找配料，配料不足，便让徒弟奎子去菜市场购买。
下午点。
燕城第一锅酸菜鱼做出来。
“酸菜鱼可以多种口味，秘传酱汁也可以添加少许，有酸菜鱼也可以有水煮鱼。”杜卫国点评燕城第一锅酸菜鱼道：“单是这二道菜，做好了，上百年不过时，能富五代人，分店开遍南七北六十三省。”
论画大饼。
杜卫国堪称大师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