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不敢想,没有他不敢做。
耗子也明白,汽车里很可能并没有炸弹,但是不管到底有没有,他都不敢冒这个险,尤其是冒癫狗的险。
“癫狗……六年前……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光是白江波的意思……还有泰叔的授意……”
耗子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他的背后还站着泰叔,希望李天赐能够投鼠忌器。
李天赐十分大度地摇了摇头,道:
“他的帐我以后会算,现在先把你的帐给我清了。”
言罢,他掏出兜里的匕首,铮地一声,钉在了牌桌的正中央。
“自己动手,一根指头,我亲自来,一只手。”
手指头跟手,孰轻孰重,耗子自然拎得清楚。
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摸向牌桌中央的匕首,但是另一双手比他更快地握住了刀柄。
“我老大的账,我帮他还,这只手,都给你!”
铁牛将自己的右手拍在桌案上,反抓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腕骨扎去。
兔起鹘落之间,匕首尖端刺破了铁牛腕骨上方的肌肤,但却再也无法刺进哪怕一寸。
李天赐竟然生生用手攥住了匕首的刃锋。
鲜血自他的手心中滴滴答答地倾泻而下。
染红了铁牛的右手手背。
锵啷!
李天赐夺回匕首,随手抛在了地上。
“老大!”
以精瘦青年为首的六名马仔,顿时齐齐扑到了铁牛的跟前,七手脚地将铁牛摁在了桌案之上。
李天赐扯碎了衣袖,将手上的伤口层层缠绕绷紧,反而再次笑出了声。
“耗子,要不这样吧,我们做一笔交易,拿你兄弟的这条命,来换你的这根手指头,怎么样?”
耗子默不作声,他在犹豫。
毕竟铁牛为了他差点就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李天赐抬脚将匕首踢到了耗子的身下,继续说道:
“小弟嘛,养了这么久了,对你而言,不就是用来顶事的吗?”
耗子咽了口唾沫,正欲俯捡起匕首,李天赐却忽而踩住了他的手。
“你可得想好了,小弟没了,以后花钱再养嘛,手指头没了,一辈子可就都要落下残疾了。”
李天赐一边说,一边脚底发力,猛碾耗子的无名指。
“啊!!”
耗子跪伏在地,攥着自己的右手手腕,顷刻间痛呼出声。
“成交……成交……换换换……我要手指……”
“大点声。”
“我要手指!”
李天赐嗤笑一声,这才松开脚,转身朝着黑色商务走去。
而桌案上的铁牛从耗子说出那句话以后,便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般,耷拉着脑袋,双目黯淡,再也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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