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立马冲进来几人,抱着朱俊就准备往外逃,原来他们从听到戴枷人笑和朱俊哭就已经在门口守着了。不过众人也感觉到了克制,不然朱俊怕是直接震死了,而他们冲进来也出不去。就在几人都准备快速离开后院的时候,大首座突然转身对着屋内吟诵起来:
“福祸两难解,有常必无常。
莫计苦劳心,万事皆有命。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有合必别离,强健必归死。
众生既是苦,无我便无忧
所相皆虚妄,涅槃真佛陀。”
反复几遍后,屋里面戴枷人竟跟着吟诵了起来,随之而变的是,本来暴躁的气息也开始逐渐的平和起来,然后从屋里走了出来,外面几人见此仍是一紧。
“且安。”戴枷人挤出了一丝笑容,“老和尚自诩释迦,便是打开始便准备度我了。我一早便知,只是放不下。”
“恭喜前辈,得释心结。”伍婆婆率先反应过来。
“恭喜前辈。”千依百顺紧随其后。
戴枷人摆了摆手:“大青山,不错,老来得子岂是福,继宗不过奢求,成佛渡人渡己,舍命不过早登。前两句写家父,中两句写和尚,后两句劝我,谢谢你。只是未曾想你这道士读佛经,竟有此境界。”
“这自不是我写的。”
“谁?”
“那个书生。”
“那个书生?朱俊爹?我想他可能是奔着我来的,毕竟只有我的内气,才能救活小朱俊。”
“或许并不是。”
“哦?”
“他下棋的时候用茶水写在了桌子上。他可能那个时候才发现了您,找到了更好的门路。”
戴天沉思良久:“可能,毕竟医仙同门的内气最是难寻,我要离开一趟了。”
“嗯?”
“不会杀人。”戴天看到众人面色又补充道。
“是,前辈,吾等告退。”
“稍慢,帮我在道观里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
“好。”
等朱俊再次见到戴枷人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他住在了大首座的边上,他的手上依旧有着枷锁,只是整个人不再散发着枯木的感觉,但也没有青枝那般的生命力,更像是枯木上长了点蘑菇。
朱俊问他为什么不摘掉枷锁,他却反问朱俊哪里有枷锁?
自从戴天回来后,便授意朱俊可以习武。
于是道观里的五个人都忙碌了起来,唯有看门的每天还是在那趴着。
是日大首座找到朱俊:“俊儿,你身上已无脉络,为了防止你今后体虚多病,我们决定让你开始练外气。你准备好了吗?”
“自然,我是要成为大侠的人。”朱俊从四岁开始听伍婆婆讲江湖故事,六七岁开始抱着武侠话本认字,满脑子都是对侠义的热爱,本以为修行路断了,没想到柳暗花明了,又怎么会拒绝这成侠第一步呢?
“大侠可不好当啊。要吃苦的。”
“不怕,我不怕吃苦。”
大首座露出了满意且阴险的笑容。
“俊儿,我且问你,外气是什么?”
“外气是力,一拳能打爆树?像苏兰基那样?”
“他砍柴用拳打爆的?被山下之民看见怎办?哼。”大首座很是生气,“先不提他,武道中的力,是一种能,是你沟通自我获得的能,这种能摸不到抓不着,但他确实存在。
《武记纲要》里写道,力与气,皆能也。神农可内视,遂知内气,蚩尤战百兽,方识外力。欲用能,需识力。世间识力的方法很多,先祖时期有人捕猎,搏斗间识力;有人耕于田亩,劳作间识力,人们总结下来浓缩成武架子。”
大首座看着认真听讲满面向往的张隔,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所以我决定教你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去识力。”
“啊?我看那些大侠学的不都是最难得绝世武功吗?”
“这样吗?”大首座似乎在考虑,“学简单的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