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允武有些惊诧。
“守一先生说的是反话,你还听不出来?”雕文先生严厉的纠正道,“读经义你也犯困?你忘了先贤求书之难?彻夜苦读,刺股悬梁吗?”
“不曾,不曾。”允武赶紧把头甩的像个拨浪鼓。
“你看民间杂谈会犯困吗?”守一先生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会,我经常看到半夜都很有精神。”
“那便是了。你不妨多看些。”
此时雕文先生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
突然间,守一先生又感叹了起来:“书啊,左右还是人写的,是人就有自己的主观意向。”
“什么意思?”
“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看着一脸疑惑地三个人,守一先生思考了下,认真道,“草圣怀素用芭蕉叶练字,书上写的很是触动我,只是书上写他有一万多棵芭蕉树,他真的很贫穷吗?还有萤囊夜读啊,我也探究了下,他们的亮光很不稳定,后来我发现跟捉的虫子的公母有关系,公的多少,母的多少要……下次我带你们去捉几只。”
“哼。”雕文先生一拍桌子,走了。
这一次授课给朱俊三人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因为从第二天开始早读的课业翻倍了。
靖安十年冬,无忧观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只是先行来到的一封信,朱俊便发现众人变得严肃起来,大首座吩咐众人进行了大扫除,可怜道观里的小昆虫们,刚来俩月,这次不仅失去了家,还被戴枷人用内气全部震死,随后被堆在后山的尘土上。
一日清晨,朱俊看到了让他惊诧的事情,看门人似乎是一夜没睡,把地面整理的干净平整,大理石走道上是点尘不沾。
而大门口则已然有三人等待,千依百顺换上了两套绯色的绸布华服,上面印有云雀,腰间系素花带。
大首座也是绯袍加身,只不过印的不是云雀,是孔雀,头着五梁冠,腰间金花革带,压着刺有云与鹤的绶,腰间还挂有佩玉、环饰,朱俊第一次见到这么庄重着装的大首座,也是第一次在大首座身上看到了局促,大首座不时往外探头看去,又不想坏了身形,不时环视自己的衣服,又在千依百顺肯定的目光中继续往外看。
而这时,伍婆婆也自屋里走了出来,此时她一身青袍,袍略大些,乍看宛若一名老儒生,瘦削却坚韧。
随后,朱俊就被戴枷人带到道观边缘的地方了。直到下午,千依才来唤二人去大厅,这也是第一次朱俊见到千依百顺没有同时行动。
到了大厅,只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约莫三十旺岁,眉目间稍有两分疲惫,却很有神,此时正端坐在床椅上跟雕文先生在聊些什么,从雕文先生眉间来看,想必是相谈甚欢。
边上毕恭毕敬的站着百顺,而大首座和另一个陌生人则站在两侧。
“禀少主人,人已带到。”千依说完,走到了百顺对面,站立不言。
中年人闻声,往这边看来,先是盯了朱俊看了半天,却朗声说道:“戴天,好久不见了。”
“是。”戴枷人略显激动,“上躬安?”
“甚安。”
“可他们敢让您一个人过来呢?”
“自己家的道院,自然是放心的。”随后又一指边上的人,“这不还有几位长辈陪着吗?何况我只是先行而来。”
“先行?”戴枷人不由得惊奇起来,“那位也要来吗?”
“大胆,这也是能刺探的?”大首座对面的陌生人喝道。
“无妨。”中年人摆摆手,示意那人稍安勿躁,然后对戴枷人缓缓说道,“听说你已然放下了?”
“嗯。”见中年人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枷锁,戴枷人赶忙回答,“成魔有因,成佛有证。此为证。”
“善。”中年人点了点头,琢磨了下才又看向小朱俊,“你叫朱俊吧?”
“是的,我叫朱俊。”朱俊内心有些激动,猜测可能是老家来人,却不知如何称呼,只能迟疑道,“您是?”
“我叫朱成峰,应该是你大哥,别的事情还要等家主来定夺,我不能说。”中年人笑呵呵的答道。
这一个回答让大首座等人心神骤定,也让那个陌生人不由多看了几眼朱俊。
中年人当天下午便带着允文允武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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