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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偏爱(1 / 2)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路阳此刻还没有完全清醒,她可以感知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可以看到眼前的景象,但是身体还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在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一股力量,起初似乎在拥抱自己,轻轻倚靠在怀里,接着那股力量不断加重下沉,路阳觉得他都压迫到了肋骨,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看不见那股力量,但靠着意识用力与之博弈,在把他推出去的一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色光芒描绘的人形轮廓,然后是一阵“滴答滴答”,像是脚步声,从靠近自己床边的木板响起,之后渐渐远去。路阳总算睁开了双眼,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起身翻阅资料,然后下楼,正好碰见了兄妹两个。“早啊路阳姐姐。”妹妹甜甜的打招呼。明明还是多度的天气,尽管屋内很凉快,但哥哥却已经穿起了春秋季节的外套和长裤,脸色也有些苍白。“发烧了吗?”

“别碰我。”哥哥语气冰冷地推开了路阳试探上来的手,飞速跑开了。

吃完早饭,路阳照常陪着兄妹做作业,外面天色忽然暗下来,转瞬间乌云密布,“啪嗒啪嗒”下起了雨。雨滴敲击着窗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对,那似乎不是雨水。路阳来到窗边,外面下落的东西比雨滴更大些,又比冰雹小些,偶尔有一些砸在玻璃上滑落,发出刺耳的声响。到底是什么?她被诡异的声音吸引着,缓缓下楼来到门外。地上堆满了那些东西,天空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下坠落,她来到空地的中央,裸露的肌肤感受到一阵痛楚,她张开双手迎接,几片异物不偏不倚掉落在掌心,路阳凑近了观察,白色微微有些泛黄,形状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似乎是.....一个指甲盖,路阳不敢确定,触感也像是人类的。她猛地扔掉那个异物,刚才被划伤的肌肤渗出一丝血迹,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一个人站外面?”

是诗瑶在呼唤她,“我刚刚.......”等到路阳再回过头来看,地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天空也很晴朗。是幻觉吗?路阳琢磨不清,她摸着刚刚的伤口神色恍惚地回到屋内。

“今晚到天台来好吗?想找你聊聊天。”诗瑶发出邀请,路阳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晚上,路阳坐在天台上,借着月光俯瞰远方,说实话她很久没欣赏过这样的夜晚了,很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见,远处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一切都被笼罩在墨一般漆黑的夜色里。

忽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森林背面的那片湖泊,湖泊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一轮明月,它一点一点向上生长,浮向岸边,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她向森林缓缓走去,黝黑的头发在水浸泡过后愈发黑亮,在夜色里闪着异样的光泽。

“等很久了吗?”诗瑶姗姗来迟,手里拿了两瓶饮料,“可乐还是雪碧?”

路阳摇摇头,眼神还是盯着那片方向,但她搜寻不到刚才女人的身影了。接二连三的幻觉让她怀疑是受伤的大脑出现问题,她强装镇定,笑眯眯地对着诗瑶:“大晚上喝这些啊,要长胖的节奏。”

“无糖的,虽然还是自己骗自己,那这样吧我都承包了。”

“不不不,我要喝。”路阳眼疾手快地夺过可乐,拉开拉环闷头一口,“替你分担一下。”

诗瑶紧挨着路阳坐下了:“其实昨天之后,我一直想着应该跟你好好谈谈。”见对方一脸迷茫,大概是完全不记得了,“没关系,我知道你忘了,那我们不妨重新开始,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那么晚上咱们就总结一下,首先请说说你对我的感受。”

路阳猜出个七七了:“我的便签上说,你很好相处。”

“我是说现在的你,什么想法,接触一天下来觉得我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吗?”

“是啊,感觉是容易亲近的人。”

这不是换一种说法嘛,诗瑶继续说:“我知道让自己活在壳里能够保护你,因为不是人人都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但现实生活没那么糟。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或者说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她顿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领圈给自己戴上,“在我做厨师之前,我学的是艺术设计,想不到吧?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你看这一圈我做了抽褶设计,这边这粒黑金纽扣作为点缀是不是让整体看起来没有那么单调。”

她盯着作品看了好一阵,小声嘟囔着:“也没那么糟糕吧。”接着摘下给路阳戴上,“看哪,在你身上好看多了。恩,我忽然想到一首歌,很适合,‘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绸缎面料带着一点温度触到肌肤,在系领圈的时候微微滑动,撩拨心弦,路阳低头注视着诗瑶的睫毛,她们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扇动着。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秒,路阳猛地一下弹开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哈?这咋还没开始就直接快进到私奔了?

“你没有仔细听我说的,我想清楚了,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地方。”路阳站起身,“走,去我房间,我给你看证据。”

“一般有意义的事件,我都会写下来。”她拿着便签纸给诗瑶看,“这张,应该是第二天,‘宋天豪好像不太正常’,还有这张‘我房间有脚步声’,这张‘接到了一个诡异的求救电话’当时你也在不是吗,还有今天我看到天上掉落人的指甲,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是这么多怪事叠在一起,我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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