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带了几分怜悯。
也不知是不是丹药起了效果，段飞一个起身，挣扎着半跪在地。
他一双眼睛红得可怕，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的破衣服，颤抖着嘴唇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随后，他样作癫狂之色，抱头大喊：“不，不会的，师父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秦寿见他如此模样，丝毫没有手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蠢货，事到如今还蠢而不自知。”
“早知道这样，我救你还不如救一只叉烧！”
“我再问最后一句，你究竟是想活还是想死？”
段飞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整个人茫然而又无措，似是不知天地星辰为何物。
秦寿起身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便打算径直离开。
可他刚迈出一步，便感觉到脚下受到一阵阻力。
向下看去，但见段飞卑微的趴在脚边，抬起一张脏污的脸，语气里尽是哀求：
“求你，救我，我想活。”
他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活都不愿意撒手，也是向生的渴望。
秦寿嘲讽开口：“怎么？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殷素素也适时附和：“就是，你这种蠢货，分不清好坏的东西。”
段飞嗫嚅着，但手上依旧死死拉着那一块洁白的布料。
“我……师父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他……”
“我不能相信，我一直敬畏的师父，会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秦寿勾唇，冷笑一声：“呵，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
“既如此，那我便叫你死得明白点，明日一早咱们重回长龙镖局，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走吧，先跟我回去疗伤。”
段飞木讷地点点头，有了丹药的催化，再加上秦寿拿出不少的伤药，他的伤势已有好转。
虽然说身体上依旧疼痛难忍，但撑着一根拐杖，也勉强跟得上秦寿的步伐。
在他的心里，依旧残存着一丝侥幸。
他的师父，绝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小人，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待到明日，所有的一切自可大白于天。
秦寿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冷笑几声。
经过修养，段飞的伤势好转了不少，大多都只是皮外伤，无关紧要。
只不过，那被生生打断了的左脚，却是因为救治不及时，落下了终身残疾。
殷素素忍不住啧啧摇头，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惋惜：“白瞎了这般大好少年，竟成了个残疾。”
段飞低垂着头颅，整个人萎靡不振，盯着自己的残肢出神。
日上三竿，秦寿精神抖擞，带着殷素素和一个小瘸子出发。
三人的行踪，很快便引来各武林宗派的追寻，一群人再次齐聚长龙镖局。
欧敬豪目光不善，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一条淬着剧毒的蛇。
柳中原一出门，便是怒气十足：“段飞，你还有脸回来！”
“昨日留你一命，已属我大发慈悲，没成想你竟又送上门来。”
“别逼我，亲手清理门户！”
段飞拄着拐杖，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听到这一番话之后，更是惭愧不已。
“师父，我……”
秦寿瞧着那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就恨不得再给他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