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到定州来?你二师父又派你出来除魔了?”
三省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还未开口,豌豆卤面就端到了三省面前,三省看着面条,吞了一口口水,“我在青衣司内……”
“先吃吧,吃完再说。”
三省有些犹犹豫豫,拿起了面碗上的筷子,把面和卤搅在一块,面条是宽面,三省只吃了一根。
“大口吃,看得我这个着急。”左天罡却在一旁指挥起三省吃饭来,宝珺用胳膊肘怼了左天罡一下。
“哥,人家怎么吃饭你也要管。”左天罡只好也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汤碗,里面的牛杂和汤水都下了肚,宝珺还在一手握勺,一手握着半块馅饼慢慢吃,三省吃了两口,饥饿本能作祟,又大口吃起面来。等到三个人都吃完了,太阳也落山了,店里来了两伙人,一伙脚夫,一伙镖师,都坐在客栈外吃饭,冷清的客栈顿时热闹起来。
吃完了面,三省打了几个嗝,窘迫地望了一眼左天罡与宝珺,用手捂着嘴,喝了两大碗水来压自己的嗝。
“有失体统,有失体统。”
抬起头来,宝珺和左天罡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自己,三省又开始有些窘迫。“我们刚刚说道哪了?”
“刚刚说,你为什么会来定州。”
三省伸手挠了挠后脑,“实不相瞒,我已被青衣司,逐出门派了。现在,门人弟子正在追杀我,我已是青衣司的叛徒了。”
左天罡双眼猛然睁大。
“你……不是?你……啥?你杀入魔大师兄犯门规了?还是上山搬救兵犯门规了?”
三省眼望永州方向,将自己被二师父罚、破阵、误杀师尊、被同门围住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所以,我现在是真正的无家可归,流落天涯,接下来不知该去哪,不知该做什么。”
左天罡用手指“咣、咣”的在桌子上敲起声来,低头不语。“这事,怎么听都觉得太蹊跷了。”
“是。我师尊是活了五百年的修真之人,是他一手创立了青衣司,海内颇有名望,人人皆知,我师尊法力高强,行走于天地,斩妖除魔,未曾失手。他何以入魔?这是我绝想不到,也绝难以相信的事。”
三省说着说着,拳头不经意攥紧了,指甲狠狠攥进了肉里。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就一件事,那就是活着,活下去,才能查明你师父入魔的真相,然后才能洗刷你杀害师父的冤屈。”
“左兄,你说得对。”三省抬头看了左天罡一眼,他那双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在灯笼下面闪闪发光,吸了一下鼻子。
“对了,你不是会治伤吗?你能不能帮我治治伤啊。你看,我这……还有这,都疼呢。”左天罡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和右肋。
“莫非左兄遇到了强人匪徒?”
“什么匪徒啊,是神仙,用法术打的。”
“左兄,你等等。”三省双指上闪出金光来,顺着伤口一捋而过,伤口便连连愈合了。
“哎?好神奇好神奇!”宝珺察看自己大哥身上的伤,那些小伤口竟然一个一个都不见了,雀跃的鼓起掌来,崇拜地望着三省,三省腼腆一笑。
“左兄所说的,‘神仙,’是指什么?”
“仙啊!货真价实的仙。我和我妹闯到定州一个湖边的小堂子里面,结果那个堂子是个仙子修真的地方,她一看见我,便说我是魔,用法术打我,险些把我打死。”
“应该是左兄这身魔血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