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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意外的边境冲突(1 / 2)

一张盖亚地图平铺开放在桌上,地图边围坐着三个神态各异的人。一脸轻松的表情的尼克只是觉得好奇,目光的焦点在地图上不断地游移;仰头闭着眼睛沉思的杉尼则显得比较认真,不时打量地图几眼;惟有对盖亚地理早烂熟于胸的百兰斯根本看都不看地图,肃穆地凝视着窗外。

“非常有诱惑力,”杉尼喃喃自语,“这是一个没有限制的任务,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谁都不知道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听到这句话,百兰斯回过头,“确实没有极限,在帮助金·斯沃陛下成功复位之前。如果一定要说极限,那么只取决于我们的能力范围。”

“这听起来难以捉摸……无论如何,我更喜欢有个明确的目的摆在那儿,或者是攻克一座堡垒,或者是干掉一位将军。”尼克小声地嘀咕着他的意见。

百兰斯指向地图上海杜克山脉以西,沙思路亚河东岸的城市,“不,我们有明确的目的,或者说是目标,那就是使被困在这儿的斯沃陛下,”他的手开始移动,最后停留在盖亚北部的赫尔墨上,“能够冲破重重包围,进入王都,夺回本应属他自己的王位。只要我们认为对这个目标将会有所帮助的行动,都可以去干!”

尼克哈哈大笑,“我们干嘛不直接潜入赫尔墨挟持那个带着漂亮帽子的十一岁男孩(注1),逼他把霸占着的那张凳子让出来呢?”

他对自己在玩笑中所使用的隐语非常满意,拿起床头柜上的铜镜,对着镜子做出一连串鬼脸。杉尼制止了想要反驳的百兰斯,“别理他就行,那家伙只有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才会认真一点,其他时间他的智商程度比莫古里亚的猪人还低。”

“你有完善的计划了吗?”百兰斯哑然失笑。

杉尼从胸甲里取出装满金币的皮囊,扔在桌上,他若有所思地瞪着鼓鼓胀胀的皮囊:“两万五千第纳尔,听起来确实是很大一笔钱,但是如果真的要投入骚扰战,光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拿我来说,地下公会制定的日薪参考标准(注2)是不包括食宿费用十二第纳尔,以一个月三十天计算,共为三百六十第纳尔。这一百枚金币大概可以雇佣将近七十位和我同一级别的下位见习骑士,但是考虑到给这些雇佣兵提供战时相应的后勤支援,恐怕每个月就需要五万第纳尔以上……”

百兰斯的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味道,他挪近了椅子,调整一下坐姿:“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能够有这样的眼光和头脑,才有资格接下这件委托。继续说下去,我很同意你的观点。”

“以战养战,是我们唯一的手段。”杉尼简单地说,“首先拉起一支小规模的部队,不,谈不上是部队,只能说是一小队雇佣兵,化装潜入盖亚境内。从小目标着手,不停劫掠,迅速将战果转化为金钱,然后又用这些金钱招募更多的人手,袭击更大的目标。”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年轻的商人坚定有力地握住雇佣兵的拳头,“所以我们必须避开没有物质利益的军事目标,仅仅打击防御松懈的贵族领地,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货品物资,我们都可以就近交给当地的罗兹商会,商会将会以普通交易的价格买进,而不考虑它们的来源是否正当——当然,这些手续必须我亲自联系。”

从野鸽子旅馆出来,杉尼和尼克通过地下公会,分头挑选了十位佣兵。其中七位是战士,其余三位是骑士,他们全都具有第二等级下位的职业。作为预先支付的路费,每个佣兵得到两百第纳尔,雇佣者命令他们分头潜入盖亚,指定十日之后的傍晚在盖亚和鲁安尼亚边境小镇佛尔达的一家名叫“飞翔”酒馆碰头。这些人有几个是因为在殴斗中失手杀人的逃犯,大多数是以战争为生的职业军人。他们的年龄、口音和国籍完全不同,却同样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也同样的敏捷、果敢和冷酷。

最后,他们来到城北的地下交易市场,用略高于市价的价格购买了几件二手的武器装备。

杉尼穿着一件样式过时的半身型钢甲,背后插着一柄双手巨剑,一只三角型的青铜盾挂在他左腕上。他到北门附近的市立公用马棚,支付十个第纳尔,取出寄养的“黑云”(注3)。他将从不离身的弯刀紧紧地系在马腹之下,骑上马以后,他看起来完全象一位穷困潦倒的普通骑士一般。

一会儿,装束停当的尼克也来到北门,他穿一件简陋的板甲,仅仅保护着前胸后心和小腹等几个要害位置,其他位置则任由无袖的锁子甲和贴身的皮甲暴露着。他无可奈何地扛着杉尼那柄比自己的个子还高的木柄刺枪,牵着一匹不起眼的灰色战马。

杉尼的钢甲、巨剑、青铜盾和刺枪,加上尼克的锁子甲和灰马,总共花费将近八百第纳尔。两个人互相对视一阵,确认彼此都没有破绽后,取出连身的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黄昏之后,杉尼和尼克趁着夜色离开了自由都市。取道鲁安尼亚。百兰斯·伯恩斯坦并未与他们同行,而是用魔法道标先一步回到赫尔墨,向商会的领袖汇报此次艾尔帕西亚之行的成果,然后他便要赶往约定的地点,预先准备好一切。

在荷里尼斯-赫尔墨的驿道上,两辆四轮马车颠簸着艰难前进。车后尾随着四名手持长戟的士兵,押车的队长是一个重装步兵,沉重的盔甲、塔盾和长柄战斧使他无法骑在马上赶路。此刻他正坐在前一辆马车的车座上,和身边的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海吹胡侃。

“荷里尼斯真是一个蹩脚的乡下地方,房屋陈旧,街道也坑坑洼洼,真搞不懂那些鲁安尼亚人怎么会选择它做自己的首都!和咱们的赫尔墨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畏惧于路边行人的纷纷侧目,忐忑不安地用胳臂肘顶顶对方,小声地提醒:“伯南纳先生,咱们可还在鲁安尼亚境内呢……”

“怕什么?”伯南纳仰天哈哈大笑,“鲁安尼亚人的胆小是出了名的,居然会被一群不务世事的魔法师管得服服帖贴,甚至还选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做他们的女王……”

一团火球斜刺里飞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伯南纳的头盔上,装饰头盔的红樱立刻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狼狈不堪的伯南纳慌忙跳下马车,取下头盔放在地上,抓起几把尘土将火苗扑灭。他手忙脚乱地将烧得象锅底一样乌黑的头盔戴回头上,抓起战斧和塔盾,四处寻找挑衅者。

一个披着法师长袍的小个子冷冷地瞪着他,毫无疑问就是刚才出手的那位。

“盖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一群有几个破钱的暴发户把持的国家么?你们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五十多年前是谁支持你们和圣国作战的。七玫瑰之战中鲁安尼亚可是为了你们而牺牲了几十位元素魔法师和百多位见习魔法师呢!恐怕俗不可耐的商业国盖亚再过两三百年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魔法天才!”清脆悦耳的声音和说话者的表情一样,充满了冷漠和不屑,原来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恼羞成怒的伯南纳抄起战斧就冲向对方,姑娘冷笑一声,低吟出一串神秘的音节。两人之间不到五步的距离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饶是伯南纳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前进一分。

看见队长出糗,四个士兵慌忙赶来从四个方向包围着姑娘,端起手中的长戟一步一步地逼近。女孩略有些惊惶,毕竟经验尚浅的自己还无法将物理防御性的空气障壁魔法使用得没有一丝破绽。她怒哼一声:“我不想无故伤人,你们最好别逼我用攻击性魔法!”

士兵们闻言一楞,畏缩地停下脚步。伯南纳见状大喝:“你们发什么傻?是那个丫头先攻击我们的!快把她抓起来……”

没有格斗型护卫的魔法师一旦陷入被围攻的状况便非常危险,魔法虽然犀利,却远远不是面面俱到的。

就在士兵们准备再度前进之前,一支箭闪电般从高处射来,准确无误地插在伯南纳鞋前,稍微偏后一些便会将他的脚钉在地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就是盖亚人的风度么?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操着武器胁迫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

当然,与性别无关,魔法师和战士之间的较量本来就是这样的情况,然而说话者却根本无视客观的事实,肆意以自己的角度加以渲染。武器对于魔法师而言不仅没有丝毫帮助,反倒是个累赘。至于战士,如果不使用趁手的兵刃,根本对付不了甚至比自己的等级更低的魔法师。在拳头或者踢腿攻击到对方之前,不是被烧成烤猪便会冻成冰棍。

一个二十多岁的旅行者从路旁的树上跳下来,大言不惭地道:“打扰本人午休的家伙,一定会付出十倍以上的烦恼。”

那个男子转眼扫视了周遭的情况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女孩的身上。“为美女效劳一向是鄙人的荣幸,”他有些夸张地行了一礼,手中横握的长弓在弯腰的时候几乎碰到了地面,“基里扬诺夫·德·加里波第时刻愿意替您服务。请允许鄙人冒昧地问一声,我是否有幸聆听小姐的芳名?”

看似谦卑的礼仪实际上完全无视其他在场的人存在。女孩哭笑不得地望着他,可爱地耸耸肩膀:“抱歉,我觉得此时此刻大概不是聊天的好场合吧?”

基里扬诺夫这才转头皱着眉看着伯南纳,恶狠狠地威胁道:“妨碍我认识美丽的女性是十恶不赦的罪行,如果你……”他瞬间从腰间的箭袋拔箭,上弦,几乎不加瞄准便射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第二支箭牢牢地钉在对方塔盾的正中上,箭羽不停地轻颤。“如果你不想多几个透明窟窿,请立刻消失。”

看着他作势拿起第三支箭,伯南纳慌忙扔下塔盾和战斧抱头鼠窜,四名士兵和两个车夫更是吓得早就落荒而逃。两辆马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无人看管。基里扬诺夫搔搔头,无奈地说:“伤脑筋耶……我只是叫他们离开,又没有说让他们留下东西……”

“那些人恐怕连中位步兵都不够不上……看见你的箭法,听了你的威胁,不跑才怪……”少女郁闷地打量着马车,“把这两辆车丢在这里恐怕不太好,我可不想被认为是强盗。真是困扰啊……”

其实,女孩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基里扬诺夫说的,然而对方佯作迟钝得完全感受不到的样子,她也就无可奈何了。

“小姐,你也是前往盖亚的吗?”基里扬诺夫殷勤地问。

女孩没好气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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