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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后，他告诉孙飞他不后悔自己这用性命换来的一场徒劳。
在最后一个同伴倒下的一刻，孙飞崩溃了，眼里的泪水像决了提的河流一样流出。
“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这有错吗？我们受的苦还不够吗？我们努力付出的还不多吗？为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换来的竟是这些。这世界难道就没有一点公平存在吗？”孙飞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道，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一生勤勤恳恳安安分分，换来的却是被恶徒无情的残害，他看着眼前无一人生还的同伴，一生受尽欺压，就连最后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换不来任何东西。
孙飞觉得生存下去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意义，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被这些强者定下不公平的生存法则由心的感到无力。孙飞痴痴的跪在地上，已经不想做任何抵抗，等着眼前这个杀死自己全部同伴的男人结束自己这悲剧的一生。
曾经我觉得自己是风，我想改变这世界，但到最后我才知道自己只是草，风往哪里吹，草就往哪里倒。
红岩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心如死灰的孙飞，没有如他所愿了结他最后苟延馋喘的生命，手上匕首上的火焰渐渐变弱直至消失殆尽，转而收起匕首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瀑布旁发生的一切，好像刚刚的一幕对其没有任何影响，应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
“羽墨，住手，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栗尉檀捂着手臂，瀑布旁就他和羽墨两人，没猜错的话，栗尉檀身上的伤口应该是拜羽墨所赐。
羽墨依旧疯疯癫癫的笑着，提着玉剑，一步步逼近栗尉檀，“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不知所云自言自语着，很显然，栗尉檀刚刚说的话羽墨根本没有听进去。
面对羽墨咄咄逼人的气势，栗尉檀自知不敌，捂着手臂，面对着羽墨一点点后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因为什么事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实力悬殊，尽管栗尉檀防备着，羽墨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栗尉檀面前，随着感受到后臂一股钻心的刺痛，羽墨的玉剑已经划过栗尉檀手臂，顿时血流不止，这才发觉羽墨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栗尉檀放弃了抵抗，因为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心里清楚，此刻只能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自己根本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
受伤的手臂无力垂下，鲜血顺着垂下的手臂穿过衣服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羽墨看着栗尉檀血流不止的手臂，这次应该够了，从栗尉檀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拖着一头自己刚刚猎杀过的动物一般往瀑布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很难想象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力气。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浑身无力还是应为栗尉檀根本就已经放弃了抵抗，闭着双眼，任由羽墨处置。
而眼前的这一幕位居云杉二层府衙里的红岩全都看在眼里，但他也并未为此做些什么，看来他也在静静的等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瀑布这时的水流平静了不少，没了往日那般汹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水面莫名其妙的鼓着泡，羽墨将栗尉檀狠狠的仍在瀑布边上，受伤的一边浸泡在水中，周围的水已经被还在不停往外流淌的鲜血而慢慢变红。
血还在不停的流，水中的鲜红还在不停蔓延，栗尉檀感觉有些倦了。“哎，就这样过完了自己这一生，原来昨天镜中的自己说的事就是这个啊，如果红岩说的话是真的，如果父母还好好活着的话，希望可以原谅您这没用反的儿子不争气，没能见两老最后一面，如果有来生，希望可以做一粒随风飘荡的沙子，这样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也好，这一辈子过得挺累的，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栗尉檀放下心中所有的问题，不再想，不再问，不再思考，此时此刻只想静静地等着时间结束自己这匆匆的一生。
就在这时瀑布的起伏越来越大，羽墨依旧痴痴的盯着瀑布看着眼前这细微的变化，嘴角流着口水，表情扭曲，发出怪异的笑声，形象彻底被颠覆。
栗尉檀看着羽墨这怪异的举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好奇，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要去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了，他闭着眼躺在水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此时此刻，栗尉檀清晰的感受到了水里的波动越来越大，这股波动不同于飞流而下的瀑布砸在水面上而传来的，因为躺在水中，栗尉檀感受到这股波动更像是水里有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力量正朝着水面而来，一波比一波强，一次比一次近。
渐渐地栗尉檀感觉这股力量就在自己身后。
水面被冲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身穿着用海草做成的衣服的少女，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用海草包裹着曼妙身躯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一头碧绿色的头发如青丝一般在翻涌的水面随波飘荡，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让栗尉檀没想到的是，下身竟然是一条长长的青鳞蛇尾，少女没有脚，从腰部开始分开，上身是人形下身是蛇尾，栗尉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就连想都不敢想象，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在栗尉檀嘴里除了怪物这个词，已经没任何词句可以形容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生物。
换做以前，栗尉檀可能会惊呼，可能会恐惧，甚至可能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依旧平静的躺在水里，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美丽却又让人有些许惊恐的生物，已经生无别恋，现在眼前这看到的一切，也都只当做是在听说书先生讲神话故事一样轻松。
“呵呵，终于来了，你们龙鲤一族的人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会在没缝七年在有水的地方现身，今天就是你们还债的日子。”刚刚泛起的水珠打在羽墨脸上，本来打理的干净利落的头发因为刚刚那股巨浪而被打乱，顿时让本已经疯疯癫癫的羽墨看起来更加痴狂，羽墨看着这个人首蛇身的女人没有半点惊讶，看来他刚刚嘴里一直念叨着来了来了的这个人就是她。
“是你召唤了我？”女人不解的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好像不对，你不是我们的族人。”说完眼神四处大量，接着明亮的火光，她看见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血水中，好像已经快没了气息的栗尉檀，是他.....
“这个废物我留着他这么久，总算排上用场了，不过现在他的价值已经体现了，没有半点作用了。”羽墨随着蛇女的眼光看向水里的栗尉檀，看来他刚刚嘴里的废物指的应该就是栗尉檀。
蛇女望着奄奄一息的栗尉檀，双眼如流水般温柔，摆动着漂浮在水中的蛇尾，慢慢的延伸到栗尉檀剩下，轻轻的用蛇尾卷起栗尉檀温柔的放在了岸边。
蛇在栗尉檀眼里一直是令自己害怕的动物，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栗尉檀眼里的怪物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原来是你，你只是个区区凡人，竟然不惜用我们龙鲤一族的鲜血来召唤我，你有何企图。”蛇女在安顿好栗尉檀后，双眼眉头紧锁，脸上微怒看着羽墨。
“我说过今天我就是来报仇的。你们一族忘了七年前在金楚大荒上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人类吗？那其中就有我的亲人，那血琳琳过往，你们就全都忘了吗？”羽墨对这蛇女激动的说着，嘴边唾沫横飞，全完不顾形象。
“当时如果不是你们人类对水资源苛求无度，而且有不加以珍惜，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平白无故赐予你们的，你们对这宝贵的一切获取得像是理所当然一般，世界万物阴阳平衡，是你们打破了这个规矩。你们龙鲤一族的人天生就不好斗，那一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那小小的惩罚才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怨不得别人，况且现在我们的族人已经被你伤害了，区区凡人你还不配在这里叫嚣，我也不想伤害你，新的伤害只会增加新的仇恨，你走吧，两件事就一笔勾销，我们龙鲤族不愿与任何生物为敌。”蛇女解释着十年前的事情，话虽有理，但态度十分强硬，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把羽墨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这废物的血做引子，你也不会被我引出来，现在这废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就像当初你和你们族人把那些无辜的人类当蝼蚁一般，没有二样，但是我唯一的亲人用了性命为你们龙鲤族杀鸡儆猴的的事情买了单，我不是什么圣人，这次我也不是为所有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而来，为的只是让我至亲可以死的瞑目，既然都来了，不是你一句简简单单的一笔勾销久了事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被你们随意伤害的孩子了。”羽墨并没有打算善罢甘休，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