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学嬉闹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小学的第一个暑假开始了。
七月份的天气真热,特别是中午。很多还没上学的娃都光着腚,躲在树荫里下边杠(一种东北农村流传较广的游戏,类似五子棋)
好赌似乎是人的天性,无论大小,光腚的小孩儿也不例外。
虽然不着片缕,没有口袋装钱,况且也没有钱。
但是他们仍然有办法赌,基本都是赌牵牛,输的要让赢的牵着牛溜一圈儿。
时不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那是输的被人家把牛子扯疼了……
我很无聊,正坐在村头那盘早已废弃的石磨前,盯着百十个即将干透的泥球儿,那是一早搓出来准备打弹弓的。
喵,一声难听的猫叫,打破几乎定格的画面。我回头,看见笑嘻嘻的王山东正朝我走来。
王山东比我小一岁,也上一年级。此刻的王山东,红扑扑的小脸儿上眉飞色舞。凑到跟前便神秘兮兮说:他爹他爹,你猜我看到啥了?
滚,你再叫他爹看我不揍你,我没好气的回道。好吧好吧,小叔你猜我看着啥了?王山东又问。
啥?我问。
小叔我跟你说哈,我刚才去夏寡妇家后院儿偷沙果子,听见夏寡妇在屋里说:我看你还嘚不嘚瑟,你倒是嘚瑟啊?
我就趴着她家北窗户往里看,你猜我看着啥了?
你能不能痛快儿的说,你看着啥了?再磨叽就滚一边儿去,我催促着。
你看你又急眼了,我这不是正要说呢吗。我就趴着窗户往里看,你猜我看着啥了?哎呀,王山东大喊出声。
因为我正抓着他的耳朵使劲的揪着,嘴里叨咕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问我你看着啥了,我就把你这耳朵揪下来。
疼,疼,小叔你快松手,我不问你行了吧,王山东不断求饶。
我瞪着他,你说吧,说完我再松手,但手上却是散了不少力气。没有了撕扯的疼痛,王山东又继续说起来。
我听见夏寡妇叨咕,我寻思着她是不是打她傻儿子呢,就趴着窗户往里看。竟然看见二磊他爸和夏寡妇在打仗,那家伙打的老狠了,诶呀那家伙老惨了,我都不敢看啦。
完啦?我问。
完啦,王山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