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虎牢关以东的关东军的集结,董卓表现出了他的强硬,发表檄文,立誓决不妥协,并不断从雍凉调集精兵,准备决一死战。
此时的洛阳城,虽谈不上风声鹤唳,却也是人心惶惶,有害怕关东联军来袭,想逃出城的;也有为避战乱,而躲进来的。
傍晚时分,几辆满载人或物的马车结队出城,守城兵士也只是略加检查,就放行通过。自董卓专政,朝中官员请辞的已有十之六七,如今战事将起,均纷纷外逃避祸,士兵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车队经过了城门,缓缓向南而驰,周围七七八八的跟着十多个骑手,想来是应该是家将护卫之流。只有两骑显得不甚合群,远远的缀在后方,不紧不慢地走着。而马背上的人,正是刘琦和周瑜,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刘琦一脸悲相道:“公瑾,此去路途遥远,你我兄弟还不知何日能够再见!”
周瑜看不惯他的做作,啐了刘琦一口,道:“少拿这些个陈词滥调在我这肉麻!你爹不也快去荆州了嘛,到时候你在南郡,我在丹阳,也就是十几天的水程,见面也不麻烦嘛!容易,容易的很!”
周瑜的叔父周尚正是丹阳县太守,此次他是举家往丹阳避难。
刘琦苦笑道:“你当我去荆州是玩哪?如今那里纯就是一个烫手煎饼,无论谁想吃,都先要脱层皮。我爹也是整日的愁眉苦脸,想不出法子。”
周瑜哂道:“董卓此举摆明了就是要对付令尊,又不好明着下手,只好用这种龌龊手段。”细想想,又道:“此行关键,就是朝廷不给兵马,若是能变出两万,不,只要一万精兵,那荡平荆襄还不是轻而易举?”
“有这么容易?荆州割据势力不下数十股,总兵马更是超过二十万,就凭一万人,你胡吹吧?”刘琦顺口就用上了激将法。
周瑜哪会中计,知道刘琦要套自己的话,可偏偏闭口不语,脸上还摆出一副“老子不说,你奈我何”的模样,气得刘琦牙根痒痒,又放不下面子请教。
两人谁都不先开口,就这么相互屏着。
最后,还是刘琦奈不住性子,叹道:“行啦!我认输了,你还是说吧。”
周瑜故意板脸道:“你这可不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刘琦恨恨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还……还请……先生多加指教!”说完,立马朝地上“呸,呸”地唾了几口,仿佛不小心吃进了脏东西一般。
周瑜自尊心大获满足,不计较刘琦的怪腔,认真道:“荆州局势表面复杂,实际上是泾渭分明。大致来说可归为三类。其一,即趁乱而起的山贼匪帮,人数众多,但装备训练,以至民心声望,均无法与令尊所凭借的朝庭名望相比,应个个击破,且必须尽剿;其二,即当地的土豪大族,这些人顾及身家,不会与朝廷相抗,只要许之以利,就可收为己用。”
乘隙瞄了刘琦一眼,接着道:“其三,也是最麻烦的,就是诸侯军阀,简单说就是南阳的袁术和长沙的孙坚。这两人,有兵有马,决不会轻易交出荆州的控制权。不过还要感谢董卓帮你的忙,把他俩都引到洛阳来了,趁他们后方空虚,一举端了,那大事可成。如果不想正面冲突,那等令尊控制大局后,封他们个太守当当,也算给足了面子。”
刘琦经周瑜提点,立时茅塞顿开,当下没口子的称瓒:“公瑾,你这一席话当真是字字珠玑,一下子就点醒了我。佩服!佩服!”
周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声作谦,看了看天色,道:“伯瑗,时候不早,已经送得够远了,我们就此作别吧!”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二人一路上虽有说有笑,但谁都不去刻意触及分别的话题,等真的到了这一刻,不舍之情还是油然而生,心中均不好受。
刘琦点点头,低声道:“你先走吧,等到看不见你了,我就回去。”
周瑜抱拳行礼,又牢牢的对着刘琦了看半天,似乎想把好友的样子深刻进脑子里,才拍马离去。
刘琦目送着周瑜远行,直到走出视野,才牵着马往回走,手上的马鞭无意义的乱挥,心中涌起阵阵失落。
刚到家门外不远处,就看到管家刘福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见到刘琦回来,赶忙跑过来道:“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小的正倒处找你呢。老爷吩咐了,要你一回家,就立刻去书房见他。”
刘琦翻身下马,顺手把马鞭抛给刘福,随口道:“知道找我什么事吗?”
刘福道:“小的不知。不过下午府里来了位客人,一直和老爷在书房呆着,没出来一步。之后,老爷就吩咐找少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