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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狄阿鸟和吕宫也想不到,来的人不是来抢钱的蟊贼,而是亲自登门的吕老爷子。众人不得不给他让出一条道路,让他进来。吕经笑吟吟地进屋子,抓了几块金砖砰砰一敲,就地宣布:“博格,要我把你连人带钱押回去,细细查查来路呢,还是你主动把钱交给县里?”
狄阿鸟朝吕宫看了一看,哭笑不得地说:“是李思广家的钱,没道理呀。”
吕宫没敢吱声作证,到他身边,小声叫“爹”。
吕经也没放过嫌疑虽小、却脸色大变的吕宫,问:“也有你的一份吗?!”
他想了一下,拿出两块金砖和百余金币,摊到狄阿鸟前头成一摞,说:“为了表彰你的功劳。县里奖励的!”
褚怡并不认识他父亲,见外头来了一名蓝袍官员,神色狡猾,似乎毫无道理地要把钱带走,不服气地问:“是不是你只要见到别人有钱,就带回去查问来路?!”
吕经环顾,问:“剿匪胜利,得来的金银归谁?”
剿匪结束,得来的银子归谁?
吕宫知道没戏,已不再听他们争执,脸色苍白往门外走去。
褚怡和曲曲识趣地溜到外头。
不一会,狄阿鸟也垂头丧气地带人出来。
县长大人要在院子里面清点钱数,要等县里用小车将金银拉走,便让人关闭了外头的两扇木门。外头的空地上有吕县长的人,有原先院子里的人,站得横七竖八,几乎把外头的一片地占满。大伙几乎都在望那吱哑哑关上的门。
狄阿鸟挥着手,上上下下地赶人,大声地吆喝说:“都走,都走!回去吧。”
人因而慢慢散去。
吕宫也打十八层地狱里滚了一遭回来。
他在褚怡的询问中慢慢清醒,用沙哑的声音说:“这是我剿匪有功,应得的。”
他掉着眼泪,低声喊来狄阿鸟,大声说:“非是李思广出卖了我不可。”
赵过想也不想就为李思广分辩:“不是他。”
褚怡既不知道吕宫的钱到底正当不正当,也不知道李思广到底有没有出卖吕宫,只好吞着吐沫朝狄阿鸟看。发觉曲曲站到狄阿鸟的身边,立刻隔开俩人,气冲冲地说:“那到底是谁?怎么硬说钱是你的,要收去官府?你尽做坏事,连累到别人啦。”
狄阿鸟只好告诉她说:“那就是吕县长。”
他补充说:“老子收儿子的钱就是这样。我阿爸也这么收过我的钱。也没有什么呀?”吕宫一听“我阿爸也这么收过我的钱”,就觉得狄阿鸟有心看笑话,立刻冲他吼:“怎么会没什么?他自己也不要,都白白给了官府,”
狄阿鸟劝他两句,总也劝不到正好上,挎着他脖子到无人处细说。
褚怡好奇地踮脚观望,只见博格把吕经所谓的奖励放到吕宫面前,压低声音说:“让李思广说是他家的,要一要,要真要不下来,不就是一点钱吗?收就收了。得有点君子风度!”
她立刻潮水一样埋怨去,暗想:却不知道他自己有这点风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