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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节 一罪四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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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鸡鸣阵阵,狗叫人声时有间发。

两个不敢走远的守夜武士打着哈欠回来,看到窗厢上浮露出被荧荧摇曳的烛火投射上的身影,一人抱襟临危,长颈微含,一人信手拈火,折在案前,仅鬼祟而酸涩地对视一眼。不大会,院里渐渐有了灯火,随着一阵梭梭的声响,几女几男晨起出门。他们每出来一个都要先到两个武士身边往厢房看,扈洛儿还踮了脚。

院门经过低敲,“札札”敞开。

扈洛尔转身看到张铁头跑到自己身边,神色激动,气喘吁吁,使劲伸着脖子往里瞅,便笑着说:“都是巴特尔,话长呢。你一路累不累,去,再去睡一会儿吧。”张铁头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给他摆摆手,低声问一名当值武士:“大哥。夜里就他们俩?”

武士自觉吃了大亏,黑着脸,凶恶地警告他:“我看你舌头不想要了?!”

张铁头冲他扔了扔手背,一挺身,用两根手指如箭往人眼珠上比划,来而不往地说:“以后少在老子面前摆威风!”

他发出几声又低又猖狂的笑声,拿手往里面点点,龇牙瞪目地威胁:“你们以后也是我们大哥阿鸟的人了呀,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你!”两个武士气得肚子都大了。

他们立刻握着刀剑挺身,像是要翻脸一样。

张铁头一点也不鸟他们,拉着扈洛儿,趾高气扬地说:“妈妈的。‘独耳狼’和祁连那俩混蛋都有心看没胆来。我怎么说来着,就冲这上千里的路途,也不会光说说话、喝喝酒,起码也得解解饥渴吧。是不是?阿过呢,该把他叫起来瞅瞅。”正说着,他看到怀里抱个热水盆的赵过在一处角落藏身,一只眼找了墙角作准线偷看,立刻大步走近。

赵过警觉地看到他,溜着墙根惶惶逃走,一边逃还一边嚷:“没空陪你玩。我给勃勃擦把脸。上午去花山。”

张铁头也知道陆勃勃乱吃东西吃病了,只好收敛笑容,怏怏地站那儿叹了一气。

扈洛尔搡了搡他,先一步走回去。

他一扭头,看到两个慌里慌张赶进门的人和把守在院里的武士争执,也连忙跟过去。

回来的是苗王大。扈洛尔没到跟前就说:“你们嚷什么?里面有客人。等一会,啊?!”

苗王大却着急地说:“这是主公安排的事。误了呢?”

张铁头一步拦到他们面前,“嘿”地叫道:“他娘的,不是给你们说了吗?想怎样呀。站一边去。”

他和张奋青、杨林等人都是因为人高马大才被樊英花挑为全军代表。

这又经过一年半载的肉食生涯和艰苦磨练,身量仅比小山略矮略瘦,一头压过去,浑身上下都窜着蛮不讲理的火烟味,尤其是那一张赖脸,毫不吝啬一凑,就笑得又凶又奸。

苗王大发觉身旁的弟兄在后退,怒气冲冲地问:“你谁?!”

张铁头倨傲地用大拇指回指,嚷道:“你家爷爷大号铁头。今把话说前头,别说阿鸟让你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他点了苗王大一指头,说:“你再嚷嚷?坏了好事。老子拧了你的脑袋下酒。”

苗王大也凶悍成性,一龇牙就捋了袖子喝:“去你娘的。老子要不给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无法无天了。”

扈洛尔隔开两人,连声说:“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

张铁头把两只手搭拉到他肩膀上,往一旁一指一推,把他搡出去,抡了拳头就扑。

苗王大吃亏在先,哪里按捺得住,吼一声与他战到一处。

另一个弟兄愣了一愣,眼看这个陌生大汉趁着先机,下山猛虎般拳打脚踢,不由分说地上去抱腰。张铁头顶着苗王大的拳头,回身捞到后腰上的汉子,肩膀一沉,把他抖了个脚不离地。

眼看两个人战不下一个陌生的外人,又有熟人喊一声,扑进战团。

三五人拳脚如飞,鼻脸开花者浑然不顾,恼怒者声嘶如雷,不一会又动了木头、砖块,打得鸡飞狗跳。

樊英花和狄阿鸟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樊英花以为自己的人和狄阿鸟的手下干起来了,似笑非笑地说:“这一架你赢不了。”狄阿鸟见她不当回事,也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不是昔日阿鸟啦。我的弟兄晨起练武,好斗成性,真要欺负了你的人。你可也别生气噢。”

两人相互敬了杯冷酒,喝尽对视。

樊英花不知道他已就着吼声掰手指头,算加入战团的人和战斗力,淡淡地说:“你我有婚约在先,但还没有成亲。借给你的阿过不能算数。”接着,又心不在焉地补充:“成了亲,阿过才是你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

张铁头双拳难敌四手,挨怕了,再一看,后来的人拿着兵器进门,只好撞入狄阿鸟的大屋。外面群情激愤,硬是把樊英花的俩武士也逼得退守门口。

狄阿鸟看张铁头打了滚爬起来,一问,才知道自己人在打自己人,出了大丑,立刻跑去门边吆喝。

汹汹人潮退了。

只剩下一个捧袖而立,瘦长的身影在冷冷目视正门。

狄阿鸟一看是史文清,心里咯噔一下,先一步摆出震怒的姿态。史文清一点也不在乎地说:“主公觉睡得好呀,还来了客人吧?”

狄阿鸟换成毫不知情的样子问:“怎么回事?把门都给我打破了。”

史文清“哼”了一声说:“原来主公有让外人把门的习惯?!”他声色猛然一厉:“这治内长老和护卫营统领都是形同虚设吗?这官衙如同儿戏吗?我就此事让治内大老管,他说管不了。让赵统领抓人,他说他不能让客人知道他在你手下很威风。”他展开两袖,声音慢慢低下去,又突然举步大喝:“治内长老和护卫营的事,我管不了,但刚才逃进去的大个子,你得交出来治罪?”

张铁头仍不知其中凶险,别有用心地看着只铺了一处的被褥乐。

樊英花对他看什么心知肚明,只好面无表情地和春棠去内室。

张铁头瞅了几瞅她的背影,连忙回到狄阿鸟身边,不怀好意地问:“怎么样了?我一看兵器都亮了,只好撞破门……”他指着披了一身晨纱的史文清说:“这人是谁?不会想拉老子出去毙了吧?”

史文清当面问张铁头:“你是不是说,别说博格让你来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坏什么好事?”

张铁头不等狄阿鸟的眼色到,承认说:“我是这样说了。你想怎么的?老子跟着博格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哪?啊?!你少管闲事。”

史文清冷笑道:“你跟着主公出生入死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在哪呢。所以,有你在,主公的话就可以听可以不听了?所以,谁要坏了你的好事,你就可以在主公的眼皮子底下殴打他的爪牙了?谁要是管了,那就是闲事?”他又说:“苗王大也有战功,也是跟着主公出生入死的兄弟。昨晚,主公让他去收集案子的证据。他一夜没合眼……”

狄阿鸟把人赶散,携了史文清大叫:“苗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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