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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节 一夜错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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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今日忽欲结此知音,只等琴到,便冲大里侧的厢房喊道:“高山吧。”

说完,并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咯嘣、咯嘣就操。

婢女打发过青楼东家,用轻快小步进到小姐闺房中去。梁大壮也连忙寻了铺角,准备耷拉下耳朵,在混杂乱滚中慢慢疲倦,睡到天亮……楼上只剩狄阿鸟那悠沉稀远的琴声,初一现山,即山披乱石,内藏洞天,其中渐渐夹杂铮铮长鸣,使得山角竞相峥嵘,在云海深处时隐时现。

他弹不过大会儿,心思已不觉繁杂,遥想众多,往那闺房一望,见紧闭的门窗已透出灯光,当即收敛他想,大大卖力一番,使得景面宽阔,气势磅礴,或高或低,时缓时急,发出不同的音响,一会如铁马奔驰,一会如雷声大作。

烦躁依然在不知不觉中上涌,使他心乱如麻,忍不住地念叨:皇帝到底怎么决断呢?

他连忙醒悟过来,甩了甩头,却发觉自己老是走神,忽而无端端怀疑不远的香炉,觉得是里面的檀香霉变,让人感到不舒服,颌首示意窗户。

梁大壮陡然拉开窗户,琴意便随即融到风小雨停的黑夜中,叩问到京,在金殿盘旋,旋即寻觅到皇帝所在的行宫小殿,而后折回,再不影响弹琴……

琴音流急转而回,再不像刚才那样烦闷,再往下弹,愈发激烈。

女子所处的屋子虽亮了小灯,却照样依稀黯淡,好一阵子,仅可察觉到几名女子轻微的呼吸声。此刻,那师妹在榻上半披半卧,另有一名粉红下裳的女郎执着她的手惊惶外顾,心乱如麻地说:“若不是我,妹妹怎被这畜牲缠住?”

那师妹螓首靠往椅背,闭目吁出一口香气,幽幽说:“姐姐可别这么说,我并不是为姐姐一人……而今关中稍安,黎民百姓只盼国家太平,谁也不由他这胡儿弄马?是不是?”她自床头拿出一物,交到师姐手里,低声说:“你说我待会儿献曲霸王卸甲,骗他把自己的硬壳退掉……不然,你一击不中,定然死在他手里。”

师姐对刺杀一事尚未想好,向外望了一眼,动摇说:“王保已经联络多人,只等你表哥集豪杰兵马,里应外合,为什么一定要刺杀他?!”继而叹惋说:“倘师傅知你执意行事,冒这么大的凶险,怕是再也不肯让我们下山。”

那师妹淡淡地说:“爹爹他老人家见到陛下罪己诏,亦想出世为官,怎不许女儿为朝廷出力?你快去吧。”

她师姐心里却没什么苍生和黎民,无奈地走出去。不大会儿,只听到琴声嘎然一歇,楼下大叫:“巡街的弟兄死了仨!”接着,传来“咯噔、咯噔”的上楼声。那师姐蓦然回屋,掩门靠住,惊喜地说:“师妹。动手啦。”那师妹也猛松一口气,说:“这胡贼比兔子还惊,酒不敢喝,妓不敢嫖,就连自家弟兄的饭菜都要先以狗试……”师姐说:“何止是惊,他也不知道怎么,让人开了窗,把我添到炉中的断梦香荡得一干二净。”

三女无不觉得博格高深莫测,相顾不语。

外面的楼梯“咯吱、咯吱”地慢响。旋即随着“哗啦”巨响,博格咆哮道:“可曾抢掠?”地板发出“扑通、扑通”跪地声,传来喘气声和回答:“不曾!”狄阿鸟怒,问:“*良家妇女?”他那弟兄再次叫冤,呼哧、呼哧喘气,辩白喝:“我们冒雨巡街,看到几人鬼鬼祟祟,追了上去,不知怎么回事,“呼”地上来一片,都持有兵器!”

博格大吼:“召集人手,以二十人为一队。到周围路口拦截。抓到逃窜的带回来,抓不到逃窜的,到天明把那片的人家全赶出来,一家、一家问话……”

女子终究都是女子。三女不觉已感到战栗,怕那里的居民遭到屠杀,师妹爬起来,叮嘱说:“事不宜迟。”她眼睛一亮,低声说:“这里该不难找到春药吧?用春药泡壶茶,让他迷失本性,到时诱他进屋,动手杀之,打窗外逃走!”

琴声再次响起,竟是铺天盖地,到处炸乱,山崩海啸,石头山下轰轰隆隆,竟勃发万千石笋,只见它们“咯咯、嘣嘣”地穿透山基,掀动旧山,声势恐怖,那旧山顷刻碎烂,千万斤断峰斜倒将摧,斗大碎石簌簌轱辘,无数石屑纷乱四迸,更比骤雨猛烈……

那师姐和红裳女子刚出去,正遇到博格弹断琴弦,发出一声“嘎——嗯”怪响。那师姐心里藏不住鬼,当即浑身一颤。红裳女子更惊,脚下一下使不上劲儿,只好扶住身边女伴,准备溜墙边。

那师姐为使上茶有铺垫,嗲声说:“将军。您消消气。我让她去给您泡一壶大红袍。”狄阿鸟“嗯”了声,粗声大气地嚷:“放点儿盐。”两人来不及理会他的怪癖,连忙迈步,听得“哎”地大呼,连忙站住。狄阿鸟叫住那位师姐,大声说:“桃红琴女。取根弦来!”

那师姐回身取弦,并没有在意窗户——梁大壮暗中关了个严实。他嫌琴太响,寻去哪娘们的小间去玩,在里面搂着睡熟。楼上只剩狄阿鸟。此刻,他再也没有注意到香炉,只是愈发烦躁,“嘣、嘣”使琴,接二连三拽断琴弦,呼“桃红琴女”,过了一会儿,那两只眼睛已经血红、血红的。

红裳女子善琴,见他反复和琴较上了劲儿,不肯喝茶,接连指点。

她也越发心烦意乱,早忘掉茶里有药,摸了,好喝几气。而那师姐也仍然没有注意到反常,撒一把弦让狄阿鸟更替,回头下去为师妹提茶,回来时拎着一壶,经过时被泄愤的狄阿鸟缠住埋怨。

她把手里那壶水放到一旁,红裳女子替她,顺手拎走先前那壶凉的……

那师姐回屋,见师妹已经喝过,而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接过便喝,因受毒香驱使,当众大声嚷出暗杀打算。而狄阿鸟还在外面,锲而不舍地敲打自己手里的琴。过了一会儿,他也摇摇摆摆地追到“桃红琴女”屋子,说“桃红琴女”给的弦不顶用,非要问出好弦都收到哪儿,让自己找找看。

他看到“桃红琴女”正在喝水,夺来茶壶灌一气,一直喝到盖子“啪”地掉到地上碎烂为止。师姐饮茶晚,眼看师妹在剥自己的衣裳,给自己创造机会,转身上死木门,提出宝剑,自后上前,朝前戳刺。不提防一旁红裳女子看到,上去抓住她的头发。

她只好大叫挣脱,这时一回头,见师妹脱出两只晶莹的玉腿,方觉得事出蹊跷。

她也种了两种毒,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模糊,猛然间被接连后退的狄阿鸟撞到怀中,头脑一浑,竟觉得自己需要的是人而不是剑,因而弃剑腾手,抱了揣摸。狄阿鸟使劲儿猛甩,把她丢个脚不离地。她爬起来,忽然清醒了几分,见灯火猝然熄灭,房中黑漆一团,只好冲到跟前乱抢师妹。

四人你歪我晃,在黑暗乱撕乱扯,接二两三爆发出处子的惨叫声。

梁大壮急速赶到门边,大声敲门,敲着敲着,醒悟到怎么回事,正准备走人,门被仍然囫囵的师姐打开。她大概已经找不到床和人,蹿出来抱住梁大壮,“嘤嘤嗡嗡”呼热气,一遍、一遍地问:“我怎么这么热呢?”

梁大壮客气几番,四处看看无人,扛上就跑。

狄阿鸟醒来时听到外面有弟兄们唤,起身时发觉身上缠了两只八爪章鱼,下手绵滑,连忙挣身出来,掰着脸看是谁。那名红裳女子被他搓醒,大声尖叫。狄阿鸟惊如脱兔,拉了两样衣裳,胡乱遮掩,到门边露头,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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