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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四天——起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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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沉重却有节奏的呼吸声,回响在海南小区的绿荫道上,“踢踏……踢踏……”清晰而迅速的脚步声与呼吸声相互交织着,演奏着和谐的乐章。

这是一个美丽的午后,林夕独自一人奔跑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喜悦。

当他跑过两排樱花树时,如雪如雾般洒落的樱花雨,让他嗅到了淡雅清幽的香气。待他经过庭院时,他看到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泡泡在空气中漂浮着,飞舞着。那是两个小女生的杰作。等他穿过广场时,又被七八个大汗淋漓,热火朝天踢足球的男孩子们吸引了。

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他仿佛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哪怕是剧烈的心跳,沉重的呼吸也不能使他停下脚步。哪怕是雨后潮湿泥泞的土地,树木构成的曲折小径也不能阻碍他前进的意志。

与其说他是个四天后就要高考的学生,倒不如说他是个生命旅途中的行者。

跑着,跑着。他不禁回想起前两天追地铁的场景,那美丽的面容一闪而过。他苦涩的笑了笑。

又跑着,跑着。他的思绪更加辽阔了,他回想起了自己跑步的起点。这,难道不也是生命的转折点吗?可能是吧。他削瘦俊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对往事的沉思与追忆。

2011年10月1日,学农第一天。

六七农场,中央广场

“通勤班的同学们,集合。”一个冷面教官站在广场中央,手持大喇叭,对着左手边的宿舍楼大声呼叫着。

“通勤班的同学们,下来集合。”

“通勤班的同学们,快下来集合。”

他连续呼叫了三次,这才放下了喇叭。

不一会儿,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男生畏畏缩缩的从宿舍门口探出头来。他东张西望了几下,看到了教官,拖着跛腿一溜烟跑了过来。

“报,报告。高二三班,姚英俊到了。”虽说着报告,他的声音却细若蚊蝇,颇有几分不自信的感觉。

“嗯。”教官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颔首。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声报告声,广场上人逐渐多了起来。

“报告,六班,孙妍婷,林夕到了。”随着最后一声报告,通勤班十二个同学分成男女两队,全部在操场上集合了。

教官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道“通勤班的同学们,你们这次学农的任务就是管理食堂,澡堂。简而言之,就是摆放餐具,引导分饭,以及每日检查澡堂里是否有遗失物品。”

“你们明白了吗?”教官的声音平静而不失威严。

“明白了。”学生们回应道。

“你们的老师安排过班长吗?”教官又问。

“是我,五班,周婼。”一个戴着眼镜,瘦脸上布满青春痘的小眼女生朗声回应道。

“快到饭点了,你带他们去食堂,那边有辅导员。”他随即下达了命令。

十分钟后,食堂里。

林夕并不喜欢送菜端盘子这样的工作,可是既然已经来到了食堂,也就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林夕正感慨着自己糟糕的境遇。却马上见到了一个忠于职守的小矮个。

迎面走来的,正是姚英俊。他那并不强壮的左臂搂着两大盆白米饭,右手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鳝丝。嘴巴里轻声嚷着:“让开,让开,小心,很烫的。”

林夕看着他,心里暗暗诽谤,“哪里来的愣头青?看他脚走起来一跛一跛的,干起活来却勤快的要命,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诽谤归诽谤,他胖胖的身体也迅速挪动起来,几个箭步就凑到了发配口前,双臂各抄起了两盆白米饭,开始了送饭之旅。

餐厅里俨然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通信班的同学有的像林夕,姚英俊这样往来于分配口与餐桌间运送食物。有的像孙妍婷一样轻手轻脚的端送汤水,有的跟着周婼穿行在餐桌与餐桌间摆放碗筷,还有一个高大挺拔,目光炯炯有神的男生包下了所有摆正桌椅的任务。

不多时,一排排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整齐地摆放在一张张长桌上了,一套套碗筷对应着每张座位也已经准备就绪了。甚至苍蝇先生们也在饭菜四周飞舞着。大有准备饱餐一顿心思。而通勤员们则坐在第一排的第一张长桌上,吃起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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