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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扬帆远航(2 / 2)

我道:“是啊你消息倒很灵通。”

唐开道:“我是今天上课时听两个学生说的。楚将军小人不才愿随侍楚将军左右一共前往。”

我一怔不知唐开到底打什么主意。虽然相信唐开不会对我不利但他毕竟曾是周诺的亲信而周诺却是死在我的刀下的。我道:“为什么?这一趟很危险。”

“小人不怕危险。内子说我们的命都是楚将军救的楚将军用人之际定要帮上一把。”

是萧如玉叫他来的?我看了看他想看出他心底究竟想些什么。但唐开的眼神十分坦诚我道:“可是你不是军校教官么?怎么可能走?”

“军校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小人也已向山长告假这半年里不再去上课。”

我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好吧。”

唐开喜形于色向我跪下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了。”

我淡淡一笑道:“这话是该我说的。唐兄去准备一下吧我们明天就要出了。”

我回到住处去整理该带的东西。飞羽没办法带去不过手弩和流星锤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除了这些就只有一些换洗衣服和几本书了。看到那支郡主给我的铁笛时我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回箱子里不带去。这是郡主给我留下的纪念虽然我没能象郡主要求的成为吹笛名手但这支笛子给我太多记忆要是带去万一有个意外失落了那可是最糟的事。正理着忽然看到了箱子角上有一个小盒子。我一时想不起这盒子是什么东西拿了起来。这盒子做得极是精致没有锁扣但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

这是薛文亦送我的刻刀啊。那时我心血来潮想学点雕刻但给我后就一直没有动过手。我拿了出来按了一下盒子上的一个暗钮盒子盖“啪”一声开了里面是一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刻刀。还没用过刻刀又上过一层油漆黑亮刀刃则放着寒光。

海上要航行一个多月有这个倒可以消磨一下时间。真清子教我的打座炼气我天天都在练但是那些读心术、摄心术却仍然不得其门除了那一次我被关在坐笼里才偶然成功了一次摄心术以外就再也没有成功过了现在实在有些失望。空下来时练习一下雕刻却也不坏。

在我心底隐隐的还有一个愿望希望有朝一日能用刻刀刻出我心中所想刻出我已经失去的一切来。

这一夜我也没有睡好天快亮时才沉入梦乡。似乎梦见了许多但醒来时却什么都忘了。一觉睡醒红日满窗。我吓了一跳跳了起来叫道:“曹闻道曹闻道!”

我说好让他早点叫我没想到弄得这么晚。曹闻道应声进来道:“统制你醒了。”

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叫我?”

曹闻道道:“我见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反正要过午才出别人都准备好了你一直就可以走。”

我急急穿好衣服道:“快我们都马上去船厂。”

我走出门时外面已经整整齐齐地排好队伍钱文义率坐立在门外见我出来他躬身一礼道:“统制末将准备完毕要出了么?”

虽然我睡得晚了点不过看来也不会误事。我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船厂吧。”

船厂设在帝都东门三里外的鼎湖。鼎湖有运河直接与外海相通方圆也有七里之广又没什么大风海很适合建船。到了船厂还没进去李尧天已迎了出来道:“楚将军你来了。文侯大人还不曾来请到里面休息一下吧。”他扭头对边上一个年轻将领道:“士免从今日走你便是楚将军部下事事听从楚将军吩咐。”

那朴士免比我大不了几岁催马过来在马上向我深施一礼道:“句罗朴士免见过楚休红将军。”他的帝国话没有李尧天说得好多少有点生硬但交谈没有问题。我也回了一礼道:“多谢朴将军。一路之上倚重朴将军之处甚多请朴将军不必太客气。”

我看着停泊在水中的一艘大船道:“我要坐的就是这艘么?”

李尧天道:“不错这船名叫天驰号新下水的。”

这船与飞鹄号是同一个类型也有二十丈长看来落成没多久漆色还很新。我们跳下了马我让钱文义带着三十个前锋营士兵到一边歇下唐开也穿着前锋营的军服杂在里面自己和李尧天去他的营房坐坐。今天起李尧天也要住在这里了只是他的营房十分朴素比我的住处还有不如。刚坐下来邵风观和张龙友、薛文亦两人都过来了。他们现在都很忙居然还抽空来送我我大为感动。和薛文亦说起吴万龄时薛文亦说他现在已经隶属毕炜麾下最近也升到了都尉。再升两级他也要成为下将军了。聊了一阵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号角李尧天站了起来道:“大人来了走。”

我们走出门钱文义已经带着人立在外面了。我和李尧天站在队列前恭迎文侯到来。马车停下后文侯从车中走了出来我们登时跪下道:“大人万安。”

文侯看了我们一眼道:“起来吧。楚休红。”

我走上前道:“末将在。”

从文侯身后走出一个身着朝服捧着一个黄绸包裹的盒子的官员。我一见这人心头不觉一动。这人我也有一面之缘是督察院的丁御史。正使原来是他啊。我还记得那次二太子指控我要暗杀他审问我的三法司官员中就有他没想到今天又相遇了。这丁御史人很圆滑很会说话论起舌辩他大概的确要比我强。

文侯打开一卷卷轴念道:“天保帝二十七年七月十七日诏曰:即日起任命督察院都御史丁西铭为册封正使前锋营统制楚休红为册封副使办理册封五羊城主何从景事宜钦此。”

我和丁御史都行了一个大礼道:“遵命。”

文侯将圣旨交给随从道:“丁大人楚将军你二人今番出责任重大切记以国事为重不论任何代价皆要完成任务。”

丁御史扬声道:“下官身沐皇恩愿效犬马之劳请文侯大人放心下官定能恪尽职守归来向陛下奏捷。”

他的话朗朗上口气度不凡我登时起了点自惭形秽之心。要册封五羊城主我这样的偏将军还不够格吧。督察院都御史是当朝二品的高官的确要合适得多。

丁御史的随从也有二三十个。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腰挎长刀派头十足。等他们都上了船我正要上去文侯忽道:“楚休红过来。”

我走到他跟前跪下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文侯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道:“楚休红此事艰辛无比若到走投无路之时你就打开此囊依此中吩咐行事不得有误。”

我双手接了过来道:“遵命。”

刚接过来文侯又小声道:“还有未到走投无路之时千万不可打开切记。”

我接过这锦囊时心中大是好奇本来就打算着上船后到我房里就立刻打开来看看但文侯又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失望道:“遵命。”

天驰号可以乘坐五百来人但由于行程太长因此舱中大半都装载着粮米食水一共只有一百多个乘客。其中前锋营三十一人丁御史一众二十七人还有朴士免部下一百人。朴士免的部下都是水军大概在船上生活得比岸上还自在一上船便分头忙碌解缆升帆准备开船。我在船头看着岸上的众人邵风观和薛文亦张龙友正向我招着手一边的文侯肃立在湖边动也不动。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看着文侯的身影心中默默的想着。

上次增援东平城时我就坐过船但那是在内6的大河里与出海不可同日而语。

从帝都到出海口大约有两日半行程但我们走得较快只用了两日便已出海。我只是当初经过五羊城时才见过一次大海但坐船渡海还是第一次。一出出海口眼见水天茫茫一望无际不禁心旷神怡。

在船上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切大小事宜都有朴士免打理我们都很闲。本想去和丁御史聊聊但他架子大得吓人出入都是前呼后拥见到我时他也只会打官腔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他似乎也记得我大概对我这个曾经的阶下囚很看不起理都不想理我对于我来说倒是件好事我也懒得理他平时和部下聊聊闲时打座练气累了又拿出木头来雕着倒也得其所哉。我虽然没有吹笛的天份没想到雕刻却甚是得心应手刻刀和腰刀都是刀虽有小大之别其理还是一样。只不过试了几块木头我就已经能雕出还看得入眼的小东西了。坐在船舷边听着海涛之声看着头上万里蓝天一边刻些东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喜乐。只是出海头一日晚上遇到了些风浪。听水军团的人说这点风浪在海上算小的但我就有点受不了被颠得吐个不住几乎连苦胆都吐了出来在舱里睡了一夜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来去的尽是些水怪之类。

幸好第二天风息浪止我才算喘过气来。我心知若不能尽快适应船上的生活只怕到了五羊城我的性命就先要交待半条。去士兵的统舱看看钱文义和那些士兵躲在里面赌钱玩耍。军中赌风很盛在海上钱根本没有也不知他们怎么还乐此不疲。钱文义见了我让我也去玩几手但我一直对赌博没什么兴趣便谢绝了独自走上甲板坐到船头掏出刻刀来刻着。这块木头还是出海时动手刻的我想雕出飞羽的样子来只是手法毕竟不太熟雕出的这匹马样子虽有了却缺少神骏之意飞羽有知一定不承认这是它的样子。昨天晕了一天的船便搁那儿没动。虽然手仍然有些无力不过刻了一阵便渐渐忘了身在船上那些颠簸也有些感觉不到了。

正聚精汇神地刻着边上有个人轻声道:“楚将军您在做木雕啊?”

我抬起头那是朴士免。和朴士免虽是初识但他对我十分恭敬听他说说海上风情也大是不错。只是他的帝国语不是很流利听起来有点吃力。我站起来道:“朴将军请坐吧。我在学呢见笑了。”

朴士免看了看我手中的那匹木马道:“刻得很好。”

我笑道:“朴将军不要太客气了大概作为初学者算很好吧。”

朴士免道:“楚将军您已经刻得很好了只是稍稍有点不足。要是不嫌冒昧末将想给楚将军您修正一下可好?”他说完又有点迟疑地道:“末将实在狂妄还望楚将军恕罪。”

我道:“好啊。朴将军会刻么?”

朴士免道:“末将祖上也是木匠出身末将虽然从军但从小刻过不少。”

我将刻刀和木刀都递给了他他一接过刻刀便有点动容道:“好刀!这是雪花镔铁百炼而成的刻刀入木如腐真是好刀。”

我有些得意。薛文亦可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巧手他给我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我道:“朴将军你说我这马为什么怎么刻都缺少一点神骏之意?”

朴士免道:“家父说过雕刻之道可分神品、上品、能品三种。能品形似上品意似神品为神似。末将狂妄楚将军雕刻之技虽工却只到能品之境。”他伸手在那木马上刻了几刀木屑纷飞只不过数刀这木马竟然大为改观颇见神骏。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真正学雕刻不过这两天而且是自己瞎练虽然朴士免说他“狂妄”但我还有自知之明我哪里算得上什么“能品”充其量不过是初入门而已。但见到朴士免雕刻的手法如此高明不禁叹道:“朴将军你不要挖苦我了你刻得才好可谓神似。”

朴士免有些局促地道:“末将无礼请楚将军恕罪。”

“好了朴将军你们李尧天将军是我极尊敬的人物蒙他不弃当我是朋友朴将军是李将军的左膀右臂那我们也就是朋友了。何况我们同舟共济朴将军要是对我说话再这么斤斤于礼节那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朴士免怔了怔方道:“是末将狂妄无礼还望楚将军原谅。”

我叹了口气。朴士免这人未免也太拘泥礼节了大概要他象曹闻道那样跟我说话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我道:“好吧朴将军我想学雕刻要不我拜你为师。这样你算我师傅大概也不会一口一个说自己狂妄无礼我想请教都没办法。”

我弯下腰去要给他行礼朴士免吓得一把扶住我道:“使不得!楚将军末将无……”他大概还要说自己“无礼”但硬生生吞了回去。我笑道:“朴将军既然不嫌我无礼那收我这个徒弟吧请问我到底缺了点什么?”

朴士免想了想方道:“楚将军有心要学末将定倾囊而授。”他想了想道:“末将虽然对雕刻有些心得但充其量只到上品神似还谈不上只能算意似。这样吧我看楚将军您运刀手法有点生硬还好积习未深及时改正还来得及我和您说一下运刀八法。”

我奇道:“运刀八法?”我只道雕刻无非就是用刀在木头上刻哪里想得到还有这么多手法。

朴士免道:“不错。句罗雕刻与中原一般无二有挑、剔、切、削、抹、退、割、拢八法。这八种为基本手法练习纯熟后运用之妙在乎一心了。”

他细细跟我讲解了这运刀八法。我一向不知雕刻竟同样如此精深此时听他讲解登觉眼界大开可也听得有点晕。朴士免精擅雕刻可是他从军后大概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切磋之心技痒难堪讲得不厌其烦似乎反是他求我跟我学一般。

不知不觉他已将运刀八法讲完又道:“楚将军真个聪明过人。将这运刀八法练熟后末将再向楚将军讲解运用之法。”

有这么一个好老师我对雕刻的兴趣大为增长每天除了一早一晚的打座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练刻刀了连兵书都读得很少。好在海上没什么事我倒有闲做这些事。朴士免教得很是上心不过五天时间我就已经初窥门径雕出来的东西与以前大不相同朴士免对我赞不绝口听他的口气倒不尽是礼数。而我专心刻着木头倒也不再晕船了。

这一日一大早我正坐在船头专心刻着一只海鸥。现在我的刀法已相当纯熟不过数刀就刻出了轮廓只等雕琢细部。想让朴士免指点一下但朴士免却忙上忙下地加固船上设施。我笑:“朴将军今天天气不错不用这么急吧。”

朴士免看了看天边道:“朝霞如血红不雨就是风。现在天气好天擦黑时多半要起风了。”

我看了看天空东边旭日初升头顶的天空一碧万里连云都很少不象会起风的样子。正看着突然船桅上负责了望的士兵叫道:“前面有船!”

这年头海上还有船?多半是些不要命的客商吧。我站起来手搭凉篷向前望去。海涛起伏水汽弥漫隐隐的似在前方有船向这儿驶来。朴士免急匆匆地上来攀上桅杆看了看突然翻身下了桅杆冲到我跟前道:“楚将军快请回舱去。”

他说得很是急切我诧道:“怎么了?”

“前面那船有点象五峰船主的船。”

我莫名其妙道:“五峰船主是谁?”

“海贼。”

朴士免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指挥水军团士兵将雷霆弩架上来。这船本就是战船雷霆弩虽然带得不多也有七八架。我疑心重重道:“这真是海贼么?”

朴士免道:“五峰船主的旗是双月烈火旗我见来船的旗上隐隐有两个月光而这一带正是五峰船主时常出没之地不可大意。”

我道:“五峰船主名气这么大么?连你们句罗都知道他。”

朴士免点点头道:“他是受倭岛支持的十几年前还是个商人但后来渐渐在海上劫掠过往船只。倭人攻我句罗之前他时常在露梁津出没当初李将军令尊便丧生在他手下。”

我吓了一跳道:“哪个李将军?李尧天么?”

朴士免道:“是。那是李老将军是句罗水师提督五峰船主初起时只有十只战船老将军奉王命征讨一时大意在海上中了他的埋伏。后来倭人攻来李将军初时官职太微无法提兵出征待邓将军来援我国这五峰船主又已退到这一带了李将军未能将其擒获引为终身之恨。”

李尧天的水战本事是当今之世最为顶尖的帝国第一水军将领邓沧澜只怕还在他之下虎父无犬子李尧天的父亲即使不及李尧天也非弱者居然会丧命在此人手下我真不曾想到。我盯着来船道:“好前锋营虽非水军却也非怯战之辈今日我要为李将军复杀父之仇。”

朴士免道:“楚将军五峰船主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力量不足还是暂且放过他吧。”

他的话中隐隐已透出惧意。我正有些不悦但扭头一看却见朴士免额头已有冷汗流下。我道:“朴将军你觉得我们斗不过他么?”

朴士免张了张嘴道:“楚将军请恕末将无能末将以为我军勇锐……”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朴将军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是刚愎自用之人。你水战娴熟我却不懂水战之道你就实话实话省得我想岔。”

朴士免吞了口口水道:“五峰船主眼下大约有二十余艘战船虽然都没有我们这战舰大但船上海贼也有五六十个上下总数大约有千人以上我军未满两百如正面迎击实属不智。”

一千多人!我吓了一大跳。我没到过海上没想到海盗的势头会这么大。我道:“难道我们死定了?”

朴士免倒是松了口气道:“海贼所长为接舷进攻不在远击因此所乘之船尽为轻舰甲板远不及我船之厚短程内度很快但时间一长船也未必能过我们。我军若是避其锋芒与海贼平行而过因船上有雷霆弩海贼见无法靠近便会放我们过去。若是挑起战事惹起海贼凶焰反为不利。”

我想了想道:“是你说得有理。”海贼要的是船上的东西不会象水军一样击沉对方因此他们船上的远攻之器定不会多抢夺时也是将两船靠上再让人冲过对方船只近身格斗。象朴士免说的让海贼知道我们船上有远攻武器他们权衡之下多半会知难而退。只是知道此人是杀李尧天之父的仇人眼看要碰面了却轻轻放过他未免心有不甘。

朴士免道:“楚将军您是册封使末将之责便是保护使臣安全还是请您下舱去吧。放心水军团都是好汉不会输给海贼的。”

我道:“好吧我让人下去。不过我要留在甲板上别忘了我身负保护丁大人之责若有战事岂有躲避之理。”

朴士免见说不服我想了想道:“好吧。不过还请楚将军自己注意海贼颇擅近身格斗不能让他们攻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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