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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若离去後会无期(1 / 1)

?潘有度在人群中,自觉呼吸很有压力。这一种沈甸甸的,欲求不满过後不得不默然接受,实在太合乎宇宙真理。询问小白的状况,究竟是出於求不得,还是放不下呢?他长长叹息,好似周围杂音与自己完全无关,这麽多根小辫子,色泽光彩度都不一样,这些拖住长辫子的男人们,每一颗心上都住着一个独一无二遥远的小白吧。

“小白?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哼。”

异国女子真的没有多说更多,但是她这一句很能击中爱八卦的任嚣城绅士淑女们的神经线,要不然,也就不会爆出接落来这麽多句更为深入的各式推断与猜想。

群众智慧光芒万丈。详情如下:

“哇,原来同文行潘老板和不列颠女掌门关系密切耶。”

“东印度公司是跨国大公司耶,同文行是不是也想顺便搭上船呢?”

“错,统统错误。小度和小白之间明明是纯洁的跨国友谊,绝对不是像你们所讲的那个模样。”

“咳咳,听说这个东印度公司的大烟好出名噶。”

那麽多种声音,沸沸扬扬,好似集体聚餐,那麽多小辫子,黑漆漆,油光发亮。一眼望去,还真的与灰灰颇有几分神似啵。莫非透过了异国他乡的一双彩色眼睛,还能窥视出与别不同的不一样的异国风光?在这一片土地上,任嚣城是英吉利人的异国他乡;如若反过来,拖住一根小辫子的潘有度漂洋过海,前去探望心里还有些放不低的小白,那麽,无疑就形成角色转换——金发碧眼的番人是不是也会用观看猴子杂耍一般目光盯住自己由头望到落脚呢?

这一种假想性的真实度超高的影像,犹如西洋影画戏一般,随着一圈圈摇杆缓缓旋转,一遍遍精彩纷呈播放出来。潘有度陷入无限深入思考当中,有点坠入幻梦的奇妙感觉。好似,他长到这麽大个人,才初次拥有这一种想要离乡别井,出国旅游的疯狂想法。是的,这年头,五颜六色的国际友人哪个不知大清帝国就是宇宙中心吖?这个每天清早醒来一睁开眼就能观赏到红日冉冉升起的风水宝地,就是人神**无不向往之理想天国。

“噢,潘先生,终於见到你了。来,让我们深情拥抱一下吧。”

就连耶稣都没有计算出来,梵高究竟采用了多少加速度,落楼梯时有没有与那些着急着涌上楼的辫子队伍发生不可思议的肢体碰撞,若真有,那麽他们有没有在这一种意外的接触中迸发出璀璨夺目的感性之光?总而言之,梵高就这样毫无悬念出现在潘有度眼前,并双手递上一封并不存在的介绍信——没错,就是介绍他到圣心大教堂上班的那一份。

咿?这一位同文行有钱人,看似年龄与远在荷兰老家呈半失业状态的父亲相差无几啵。看呐,他们的眼角,有没有,鱼尾纹,对不对,全部都是深刻痕迹,完全就是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一种调子嘛。梵高的丰富想像力,好像在来到任嚣城之後,得到很好的培植,如今都轮到快要开花结果的季节了。从这一点来讲,潘有度与梵高,都是半斤八两。

而,实际情形却是这样的:那一位从天而降的金发女子破天荒被淑卿说动了心,不仅及时转变观赏角度——例如,淑卿话音刚落,她就落马了。并且,在一片讥笑声中,一步到位,最後一个登上了莲香酒楼。这一种完全无视他人眼光与评论的勇气,真的起了效果,把试图将她妖魔化的流言蜚语,一下击得粉碎。

她大声跟淑卿自我介绍,她明明不过是伊丽莎白的妹妹——同父异母,并且还尚未在国际场合公开亮过相,却日夜盼望有朝一日能够成功上位的身份尴尬的妹。但,一念之间,她那一颗原本与姐姐并无异处的柔软细腻。

不过,她始终认为,小白如今的位置本该属於她。是的,凭什麽让一个毫无事业心的弱质女子掌管一间庞大的集团公司呢——但她好像忘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弱女子一枚呢?

其实,恐怕连耶稣都猜不中,当想到一片片长势一级水准鲜艳罪恶之花,想到一箱箱装载着即将拯救这帮小辫子脱离苦难的麻醉剂,彷佛眼前出现一片灰蒙蒙雾海,这一切都是可以化作金光闪闪令人心醉永久财富——她大概认为,世间可配得上“永恒”这一件外衣的必定是属於经得起时间敲打的强硬生命。

未曾见过爱情的话,或许真的无法决定去相信,人世间尚且存在一种叫做“爱”的强大生命。从这一点来讲,潘有度与这一位旧情人的妹——小小白,确有截然不同对爱对人的认识,对於生命这种被人时常无意间忽视的至关重要之物,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後,他也有了另一番深刻体会。很自然的,他对於永恒是有另一番见解,例如,在他看来,能生生不息长长久久的,未必就是那总金光灿烂的冰凉之物——从然这东西本身真的长得足够坚硬;而除此之外,能留存於心神之内的被日思夜念的温暖人心的情感,那才是挥之不去擦也擦不掉的永久性画面——这该死的可恨的欢愉的人间美味。

经过一番比较,耶稣很快便有了一个结论。今天他睡了个大懒觉,睁开眼睛,张开耳朵,发觉中国街已经出了一件小事。不过是一时没看好,让英吉利的伊丽莎白的妹忙里偷闲钻了一个漏洞,中途杀出一条斜路,抢先一步飘过了海,踏上任嚣城——此时,耶稣既来不及修改她的行程,又无猜中她下一步究竟会怎样的十足把握。这真是有够头痛,虽说五仙古观的神仙们工作量大,任务完成艰巨,实则,作为圣心大教堂的神大叔,除了每日按时上班,准时捕捉信号,精确作出反应之外,更大的挑战来自内部矛盾——人家好歹也有几位同事一起办公哇,面对冷清四壁,耶稣连个说话的目标都没有,蝙蝠当然不能算理想倾诉对象咯。

归根结底,公事公办,耶稣在潘有度与小小白之间,叮,故作顽皮眨眨眼睛,一道不为人知的圣洁之光放射状从天而降,接着落来,故事就有了下面这样的进展。

小小白狠下心,对热情邀请的淑卿讲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我就是不列颠公司的女掌门伊丽莎白,是来这个东方大都会寻求商业合作的。

她讲得情真意切,感情真挚,当她乖巧地随淑卿脚步登上莲香酒楼,毫不客气选了一个靠窗位做落来,菜牌都不看一下,就往桌上砸了一袋响当当银子。无需多讲,淑卿就这样相信了她——是的,她就是姐夫的老相好,东印度公司的掌门,她就是过海来给我们送银子来的。通过银子搭建起来的相互信任,成为这两位女商人除此初次见面的好印象,在商言商,无论东方或西方。从这一点来讲,世界真的很公平。

耶稣给了每一颗心灵沉睡的时间,也给每一颗心可以醒来的时刻表。然,往往有太多的人,在心活力十足时,没有把握好身心合拍的步调;而,当心疲惫不堪的时候,未能好好休息。如此折腾几番落来,耶稣预先设定的程序也已执行过半数,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这个人,人生之路已走到了尾部。有时候,耶稣不忍心看着那一颗颗懊悔绝望失落无助的破碎的心就这样一步步走向衰亡临界点。真的很想再一次出手相助,再一次将宝贵翻身机会撒落人间,然,教堂里头总能踩住这个万分紧要的时刻,撞击着,低沈阴暗拖长尾音的钟声——真他娘亲的撞鬼了,寻遍整座圣心大教堂,传闻中清清楚楚标记在设计图纸上的那一只大笨钟,它根本就还没有被摆上去嘛。既无钟,何来钟声呢?

神呐。

唯因如此,耶稣时常有种力不从心无可奈何小情绪小困扰。悲剧灾难见得多了,渐渐他领悟到一种人世间万物生灵无法体会的快意。明明笑不出来,眼睁睁望着那些人,下一步必定於某一时刻,某一地理位置,必定因着某一个人,某一种思绪,一时间选错了选项——结果挂了。

还是不要次次都动不动就让人挂掉的好。例如,这一次,他对潘有度怀有强烈同情心,经过精密详尽计数分析,最终认定潘有度不该在这一次低谷状态中走向消亡。是的,劳碌大半辈子,成天忙着赚银子,应酬开会,头发都快没营养啦。不如,就让他再多活两三年吧,给他一颗心,一段休息时间。

这样慈悲的神的心愿,化作一种无形无色无味神的力量,促使潘有度伫立在中国街街心位置,头脑灵光一闪,忽而坚定了一个信念——切,老子不做生意了,收拾收拾返乡下种地去。

他就这样带着旧时老夥计,临时改变路线,轻快走在回家路上。花花白白长辫子,随着他步调一晃晃到东,一晃晃到西,犹如西洋挂钟悬吊着的那一个钟摆——越摇摆越快乐。

小小白对於潘有度与姐姐之间的跨国友情早就知情,她若假扮起来,理应不会有失水准。然,当她乘搭木帆船漂浮在大海上欣赏日出日落之时,正好又是小白与潘有度恋情峰回路转——速速散伙之日。因而,难怪她还厚着脸皮在淑卿面前吹水——编造并不够吸引人的老套爱情故事。淑卿一听,红颜大怒,真以为潘有度与伊丽莎白竟然瞬间分手又瞬间和好——实在太讨厌。

女人,是怪物乎?淑卿并未将怒火喷向小小白,而是当即在头脑里将潘有度昔日圆润和善面目胡乱划了无数道深刻刀痕。是的,刚刚复苏的种子尚未得到足够的阳光水份,居然老天就又兜头波了一瓶冰渣子。心,真痛。

小小白到莲香酒楼寻找合作机会,本想拉潘有度落水,跟同文行签订买卖合同,不曾想被淑卿嫉妒火焰改变了整体格局。淑卿不动声色,心中盛满苦楚——难道我还要献爱心,将姐夫推送到这个英吉利女人怀抱吗?

她呆立不动,窗外可见熙来攘往人头攒动,香江依旧沈静如平铺绸缎。

“哇,好曼妙的飞行动作。”

“伍家信鸽来啦,火速围观。”

围困在一片观赏议论声中,淑卿不自觉抬起一根手臂,像是接收到某种召唤。

“扑扑”

体型健硕洁白信鸽,轻盈降落在淑卿手腕。淑卿伸手抚摸鸽子背部,好光滑,一丝不乱。信鸽来了,也带来摆脱烦恼的灵感。尚未将鸽子捎来的信件读罢,她转而将新上任十三行行商首领伍小鉴推荐给迫切想要发大财的小小白。心满意足小小白道谢,买单,走人。淑卿依旧伫立在窗前,望着这一个大洋彼岸金发情敌,心中忽而涌起说不出伤感,倘若有一天,姐夫离开了任嚣城,我能不能如同小小白一般执着呢?

“淑卿,真不好意思,当你读到这一条简讯时,我已静静鸡执包袱返乡下啦。麻烦你帮忙交一下税金噢。多谢嗮,得闲记得过来饮杯茶倾下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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