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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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老实,放松一下,喝点儿水吧!”正当我用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励志故事来为自己打气时,赵一,钱二等五人带着水和湿纸巾向我走来。

赵一见我出了许多汗水,撕开一包湿纸巾,递给我。孙三准备递给我的水被李四截住,说什么大量出汗不能立即饮水,不然渗透压不平衡,然后从生物的角度开始解释。我一阵无语。看到他们相互辩论的样子,出乎意料,我竟感觉这种场景让人愉悦。

我问他们几个不好好休息,何必到这儿晒太阳呢?钱二回答我,说在中国,两人相遇的概率小到了几亿分之一了,更何况我们还是六人相遇,又是室友,相识极为不易。周五借用佛的一句话: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如此看来,上辈子我们可能都死于颈椎断裂。一个问题,各色各异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忘了低调了,我们的笑声压过了文哥周围几个女生的笑声。

“那边那几个,你们在干嘛呢?”听到文哥大义凛然的呵斥,我想了想,是不是应该回答他我们正在聊天。但一想又不对,他有眼睛,有耳朵,有脑袋,应该知道我们在聊天才对啊,为什么还要问呢?而且他问的几个是两个三个还是四个呢?我又怕他把我从‘几个‘中出去,是‘那几人‘,搞到最后我不是人了!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史实告诉我:沉默是金!

“问你们话呢!为什么不回答?行!你们喜欢晒太阳是吧?我让你们晒个够!整个下午你们就现在这儿吧!”文哥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这一切便转身而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朱自清的《背影》让我感受到了父爱的伟大,文哥的背影,九年的义务教育,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看着被罚的队伍突然壮大,没有自豪,只有愧疚感。“各位兄弟,抱歉,连累你们了!”赵一回答我,说我既然都当他们是兄弟了,这点儿小事,不必计较。钱二哈哈大笑,觉得终于有机会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李四在想,适当的紫外线辐射有可能利于身心健康。唯有周五,呆萌的笑着。这个场景,似乎是我和小贱相识时的放大版。

几人混在一起聊天打闹,直接无视了文雅的文哥。有可能他想到过他可以一人单挑我们其中的两三人,但六人加起来,就不好对付了。于是,我们几个被惩罚的学生反而是训练中最轻松的几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一下午的时间,似被我们平分了一样,不一会儿便过去了。太阳渐渐西去,我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从我的角度来说,赵一讲义气,认死理。钱二对女人念念不忘,成绩好。孙三喜欢踢足球,性格豪爽。李四喜欢学习,一根筋。周五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单纯可爱。在他们的眼里,我也从昨晚的冷漠变为玩世不恭、执着。孙三提议一会儿回去洗完澡之后出去喝酒,纪念一下。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赵一大手一挥,说什么一会儿,就现在吧,反正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

我被他们的魄力所折服,昨晚看着还像一群满身书生气的好孩子,摇身一变,即成为了痞味十足的问题青年。这让我心里有些欣慰。

不知谁说过:”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荒野村夫总比衣冠禽兽好上数百倍。

在文哥以及全班人员的目送下,我们几人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寝室。莫名的成就感充斥着我们年少的心。再加上舒适的热水澡,怎一个爽字了得!

八月的晚风拂来,柔软的触摸肌肤,感觉舒适万分。我们六人一字排开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灯火璀璨,人潮涌动。漂亮的城市让我有些痴迷,不甘蜷缩在学校狭窄的宿舍里。近年来,宣布夜幕来临的应该不是明亮的灯火,而是广场上起伏的音浪和大妈们欢快的舞姿。展现出大龄人的无限活力。

在我看来,她们是为了寻求存在感而高调造势。和睦的家庭,傍晚时分相约散步,好不乐哉!为何还需如此行乐?长大之后,我们为了赚钱夜以继日的努力工作;年老时,知道了身体的重要性,我们又为了多活一天而不惜代价保健。如此循环,为祖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可见大妈们深厚的爱国情怀。难怪还要劝告晚辈定要努力工作,多赚大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壮大广场舞的队伍。

周五兴致勃勃的看着广场舞,也想去试一试。听到他这样说,我们几人连忙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装作不认识他。钱二建议他不如去做一套广播体操,说不定还会有大妈还会来请教,进而整编成一套新式的舞蹈。几人相视大笑,但笑声刚出口,就被音乐声压制了。

刚进烧烤店,孙三便迫不及待的点了两箱酒。让我们为之一惊。李四开口分析。说两箱啤酒可以轻松喝下去,但是两箱白开水就不可以了。我们默默地点了点头,赞同这个观点。

同样是液体,只不过经过加工,啤酒就容易被接纳;同样是人生,只不过多一点儿花絮,就更加辉煌。多一点儿,多的不仅是一点儿。

不知道他们酒量如何,以防万一,我先告诉他们我不会喝酒,一瓶就倒。不料被他们识破了,只得硬着头皮不停歇的干杯。不得不说,酒真是个好东西,一杯酒下去,大家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如此说来,酒后乱性实属正常。完全是酒喝多了,距离拉得太近了罢了。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喝酒。很快,我们就喝完了一箱酒。带着些许醉意,我们无话不说。

青春的荷尔蒙不停地涌动。年少渴望被关注的心,紧紧地系在异性的身上。赵一又干了一杯酒,带着熏醉的脸颊掩饰不住心里的忧伤。直呼“女人啊!女人啊!为何你的心思让我猜不透!为何我的情谊你不接受!”听着他心底的呐喊,除了周五,众人的神色都不如刚才那般愉悦,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一一开口讲了讲过去的感情史,我安静的听着他们的故事,时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时而扼首惋惜。

有时候很想安慰两句,但都忍住了。我不想此刻打乱他们青葱的回忆,我也不想停止我此刻的追忆。想做的只有对自己斟酒,向自己致敬。不知是酒的度数太低还是我的酒量太好,身旁的空酒瓶越来越多了,但往事也越来越清晰。很是奇怪,思想未被麻痹,视线却模糊了,这应该是烧烤的炉炭的杰作吧!

唯一清醒的周五,比较了一下几人的空酒瓶,对我竖起大拇指,称赞我酒量好。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怎样把他们四人弄回寝室吧。

初秋的夜空,微风带落枯叶缓缓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带着几分幽寂。孤独的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俯视着那些深夜还行走在路上的人们。此情此景,又有好酒作乐,真想学学古人吟诗一首。但他们几人的鼾睡声生生地将我拉回了现实。惆怅良久,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入了梦境。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格外重要。犹如修建高楼一般,基石不稳,何谈修筑高楼。所以在他们几人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昨晚竟然大醉,还让别人扶着回来,对于男人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幸好我们关系突飞猛进,互相骂了一顿之后就把这件事尘封在历史的车轱辘里。

但是对于文哥来说,我们对他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常听别人打架时大放厥词:我可以原谅你捅我一刀,但绝不容忍你给我一巴掌。不治我们,文哥脸面何存?万万没想到,他这次的手段残忍到我简直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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