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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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请来了我们的班主任。班主任——监狱里无法逾越的高墙。

与昨天相比,太阳挣扎得更加厉害。没办法,秋天了,就让它再肆无忌惮地进行一段时间的光合作用,再从我们身上吸取一点儿水分。可这也只是太阳一厢情愿,年少倔强的我们,宁愿用身上的汗水浸泡衣服也不愿水分平白无故地消失。

初中老师不止一次地告诫我们,到了高中一定要自觉。因为不经常看到老师。我忘记询问他不经常是不是指一天之内啊?因为除了昨天发校服之外,此刻我又见到了班主任。我想我初中那群敬爱的老师是不会用贬低别人的手段来抬高自己的,毕竟比我们读的书多。

高中的班主任雄姿英发,在如此炙热的阳光下优雅的站着,尽管撑着一把遮阳伞,还是挡不住他眉宇之间透漏出的久经教师岗位的独特气息,使他半径两米之内处于真空状态。

哲学家常说,每一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其相应的价格。不,是相应的价值。今天班主任莅临视察,依他的说法理由有二。其一是来鼓励大家要学会吃苦耐劳,为以后的学习生活夯实基础;其二则是由于教官反应有个别学生不听招呼,令教官的训练无法正常开展,因此来对这部分人员进行一定的教育。我一听,这不正是冲我们来的吗?何必还做个铺垫呢?瞬间觉得我的生活开始黯淡无光。

因为听到”教育”两字的同时,我想到教育部下达的文件:不准体罚学生。不准体罚,便是要进行说服教育。一说服教育,我们就不得不聆听班主任读书时代的光辉事迹以及动情地讲出我们父母对我们的殷切期盼。

我如临大敌,唾沫横飞却不能遮挡,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听别人说,用别人喝过水的杯子喝水,接触到了对方的唾液就相当于间接性接吻。ohmygod!想想就恶心。

不得不承认,我想多了。真正的情况是这样的。班主任把我们叫到他面前,温柔地对我们说:天气挺热的,我也不想让你们受太多的苦。知道自己错了就去操场跑十圈,然后继续参加军训吧!他说完对教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果然,人的烦恼与焦虑大多来源于自己的遐想。一想到班主任连我们的名字也没问,我还是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的。

虽说跑十圈,但他没有规定在多少时间里跑完。

终于,在我们不怕苦不怕累的超强耐力下,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跑完了十圈。忘不了文哥不甘的表情,禁不住对他产生一丝怜悯。没办法,你也只是一个打工的。

虽说全世界都放弃了我,我还得生活下去,更何况只是教官不爽我们而已,我们仍然要继续军训。客观条件,与主观因素毫无关联。文哥允许我们进入了队列中,始终没正眼看过我们。如此也好,闲云野鹤也逍遥。

有时候情感就是这样,上一秒还对一个人不顾生死,也许下一秒就对此人生死不顾。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我和小文的关系从天上到地下。小文见我入列,照例和我讨论dnf,一天的时间里,我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淡然回复他:满级的角色刷二十级的小怪还需要复活币?!他突然呆滞,继而满脸通红,眼里各种复杂的神色倏地迸发。我也难得去理会,或许我就是这样,我不欣赏的人,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

我很自觉得换了位置,来到他们五人的身旁。这一刻,我觉得我好像与以前脱轨了。却分不清是变了还是恢复了。

曾经以为错过了极其靓丽的风景,便会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可人生的意义却在于自己无法预知下一秒的风景是萧索,是平白无奇还是绚丽缤纷。我自负了,我以为她会是我最靓丽的风景,想法对了,范围却用错了。

我用了一时,自负了一生。在认识他们五个人之后,我开始面对这本不应该有的战争之后的狼藉。

孙三在酒醉时说过一句话:女人就是一棵树,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要试一试每一棵树,选择最合适我的一颗安然而去。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法体会到他心底的失望。

人们常说酒醉之后的人啰嗦,或者酒后吐真言。或许是从未年轻过得人,无法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偏见。从未喝醉酒过的人,无法体会到清醒无比的神经。醉酒之人的啰嗦,大概是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掩饰自己醉的一塌糊涂,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然后就变得啰嗦了。

往往,仅仅是麻痹了肢体神经,而掩藏不了自己的心。

无论怎么做,还是无法改变夏日的炙热。烈日底下,文哥让我们站军姿。这种行为被我们猜测是压抑久了,来一次爆发。没想到这次爆发得挺狠。若被发现腿未挺直或手未夹紧,男生则到一旁用手撑着趴在地上,女生则到一旁练练军营里的特色蹲姿。

他不停地巡视,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趴着或蹲着的人越来越多。意料之中,我仍是站着的。即使满头大汗,泪水流入了眼睛。我还是清醒地认为我并不软弱。

半个小时过去了,站着的还有十七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站着的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生现在我的右前方。

刚开始还没注意,随着视野逐渐宽广,出现在我的眼前。心一颤,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似的两人。她看起来像极了何唯。以为封存良好的记忆在那一刻如山洪暴发一样喷涌而出。回忆,又将我拉入了悲伤的漩涡。

“你到那边趴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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