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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衣锦绣(1 / 2)

?宋书妤带了厉抗一路行来,非止一日,已是渐渐接近京城境内了。

宋书妤将银钱交予厉抗保管,但凡住店打尖之类,自有厉抗掏钱付帐,自己乐得潇洒自在。而厉抗却一路上提心吊胆谨慎小心,生怕不知怎地怀中的银票便如前日般不翼而飞,便是睡觉都不曾睡得踏实。谁知这已在路上连行几日,却不曾再发生过银钱丢失的情况。

宋书妤大觉郁闷,直叫这贼人都欺善怕恶,只欺负自己是个女子,见着厉抗魁梧高大,便不敢下手来偷。厉抗虽见几日下来平安无事,心下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丢失银钱事小,若将《纪效新书》失去,自己却是无颜再见戚继光了。

连日来厉抗与宋书妤互相教晓文字。宋书妤本是好奇,待学得两日,心性淡了,提都不提此事。只是厉抗为求读懂《纪效新书》,有心去学那汉字,每日定要宋书妤教自己几字才肯罢休。他悟性虽不甚高,然而到底自小通得中华语言,这习字又非难事,死记强背之下,倒让他习得百十个汉字了。只是宋书妤现下也只教晓他些简易常用字而已,厉抗夜来偷偷查书,却通篇寻不着几个识得的。

于路听宋书妤谈讲,厉抗得知这京城便是大明皇帝居住之处,为全国枢纽所在。这一路行来,越近京城,越见繁华。只是繁华越盛,贫富悬殊越显得大了。厉抗每常见着锦衣豪宅列于市间,而乞儿流民卧于道旁,这日更见两具尸体陈于山野,眼见衣裳褴褛形容槁枯,竟是饿死的。夏末气候最是炎热,那恶臭直传出里许外去,路上行人俱是掩面急行,却无人去管。

厉抗大是诧异。日本其时战乱纷争,多有士卒平民倒毙路旁,时人见怪不怪已是寻常。然而大明朝堂堂中华上国,虽是连年外患,到底是隔靴骚痒,难襄及内,不想竟也有此异事。眼见宋书妤也是皱眉掩鼻的催马急行,厉抗心下着实不忍,翻身下马,除了长衫盖在尸体上,勉强遮盖。

宋书妤倒不出声阻拦,只打马远远站定了等他。厉抗本待将尸体掩埋,却见四围尽是石块硬土,自己又无工具,只得作罢,叹口气回到宋书妤身边。

宋书妤侧了头瞧着厉抗,笑道:“你这人倒是好心。”

厉抗摇摇头,叹道:“只是不忍瞧见他们便这么露尸荒野……”

宋书妤笑笑:“你这么好心,全天下那么多穷人,你管得过来么?”

厉抗问道:“我娘说中华为天下第一强国,最是地大物博,怎地竟还有人饿死在当道的?”

宋书妤撇一撇嘴,道:“这有什么,前些年北方打鞑子,把粮食都征了去,赶巧了又碰上饥荒,一个村一个村的人都没了吃的,都落到人吃人的地步了。”

厉抗大惊,失声道:“什么!?人吃人?竟还有这等事么?”

宋书妤道:“怎地没有。我自小便成听得大人们谈讲这些事情了,似乎全国各处都是如此。”

厉抗道:“皇……皇上呢?却不管这些个事情的么?”

宋书妤撇撇嘴,道:“皇上?他若管得了,或许还能管上一管,只可惜他却管不着。”

厉抗大奇,问道:“听我娘说,皇上是一国之主,比之大名、将军和天皇都要地位崇高百倍,臣民都叫他万岁,怎地管不着了?”

宋书妤道:“万岁?现在天下只知九千岁,却哪里还有什么万岁?”

厉抗越发觉得奇怪,道:“什么九千岁?”

宋书妤摇摇头,道:“你不知道便莫乱问,不然若是被锦衣卫听了去,慢说是你,便是你爹爹亲来,只怕也讨不到好去。”

厉抗心下疑惑更甚,这九千岁是什么人,锦衣卫又是什么人,怎地竟有如此权利?眼见宋书妤面色凝重,自己自识得她以来,几曾见她如此严肃认真过,想来绝不是说笑了,忙闭口不敢再问。

厉抗自小便在海外,母亲又是一名普通农家妇人,他却从哪里晓得这些国内情势来?只是宋书妤不说,他也不好去问,只得莫不作声的随了宋书妤打马前行。再行上个多时辰,便可入京城了。

到底京城比别处不同些。厉抗这段时间也算穿州过府,见过几处场景了的,几座大的州府也自繁华得紧。然而此处地近京都,却也已是热闹非凡了,官道两旁尽是些房屋农田,道上行人往来,比之其余州府城外的荒凉又自不同。

官道上行人众多,厉抗两人不便骑马,俱都牵马慢慢缓行,却听人群中忽地发一声喊。厉抗抬眼看时,之见人群纷纷闪避,一个衣衫褴褛的瘦高汉子分开众人,只顾发力猛跑。厉抗见他身上瘦得只剩骨头一般,却不想跑得甚快,口中大呼小叫:“杀人啦,救命啊……”行人闪躲尤自不及,却有谁去管他。

宋书妤一拉厉抗,闪在路旁。此时厉抗瞧得清楚,那瘦汉子身后有约莫四五人一路紧随而至,俱作一般打扮,手中或持钢刀或持铁尺,叫嚣紧追不放。

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有人当街持械叫嚣杀人,厉抗瞧得大奇。当先奔逃的瘦高汉子气喘嘘嘘的奔到厉抗近前,想是奔得力脱了,竟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那人奔得极快,这时倒地,直在地上翻了几滚,才停得下来。便是这么一耽搁,身后众人已追得近了。

那汉子勉力翻身爬起,回头去瞧身后追击之人,扭头间瞧见厉抗持了竹杖站在路旁,不知怎地竟如呆了一般,也不管身后追兵将至,一双眼直在厉抗身上转来转去。

厉抗被他瞧得心下奇怪,自低头瞧瞧自己穿着,又瞧瞧那人,那人面上露出喜色,张口叫道:“传功长老……”

便在此时,身后众人已至,当先一人喝道:“锦衣卫持法,闲杂人等闪开!”急赶几步,赶到那瘦高汉子身后,劈头一刀直剁下来。

厉抗见那一刀来势极猛,那汉子面向自己,怕是躲避不及,不由得失声道:“小心!”才叫得出声,却见眼前一花,那汉子也不知怎地一个折身,竟让到一边去,持刀劈下的锦衣卫这一刀劈下来,竟是变成砍向厉抗了。

其时这锦衣卫距厉抗尚有得两三步远近,这一刀虽猛,却也挨不着厉抗。然后那锦衣卫眼见那汉子躲了过去,这一刀劈下似有可能伤着厉抗,却不管不顾,尤自跨前一步,刀向前刺,竟似要将厉抗也结果了去。

厉抗心头火起,心道自己好好儿站着,并不曾惹着谁去,这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向自己动手,当下右手呈刀,劈在那人持刀的腕上。那人不想对手竟敢出手反抗,这一下全不曾防备,被厉抗一击得手,只觉手一酸,刀脱手落地。

便只这片刻之间,官道上行人已是散了个干干净净,厉抗两人的马匹也都失惊跑走了。唯余下一架马车远远停了,车上连车夫都不见了。

厉抗一击得手,并不追击,任由那锦衣卫逃开。那锦衣卫捂了手腕,对厉抗上下打量几眼,喝道:“什么人敢对老子动手?”

厉抗最是不喜旁人对己喝呼叫嚣,昂然不答。其余几名锦衣卫奔近身来,将厉抗等人合围住,一人对当先被厉抗击中之人道:“老三,怎地了?”

被呼作老三的锦衣卫指了厉抗道:“娘的,这人敢跟老子动手。”

众人大哗,盯了厉抗左右瞧瞧,眼见厉抗衣着普通,唯身材魁梧些,说中连兵刃都没一把,只持了根竹杖,便有欺他之心,纷纷叫道:“敢挡锦衣卫,这家伙不想活了,必是乱党一伙!”“连他一家伙剁了!”

厉抗眼见这些人气焰嚣张,心头更是有气,只是听得他们语气,竟有几分像是官家差人,这时情形不明,他不愿招惹是非,正要开声解释,众锦衣卫竟持械直抢过来。

厉抗几曾见过如此蛮横霸道的官差,大惊下慌忙闪避,众锦衣卫纷纷大叫拿乱党,全数抢上,不管不顾地攻来。

厉抗侧身避过当头一刀,叫道:“有话好说,且慢动手。”众人却哪里听他的。

厉抗连让数下,对方人多,他只躲让而不还手,片刻间便落入险境。一直避在厉抗身后的那瘦高汉子喝声小心,抢上身去,舞起瘦得只剩骨头的拳头挡下锦衣卫的进攻。

这一下锦衣卫更是将两人当成一伙的了,下手再无余地。一直在旁莫不作声地宋书妤眼见厉抗狼狈不堪,暗叹一口气,叫道:“先打倒他们,再来解释!”抽出长剑舞个剑花,跃入战团来。

宋书妤技艺虽习自名家,到底只是一名俗家弟子,也只学得几年粗浅功夫。那些锦衣卫似都通学拳脚功夫,且是男子,俱不输于她去。以多打少,还占了上风。

厉抗见宋书妤也出手了,再不迟疑,大喝一声,双手持竹杖一摆,撩倒一人,跟着挺身抢上,向锦衣卫攻去。

锦衣卫也不过五六人众,三人合力之下,尽数将其击倒在地。那些锦衣卫却也气硬,尤自叫道:“你们这些乱党,竟敢袭击朝廷官员,死罪难饶!”

厉抗听得如此说,心道糟糕,这些人果然是官差,自己将他们击倒,虽是出于无奈,只怕也要受官府责罚的了,正要开声解释,宋书妤忽地跃至那瘦高汉子身边,长剑一伸架在那人脖项间,道:“这人是你们追的乱党,我们并不识得他,各位大人可不要误会了。”

瘦高汉子被宋书妤持剑胁住,冲厉抗叫道:“传功长老,属下不是乱党!”

厉抗奇道:“你叫我甚么?”

瘦高汉子冲厉抗躬身一礼,道:“属下是京城大义分舵弟子周全,见过传功长老。”

厉抗听得一头雾水,道:“甚么分舵,甚么传功长老……?”

周全抬了眼上下打量厉抗,小心翼翼地道:“传功……你,你不是传功长老么?”

厉抗摇摇头道:“不是,都不知你在说些甚么。”

宋书妤插进嘴来,向周全道:“你说的传功长老,可是姓况么?”

周全大喜,连声应道:“对对对,正是况长老,这位小姐可识得他么?”

宋书妤眼见这人必是丐帮之人无疑了,收回长剑,道:“这况长老都五十岁的人啦。”指着厉抗道:“你瞧他穿得倒还齐整,怎地把他当你们丐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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