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1 / 2)

?小威新作〈我不坏你别爱〉奇才天纵,不可方物,指点江山,笑骂千年,文人婊子,王候流氓,尽被我狂人烂笔一挥,视若等闲!

你我本凡人

作者——小威

人越是穷困潦倒之际,越是喜欢算命。一场乡试下来,穷书生吕斌心中甚是忐忑,于是就想去找那自称料断天机的吴半仙求个签问问自己前程。

十年寒窗,如今他以家徒四壁,便连乡试时那几文需向考官交纳的“字纸费”都是从邻居家偷了几只鸡换来的——人穷志短,这话一点不假。他虽是圣人门徒,但首先却也得活下去!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同时他也觉的羞耻,所以就常拿圣人那句“知耻近乎勇”安慰自己,并想着假如自己将来事业有成,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上自己的偷欠。

他深信自己腹有诗书,并无端觉得自己将来必成大气候,但那个将来究竟是哪一天呢?将来太遥远,他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捱到将来。因为他这时正饿着肚子;因为他已经有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他就那样饿着肚子站到了吴半仙近前,深深一揖:“先生,给起个卦吧。”吴半仙撩了他一眼,问:“书生是想问功名,还是卜因缘富贵。”

“就都卜一下吧,”说着,吕斌蹲下身来,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但吴半仙却只是上下打量他几眼,把手一伸道:“功名三个铜钱一问,富贵姻缘四个大钱一卜,看你可怜,拢总就给五个子吧。”

吕斌搓了搓手,一脸苦相:“帐且记下,待来日再给先生奉上可好?”一听这话,吴半仙神色就是一冷,寞然道:“那你何不来日再问卜呢?”于是吕斌面上就是一阵难堪,但又不想就此离去,只好低声下气求肯。结果就把吴半仙惹烦了,恶声道:“我看你还是莫算的好。看你八字观你面相,实是一生坎坷命中多桀啊!唉,算了,你还是走吧,快快走吧。”谁知听这一说,吕斌更是不肯走了。非但不肯走,而且还急着追问:“吴先生你好好给我算算,看看可有解么?”

吴半仙见他那副穷酸形状,心里就有气,于是眼珠一转,起了刻薄之念,遂道:“无解,明说吧,观你气象,双颊凹陷,颧骨外凸,尖嘴猴腮,实乃一副贼相。再依你八字推断,更是命多桀难,娶妻妻死,得子子亡,即便是少年时读了些孔孟,却终不免日后要做大盗强梁!”

吕斌一听这话,心里就是老大的不痛快。又见那吴半仙面带讥嘲,言语刻薄,心里就明白了八九,于是怒道:“吴先生,便是我暂时付不起卜银,你也不该用这番话来刻薄人吧?”

吴半仙自知理屈,但却依然强辩道:“书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吴半仙算命,向来是据实推断,又何曾侮辱过半个人?”吕斌追问道:“那你说,你凭甚推断我日后必为大盗强梁呢?”

吴半仙一声干笑,不经意间看到吕斌胸襟前沾了一点鸡鸭的绒毛,眼睛就是一亮,想着这穷书生断断是吃不起鸡鸭的,于是心中就明白了八九,煞有介事掐指一算,道:“书生,我断你将来你或者不信,那我便断你近日情形吧。近日你衣食无着,生计维艰,必于月黑风高之夜,做了些有违读书人作派的勾当。至于究竟做下了什么,也就无需我明言了吧?”说罢,嘿嘿一阵冷笑。

吕斌作贼心虚,脸子顿时红了,但又羞于承认,只好徉怒道:“满口糊言,污人清白,你,你不就是看我给你使不出银子吗?”话虽这么说,但人却不由自主低下头来。于是吴半仙心里就更有了数,遂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敢对着苍天发个毒誓么?”

吕斌自是不愿赌咒,便把话支开:“算了,谁又和你一般见识,这样吧,你且在为我卜一下姻缘富贵如何?”

话说到这里,正有一个年方十一二岁衣衫褴褛满头生了恶疮的女子打此经过。于是吴半仙嘿嘿一笑,心中遂起刻薄之念,便指了那女子的身影说道:“看到了吧,那便是要与你风雨同舟相携一世的结发娇妻!”

吕斌只看了那女子一眼,心中就好一阵恶心,负气道:“我若不讨她为妻那又如何?”

吴半仙见吕斌一副气鼓鼓形状,心中一阵窃笑:“书生,我看你就认了吧,此乃天数,违柪不得的。再者说来,据老夫推断,这女子或者就是你命中的大贵人,只有娶了她,你这一生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我偏不!”吕斌霍然而起,拔步就走。不想那吴半仙却对了吕斌背影又说了句:“书生,我劝你还是速请媒人前去提亲的好,天意不可违,跟命数作对,跟老天爷拗着来,那可是要遭天雷殛顶的啊!”

吕斌头也不回答道:“我就是要跟命数作对,我就是要看看那贼老天能把我如何!”这么说着,心里又隐隐觉着一分不妥。暗道:“呀,不对,这吴半仙既能料定我偷了别人家的鸡,那他卜我必娶那脏俗女子为妻多半也是不会错的!”有念及此,心中不禁生起冲天怨气。恨天,恨地,恨那造物不公,更恨起自己的这个命来!

“命?这世上果有命么?人难道真的就不能跟命争么?”吕斌不信,也不服。他就是要跟命运争个高低,就是要跟这世道较上把劲!这么想着,心中忽然就生出一丝歹念。于是赶回家,翻寻半天,终于找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他要去杀人!去杀掉那个命定要成为自已妻子的女人——他就不信老天能把一个死人予他为妻!

当夜月黑无风,天气闷的人透不过气来。蚊虫轰鸣中,吕斌掂了一把柴刀潜入城西关帝庙内——白日里他就瞧见那女子进了关帝庙,想着那多半就是她的栖身之所。果不其然,一进庙,他就闻到了隐隐一股腥臭,然后,他就看到庙内神案下的草垫上卧着两个人影。他料定这其中必有一个就是白日里他见到的那个女娃——那个注定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但究竟哪一个才是呢?夜静更深,庙堂内昏暗无光,吕斌轻手轻脚向前摸索,此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平常日子里,他甚至连只鸡都不敢杀!所以他越是向前移近,心里也就越发恐惧不安——他的身体在发抖,手心里满是冷汗。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到了退缩,但也就是这时,他已看清那位满头脓疮散发着浓浓恶臭的女孩儿的身影——他又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呢?不能,决不能!

这么一想,吕斌的心忽然就变的冷硬起来,执刀的手也就停止了颤抖。他缓缓举刀,举刀——忽然,那女子翻了个身,模糊不清叫了声:“爹——爹爹,你在哪儿呢?”说着,那女子呜呜咽咽一阵哭声,而吕斌却是一惊,拔步欲跑,但旋即就明白了那女人原是说糊话。于是心一阵狂跳之后,突然抡刀剁了下去!

一声惊叫!一声霹雳!一道闪电突然划破长空透窗而至!

耀眼强光中,吕斌突然看到一位满头污血脓疮的女娃惊叫跃起——那一瞬间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吕斌只是突然感到浑身寒毛一竖,然后就没头没脑直向庙门外撞去!

霹雷!闪电!瓢泼大雨!

大雨中吕斌慌不择路抱头鼠窜。他知道自己杀人了。他再不敢回家,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但逃到哪儿呢?他不知道,也来不及细想。他只是感到恐怖,感到那个满头脓血的女子就好像一直紧跟在她的身后。。。。。

正这样在滂沱大雨中飞跑着,忽然当空有个什么东西罩了下来,吕斌忽觉眼前一黑,头已被一具口袋一样的东西套牢了。他一惊,正要挣扎,忽觉几双大手同时抓来,有的擒住他的四肢,有的则在他周身上下乱摸起来。随后,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回二寨主,白条儿一个,身上镚子儿没有!”

另一个声音道:“妈的,败兴,杀!”吕斌闻听此言,心知必是遇上强盗,于是使出浑身力气挣扎,但又怎能挣扎的脱!正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随即,有人说了句:“龙天行,快——”话音未落,吕斌突觉头顶一计闷痛,人就软瘫了下来。

瓢泼大雨依旧下个不停,轰雷阵阵,电光闪闪,天地似乎被那场淫雨完全笼罩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斌忽然感到一股透体寒意,机灵灵打个冷战,一声喷嚏,居然活转过来。但这时他头颅仍被罩着,眼前一片漆黑,心头一片朦胧,耳轮中只听到炸雷滚滚,暴雨刷刷,因此一时间就感觉犹似在梦中。其后,他才想起那番遭逢,才想起那位满面血污的可怜女子,于是心头一颤,下意识间就扯下了头上束缚。眼前随亮,然后他就惊呆了,吓傻了!

雨还在下着,天却亮了,吕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尸体。躺在他身边的三具无头尸体!尸体已被雨水浸泡的肿胀发白,血迹也早已被这场大雨冲洗了个干净,但颈项间那碗大的伤口,却显的格外狰狞怖人!

于是吕斌就是一阵惊惧,一阵茫然,之后才想到这多半就是那几个强盗的尸体。但究竟又是谁杀了他们呢?

正这般想着,忽见一驾车马冒雨而来。驾车人竟是两位皂衣衙役。一见官差,吕斌大惊,拔腿想逃,但腿却不听使唤——“完了。”他在心中一声暗叹,身体一软,重又跌坐在泥水之中——“唉,竟许这就是报应啊!”他想。

转瞬间,车马奔至进前。两位差役一声惊呼,勒住马缰,同时扑奔呆坐当地的吕斌。几乎与此同时,车帘一挑,露出一张风霜满面但却非常端肃的面孔,只听那人问道:“两位班头,何故——”话未说完,已看到地上尸体以及不知所措的吕斌,不觉一惊。恰这时,只听一位差役回道:“禀高大人,此地发生一桩命案,尚有一个活口,大人可要在此问案么?”

瓢泼大雨下个不停。那位高大人仰头看看天,皱眉道:“先将此人带回府衙,待我接了妻女回来,再审这桩案子——刘班头,此人便先由你带往州府吧。”说罢,放下车帘,便和另外一位差役匆匆去了。而那位刘班头,则骂骂咧咧将麻木不仁的吕斌索了,连推带打径奔官府方向行去。

一路上,吕斌无言无语,既不挣扎,也没想到要替自己辩护。因为他虽没杀那三个强盗,却也有命案在身。他觉得自己既已落到官家手里,自难免一死,他想:“这也好,以命抵命,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活受罪……”既有了这种念想,反倒觉着一分轻松——“我这不是自找的么?原本好好的,你说我去算那个命作甚?若不算命,又岂会生出这些事端!”一想到吴半仙及那无辜可怜女子,吕斌心里又起一丝波澜。但旋即,他又安慰自己:“唉,算了,总之这案子也是做下了,认了吧。唉,这也许就是命吧,谁让我不听吴半仙的话,非要违背天意呢……天意,何谓天意?这狗日的贼老天,既执意要跟我过不去,我又何必要听它安排?”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老天,我操你祖宗!”然后,他就笑了。他不后悔,因为他觉得与其这样猪狗不如的活在世上,倒不如痛痛快快跟那叫做命运或天数的玩艺儿唱唱对台戏——“死就死吧!”他想。

正这般胡思乱想着,马蹄濺雨,忽有一骑驰骤而来。马是黑马,炭也似的神骏乌骓,人也是一身黑衣,黑帕遮面,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那人驰至近前,突然起脚踢飞那名衙役,之后长鞭一甩,已将吕斌拽上马来——

梦,简直比梦还要离奇,还要恍惚!吕斌尚未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已头下脚上被人按于马鞍之上。他不知道那人为何要这样做?他只感到耳旁生风,肚肠被颠簸得上下翻腾,他只看到四只不断翻搅的马蹄,正把他带向一个不可预知的远方!

脚下的路由宽变窄,由平阔逐渐变的高低起伏,崎岖难行。于是吕斌知道已进了山里。而当他刚刚意识到这一点时,那匹马却忽然一声长嘶,打个立爪,停下了;随后,噗嗵一声,吕斌被重重推下马来,眼前金灯银灯一阵乱闪,之后,他才看到眼前屹立着一座顽石砌就的粗糙山寨——“匪窝!”当吕斌弄明白自己已被带入匪巢时,那黑衣人已抓起他的后颈,跨步向一处高大轩敞厅堂行去。

厅堂内乱纷纷席地而坐三五十号正在呦五喝六呼酒买醉的匪徒。见那人迈步入内,喧哗突止,几十双眼睛同时望向黑衣人。“大王,大王,您回来啦?”众人磕头问好,而那黑衣人却不急于说话,缓缓揭下面巾,露出一张全无血色煞白的脸——眉很浓,长脸薄唇,透道一股冷傲刚毅,眼神中两道厉光更是慑人。只见他把丢下浑身发软的吕斌,之后问一位豹头环眼汉子:“石三,你且给我看清楚,昨夜雨中,你和我二弟三弟所捉的可是这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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