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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白骨铺满的道路:第二节(1 / 2)

?第二节

当好容易摆脱数十傀儡黑衣人的龙麟道赶到球场边的事发现场时,现场的惨况让他都忍不住呕吐。

四散的内脏,残缺不全的肢体,仅能从外形上分辨的出地上的两具不全的残尸是一个大人和小孩被残忍的杀害。

九月满脸鲜血的抱着小璐已经烂成一团的尸体,肠子和脾器流出体外。四具傀儡人,除了一具被破坏,其它的都因为主人的抛弃瘫倒在地,而他们的主人,龙麟道看向那堆黑色的灰烬。

那是被九月的怒火所燃烧掉的。

九月和另一个男孩是幸存者,原本因为破坏经脉逼出丹田真火而濒临死亡的九月,不知道被谁用极高明的手法护住了心脉,留下了存活的机会。

男孩只有一点皮外伤,但是一直处于昏迷状况,龙麟道看出来是那个高人用银针造成的。目睹这样屠杀一般的过程,对于男孩的心灵有不可磨灭的打击,稍有不慎,男孩可能永远失去思考能力。

再叹,龙麟道给医院去了电话,想想,又拨通远在首都中京的朋友的电话。

×××

睁开眼睛,高守看到的是眼眶红肿的父母,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你好高守,我是龙麟道,是你九月哥哥叫来给你治病的,你现在是不是还不能说话?手也不能动?”

青年不似九月那种很亲切的娃娃脸,而是剑眉明目,显得很有英气。看到父母也在身边,高守眼睛模糊起来,委屈、不安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好嘛?”龙麟道柔声说道。

高守眨了一下。他觉得脑袋晕晕的,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好了,没事了,多休息就可以了。”看起来,高守所受到的打击并不严重,龙麟道的话,无疑让守在病床旁整夜的高守父母宽慰许多。

头脑渐渐清晰了许多,高守眼前忽然浮现起昨晚的事情,瞪大着眼睛,拼命的喘息起来。旁边的心率仪上,表示心跳的线条剧烈波动起来。

他想问小璐母女是不是还在,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忽然的变化,高守父母马上扑到床前,“高守,高守,你怎么了?”

龙麟道也发现高守异状,赶紧用食指抵住高守的额头,口中念叨着什么。慢慢的,高守仿若很疲惫的样子,心跳也平缓了下来,合上眼睛呼吸深长起来。

高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够说话了,虽然手脚还是很麻木,但是已经有了知觉,不像之前那样,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

“小璐和你薛阿姨没了……”

高守父亲高典悲切的回答了高守醒过来的第一个问题,而母亲韩雅慧则在一旁泣不成声。

“没了?没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高守不住的流泪,眼睛看不清父母的面庞。

在后面两天里,高守除了睡觉,就是默默的流泪,高典和韩雅慧怎么劝说也不管用。高守哭得好像一个大人一般,除了流泪,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这样过了两天,高守已经可以用颤巍巍的手,拿勺子吃饭了,九月也醒了过来。

“看起来不错啊?高守。”九月坐在轮椅上,让龙麟道推着进来看望高守。

韩雅慧正在给高守剥水果,高典着手去解决其它事情了,小璐母女的后事,扔下的生意,都是需要他忙的。看见九月进来,高守扭过头,不愿意搭理他,直觉的一切都是因为九月,才会让小璐母女失去生命。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很理解高守的心情,九月觉得本来就沉痛的心情更加难受起来,“如果我能够补偿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一旁,韩雅慧禁不住想撵九月出去,却被龙麟道拦了下来,拉着她出了病房,合上门不知道在走廊上说些什么。

“你能不能让小璐和薛阿姨活过来?”高守流着眼泪问。

九月摇摇头,高守挣扎着挪到病床边用力的砸打九月,“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还我小璐!还我薛阿姨!”

九月低着头,任由高守的责打,高守的力量并不让他感觉到疼痛,但握的都没有章法的拳头,却打的九月好痛。

心好痛。

发泄着,哭闹着,不知过了多久,韩雅慧听见病房内没了动静,推门才发现高守已经躺在九月怀里睡着了。叹了口气,韩雅慧轻轻的从九月手里接过高守,把他安置在床上,轻轻盖上薄被。

“别这么自责了,我听你朋友说了这事不怪你。”韩雅慧看着高守睡的满脸泪痕,轻声的和九月说着。

光是摇头,九月闷不作声。

人们在悲剧发生以后,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呢?韩雅慧在心里又叹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九月,可这个心地不错的年轻人却总想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刚才听龙麟道讲,他刚刚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马上就让龙麟道送自己过来。这样一来,让心情得不到发泄的高守彻底把怨气排解了出来,而他却陷入了自责中。

高典顶去了其他的琐事,在高守近况逐渐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韩雅慧也不再整日待在医院里,换成晚上过来陪高守。这样并不是说她真的不关心儿子,而是九月逐渐替代了她。九月和高守,两个不同年龄、不同阅历的人经历了同一场悲痛。每日九月都是准时出现在高守病房内,陪他说笑,陪他玩闹,相互依存着小心修复着彼此心里的伤口。

闲暇的时候,九月会坐在轮椅上,吹那天高守看到的叶笛。叶笛不同其它乐器,声色很单调,也很凄凉,缓缓的高低音随着人的心情变化着。高处是心底的长啸,低处是感情的抒发,哪怕是微微的颤声,也是由于那触及伤口的颤抖。

“九月哥,教我吹这个吧。”当高守第一次听见九月吹奏叶笛,便提出了请求。九月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继续吹完了他不知名的曲调,然后才点头答应。

“你保证你会每天吹它,并且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来吹。”

我保证,说完,九月便把叶笛递给了他。高守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叶笛其实就是片如同柳叶的叶片,扁扁长长的,却散发着润玉般翠绿的微光。看着躺在手心的叶子,高守不忍触碰,更不忍衔在嘴里。

“来,用嘴唇轻轻衔住,然后用舌尖触到叶片的边缘,从舌尖送气过去,试试吧。”

在九月的指示下,高守还是衔起了叶笛,依旧仍由他憋红了脸颊,也吹不出声响。

“别那么用力,轻一点,好像情人的嘴唇。”

“什么是情人的嘴唇?”

高守疑惑道,九月这才发觉面前的是个不满九岁的孩童,正不知怎么解释的时候,高守又说了。

“我知道,不就是接吻嘛?”

唉,现在的孩子,九月无话可说,不过高守还是吹出了声调。好像破风箱般的声响,九月不住吃惊,这叶叫璇叶笛,是龙魂一族世居之地特有的一种草本植物的叶片。本身有安神定气的作用,而要吹响特制的璇叶笛,不光需要技巧,更需要有一定的灵力。看着高守得意的不断吹出声响,九月不由探手抓住了高守的手腕。

好小子,居然有这么深厚的灵力了。九月暗叹,却又觉得这么深厚的灵力说是他天生的也说不过,以前自己也没有发现啊。再想起龙麟道曾说他到达现场前,已经有高人将九月和高守的伤势稳定住了,难道是那个高人?九月想不明白。

自从高守醒过来之后,一直有手脚不能如同往常一般灵活的毛病,医院检查不出什么异样,只得让他住下去。起初九月等人没有在意,以为是惊吓过度,大脑和肢体的协调性出现了问题,为了让高守尽快恢复,也为了对高守的补偿,九月决定把龙魂一族的功夫教一些给高守。现在看来,应该是高守体内忽然增加了这些灵力,而不能协调的缘故吧。

“给你。”九月掏出一本线装的书本。

“这是什么?”高守接过来,瞪大眼睛也认不出封皮上的小篆。

“一本武功秘籍哦!”九月说道。

“可是我不认识上面的字。”翻弄着这本书页有些发黄的册子,高守发现一个字都不认识。

“放心,我会教你的。”九月拍着胸脯说道,看着沉浸在新奇中的高守,心里却在叹气,“这是我欠你的啊。”

就这样,九月开始教高守认识小篆体的字,也教高守吹叶笛。随着每认识一个册子上的字,高守就觉得身上有个地方会热一下,渐渐的,就好像傍晚的街灯一样,一个一个亮起来。告诉九月,九月说这是正常现象。

那么这是内功吗?高守睁大眼睛问,九月摸着他的头说,是啊,以后你就是武功高手了。

很快,高守就浑身发热起来,九月叫来了龙麟道,两人合力把一些高守说不清楚的气流输入高守体内。两人一左一右,用手掌贴在高守背心,好似水流的气流从那里进入高守身体,好似一股清流,沿着那些热点一个个流过。当所有热点都让清流流过以后,高守觉得热点早就不在,体内只有一道热流穿梭,暖暖的,让人很是舒服。

说来也怪,当热点被贯穿成热流以后,高守竟然能将璇叶笛吹奏成调了。看着高守整天坐在病床上吹笛,九月也不免觉得欣慰。

“你觉得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等高守勉强吹完了一首他自认为是歌曲后,九月问。

高守摇摇头,这几天九月仍旧只能坐在轮椅上出入自己的病房,可是高守却能跑能跳,只是迫于父母和院方多多观察的要求,才没有办理出院手续。

“那就好,那就好,”九月说的像个老头子一样。

“有什么事吗?”高守察觉到九月话中另有一番含意。

“没事,只是想个你说下,我要走了。”避开高守的眼睛,九月把视线落到了窗台上那盆风信子。

“走?”

高守看着他坐下的轮椅,“你不是还不能走路吗?”

“哟,我们高守什么时候变笨了?”九月摸上高守的头,有意把他已经长长的头发弄乱。“这里治不好,当然换地方去治啦。”

这么一说,高守也明白了,打开九月的手,用手指梳弄头发说,“那么你要好好养病,早点养好伤,我还要跟你去看那个什么龙魂一族的圣地呢。”

闻言,九月笑了起来,龙魂一族的圣地是他哄高守的时候说的,大山里面的圣地有各种动物,在那里老虎狮子都是很温顺的,可以仍由你骑坐。当时生气的高守一听,马上就双眼发光的缠着九月要去那个地方。现在高守又提了起来,九月也把这个承诺记在心头,伸出了手放在高守面前。

“当然。”

高守一掌拍上去,啪的一声。

于是九月就走了,还是趁高守睡觉的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这个和自己算得上是生死与共的小朋友,看到自己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哭,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坚强到挥挥手,便留下背影的人。

九月不在的日子里,高守就翻看那本册子,和吹弄璇叶笛。册子上的字高守都已经认得,那套功夫叫《藏玉诀》,书里面说好像是专门配合吹叶笛修炼的一门功夫。内容不多,大概就是讲的如何炼气,如何采集天地灵气,然后如何灌输进那片翠绿如玉的叶笛中。此外,趴在窗台上看日出,看日落,看着医院进进出出的人们,变成了高守的另外一个喜好。这些日子,高守每天都起的很早,也不知道是连气有成的结果,还是因为九月趁自己睡着而离开的作用。

吹弄叶笛,高守每次都会感觉到每吹出一个声调,身上的一个小点就会热腾起来,当浑身的小点热腾起来以后,那道由九月和龙麟道联手制造的气流便会不停的在体内流走,知道所有的小点不再发热。

连续做了三天检查,医院终于确信高守已经完全恢复了。高典夫妇又马不停蹄的带高守去看心理医生,被所谓的知名心理专家骗取了不少的钱后,结论是高守心理绝对是健康的,这下一家人才真的安心下来。很快,高守一家搬去了隔壁市定居,韩雅慧告诉他,因为这边的生活环境好、而且学校也比之前的城市好。可是高守知道,因为小璐母女的意外,高典夫妇觉得这个城市已经不安全了,再说看到楼下的房门,曾经的事物难免会伤感。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也不能老是活在悲伤中吧?高守似乎懂的这句九月常哼哼的话,逃避现实,其实就是麻痹自己。

“妈妈,我想再去看看小璐和薛阿姨。”

看着家里的事物都被打包搬上车,高守恳切的询问母亲。韩雅慧正指挥着搬家工人装车,一时听到儿子说话,愣了一下没有反映过来。

“妈妈,我保证不哭!就让我看一眼好吗?”

高守努力的在韩雅慧面前保证,让她不觉感到鼻子发酸,点点头想答应,却又说不出话。

搬家的车队,特意开到了市民公墓,位于青山绿水常青松间的块块墓碑,看上去并不孤单,只是无人言语有些冷清。

高典夫妇没有告诉高守,他们和代表国家的超自然力量危害事件管理中心签下保密协议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小璐的尸体到最后都找不完全,一些部分是人们含着泪从那些黑衣木偶中用手指抠出来的。下葬的那天,小璐的爸爸,李卫国看着妻女的照片再次晕了过去,之后便好像逃难一样离开了这里。

“高守,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啊。”高典指着面海的墓碑说。

“小璐和薛阿姨每天能看到这些景色,就不会寂寞了吧?”高守拉着韩雅慧的手,问。

“是啊,这么美的地方,她们会休息的很快乐的。”高典伸手抹去两块墓碑上的积尘。

高守有样学样的把墓碑周围的落叶枯枝都捡起来,想了想,又把附近几座墓前的也捡了干净。

“以后小璐就是你们邻居啦,你们要互相关心哦!”高守挨个在那些镶嵌着垂暮老人照片的墓碑前说着,听的韩雅慧不住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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