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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白骨铺满的道路:第二节(2 / 2)

末了,高守回到两人墓前,拍拍胸脯说,“小璐,我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和阿姨。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记得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对了,忘告诉你了,我现在会武功,可厉害啦!”

直到上车,高守都没有哭出来,倒是韩雅慧哭得稀里哗啦的,高典也忍不住扭过头抹了几把脸。

汽车一发动,高守忽然问,“妈妈,有这么多人陪着小璐,她们是不是就不会寂寞了?”

没等韩雅慧回答,高守自己却哇的哭了起来,把头伸出车窗,冲着墓地喊。

“小璐!你要听阿姨话,我以后再来看你!”

人们总是习惯忘掉那些不快乐的往事,开始生活,高守一家也是这样。随着时间流失,高守父母又忙了起来,李卫国也重新组织了一个家庭,没多久,新的生命就准备在他家诞生了。起初,韩雅慧扔不下高守留在家里照顾他,可是经历了这些以后,高守却变得成熟起来,开始主动的学习起一些生活的技能。看着孩子的懂事,高典事业上似乎由于这件事的关系,变得顺利了很多,韩雅慧不得不请了保姆、家教抽身帮忙丈夫打理起生意来了。

说高守懂事,其实是假话,小孩子能知道什么?无非变得少言,遇事多思考,每逢打雷下雨的时候,他还是会害怕,还是希望能够有人陪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雨人”的存在,每到高守害怕的时候,便会有一团白白的光出现在自己面前,小小的,却让高守感觉很安全、很安心。有一段时间,高守总是做梦,梦见那天晚上,如同修罗场般的场景,从睡梦中惊醒以后,白光都会飘浮在他的额前,陪着他再次入睡。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高守也在新的地方,找到了新的朋友,开始了和每个城市少年一样的新生活。

×××

Y市,第一试验中学,×班。

高三的课堂上,很多人都在走神。

高守,也是其中的一个。

九年过去了,高守十七岁,却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习惯了自己照顾起居,自己洗衣购物,自己给自己庆祝生日。

习惯了闲暇便衔着那片晶莹的树叶,缓缓的吹动。

早就不在期待被恶梦惊醒后,那神秘的“雨人”,也不在因为刮风闪电而感到恐惧,高守已经有了新的烦恼。

“高守,想什么呢?”前桌的陈林用头翻过了桌面上堆积的书山。

“没什么,不想上自习了。”十七岁的高守,极度厌倦空乏的应试教育,可是每当他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找不出反抗的理由。努力把思绪从感悟中拔了出来,高守抛开手里的书,伸了个懒腰。

“不想上就走呗,”邹天行在旁边桌上看书看的昏昏欲睡,听高守一说也伸头过来接话。

“这个主意不错。”站起身来高守就往教室外边走去。

邹天行和陈林惊讶的看着高守的举动,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罢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走了。

班长兼学习委员周亮听见教室里不安分的嗡嗡声,赶紧把架着眼镜的鼻子从书上移开,高守正好从他眼前走过。

“高守干嘛去?”

“出去走走。”高守回答。

“老师不是让自习吗?坐回去,”周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表现的威严一些。

“哦,”高守挠挠头,脚下却依然往外迈。

“我说让你回去坐好。”周亮赶在高守走出大门前把他拉住了。

“哦,”高守还是一成不变的答应着,却站在门口毫无动作,眼睛直遛遛的盯着外面。

周亮的眉头皱了起来,平时不声不响的高守,居然会和自己对着干。从农村考上来的他,很瞧不起这些城里的孩子,刚来的时候这些人常常嘲笑自己没见识、土包子。他们玩的聊的周亮都不懂,很自然的和同样是农村过来的孩子混在一起,他们之间聊的通常都是城里孩子谁谁是四肢不勤的软蛋,谁又是五谷不分的蠢货,没修养没素质成了他们对城里孩子的代名词,久而久之对于这些读书远不及自己认真的人,周亮由心底的反感。

不觉间,周亮手下使上力,高守却纹丝不动。

“你给我回去坐好!”周亮猛的使劲,说话使力的同时不免有点后悔。这下可是用上了真劲了,且不说高守身体单薄,城里孩子娇生惯养的禀性让他很了解自己的劲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愿别摔伤了他,这是前一秒周亮的想法,后一秒立即变成了,我是不是没劲了?

高守衣角不自然的一震,周亮不由松开了手,在所有人的目睹之下,高守迈出了大门。

“真的就这么走了?”邹天行和陈林对视了一眼。

“真神了。”邹天行吐出舌头,“走吗?”

陈林摇摇头,高三班主任的严厉对于他这种成绩不上不下的学生是有深切体会的。

邹天行失望的看着窗外,高守已经走出了校门。

难道这就是差生的特权?邹天行有点痛恨自己不上不下的成绩。

走在大街上,高守发觉世界并不因为高考而有所变化,来往的人群依然匆忙的匆忙,闲暇的闲暇。

“小子,叫你没听见啊?”一个鼻环、眼环、唇环镶满整张脸的青年拦住高守。

“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踩着老子了。”镶环青年抖着大腿说,还示意的将鞋子亮出来。

“哦,对不起,很不错的鞋子。”高守点点头,打算绕开他。

镶环青年一闪身再次挡在高守面前,推了他一把,“想走哪里去?不给老子个说法,今天哪里也别想去。”

“要钱是吧?”高守很清楚面前这人的打算,“没有。”

听高守说的很坚决,镶环青年愣了一下,有点恼羞成怒,“没有就给老子舔干净!”

高守鄙夷的抬头看他,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厌恶,“没空。”

“没空?跟老子面前装横?”青年打了个手势,路边稀稀拉拉靠过来十来个同样满脸穿环,衣着另类的青年。

“老子今天就打的你有空,拖他到巷子里,小三把风。”

说完不给高守反应,四个人上来,把高守驾到不远处的巷子里。

刚进巷子,镶环青年啪的就是一耳光,“你小子横是吧?今天哥哥让你继续横。”

说完双手摁着高守的头,狠狠的一个膝撞。刚才的耳光还好,比洗脸力气大一点,可是突然变大的膝盖,让高守鼻子一阵酸楚。

摆肩,高守尝试摆脱摁在头上的手。

镶环青年知道他想反抗,退后半步一脚狠踹到高守的小腹上。

高守痛苦的弯下腰。

“小子还挺耐打的啊?”镶环青年感觉踢高守只比踢到石头好一些。

听他这么说,高守不免苦笑起来,这些年他一直准守对九月的承诺,每天吹笛、炼气。可是,却只能使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一些,力气大一点,没有半点武侠小说那种飞天遁地的能力。

镶环青年吃了暗亏,扭头对着其它人使了个眼色,“抄家伙,给这小子一个热闹的,别打头。”

明显周围的人早就手痒了,没等镶环青年“别打头”出口,就有人抄起墙脚的破砖砸了下去。

咔的,破砖和高守头部解除后,变得更加残破。高守倒地不起,后脑的发丝间渗出丝丝血迹。

“妈的,叫你别打头!你听不懂怎么着?”镶环青年给拍砖那人一个响头。

那人摸摸头,“还打吗?”

“打你妈个×,快找找他身上有钱没有,赶紧走。”说完镶环青年抢头往外走,留下一人随便翻了下高守的口袋,也连忙跑了出去。

隐约间,高守好像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他,非男非女,一个冷漠毫无感情的声音。挣扎的爬起身来,周围的流氓地痞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从头顶上摸到满手鲜血,高守知道自己挂彩了,咬着牙,往巷子外面走去。

“小友,需要帮忙吗?”刚出小巷,忽然有人问话。

抬头顺声看去,一位鹤发长须的道士坐在一个算命的小摊前,后面挂着“看破天机知晓红尘苦难,且算人生道破前途坎坷”的条幅。

早干什么去了?高守心里骂道,要是这老道士随便呼喝一声,说不定那群地痞早跑的没影了。

没好心情的高守,摆摆手,也不愿意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小友可是姓高?”老道士不依不饶的发问。

高守乍听之下,定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关你什么事”,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老道士看着高守离去的背影捻须微笑,自说。

“看来就是你啦。”

头被敲破了,学校是不能先回去了,还是去医院吧。好在这条街尾就有家医院,也不管有没有钱,高守钻了进去,心说到时候要么让人送,要么把学生证留下,反正外伤缝几针消消毒,花不了多少钱的。谁知道两个办法一个没用上,高守倒被医生给骂了出来。

“哪有什么伤啊?”医生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高守头上有什么伤口。

高守一愣,指着后脑说,“医生,你看仔细没有?我这手上的血是假的吗?”

医生觉得高守不像说假话,又仔细在高守头皮上找了起来,把高守脑袋翻便了也没有看见什么伤口

“你这小孩是不是存心找事啊?不上学给我跑来这里捣乱?”这下医生火大了,说着就要提高守衣领去找学校、家长。

自己也摸了一把还在之前发疼的地方,高守也没找到伤口。怪了,看看满手的血,也不像做梦啊?刚才一路上没怎么觉得疼,还以为麻木了呢,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

好容易从医生手下溜了出来,高守找了个公共厕所洗干净双手,想可能是自己练的那个破内功吧,看来应该是个挨打的功夫。

肚子里咒骂着九月,也不想上课了,干脆回家去。

电梯门刚打开,还没等高守走出去,就听见有人在自己门口不住的大喷嚏,只听他一个喷嚏一个字的说着。

“老天啊,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怎么这么多人骂我呢?”

九月?

高守乐了,冲出电梯,果然,还是那张娃娃脸,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是随便穿着的衬衣,还是那个九月。

一瞬间,当年和九月一起的往事,全部在高守脑海中翻腾起来。高守也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九月没变,先说了。

“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个样,上学也就知道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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