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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枚解药(1 / 1)

?两人下得峰来,韦行云抽空将藏好的《圣火武学》取出,再将迷情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乘着天色尚未完全放亮,两人便兼程往唐古拉山赶回。

路上韦行云边行边道:“这大手印内毒解药的配制之法,我已是基本知晓,只是千年雪莲难寻,远水救不得近火,而金轮宫仅剩一枚,如何能解得你和周叔两人的危难。”最后一句话说的已是无力之极,本来得到解药应该是开心之事,奈何却只能救一人的性命,不免更是为难。

韦迷情面色黯然,想了一想,便沉吟道:“既是天意如此,解药只有一粒,那自然给周叔服用了。周叔于你我兄弟有再造之恩,所负的伤也是因你我而起,那药便带回给周叔服下。况且我大不了自废武功,想来性命或许可以保存。”韦行云精通医术,自然知道韦迷情的病势已深入奇经八脉,即使废除了武功,也未必救的回性命,而且就算能够救回性命,迷情全身的经脉也尽数断了,这辈子就别想再练武了,这对迷情来说,也无异于死亡。所谓鱼和熊掌不能得兼,两者必须择其一,但无论是周颠还是韦迷情,在韦行云心中都是同等重要的,一时之间,竟成无比痛苦的抉择。两兄弟都默默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失魂落魄中,韦行云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作为猎人的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逃亡中,制造假象反追踪是极其重要的,但偏偏两人现下的心思完全集中在了如何处理这粒解药上,同时忽略了掩盖踪迹的重要性。

仅仅在韦氏兄弟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从莲花山上一彪人马,大约数十人,其中有锦衣卫的官兵,也有几个喇嘛,领头的却是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物。当先是几个仆人打扮的人牵着几只身高齿利的猎犬,这种猎犬用于追踪的最好不过。一行人来得甚快,已是到了昨日韦氏兄弟休息的山坡之下。猎犬围着火堆不停地打转,并嗷嗷乱叫,显是这里气味重了。有个锦衣卫装饰打扮的军官一踩马鞍,便从马上飞落,在火堆周围细细查看了一番。回身对马上的中年书生言道:“慕容先生,看那火堆显是昨夜两个小鬼的歇脚之处,现在大约离开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根据我的判断,那两个小鬼已经向南边的方向逃逸了。不知道我们是否要追踪下去。”那中年书生微微皱眉道:“这样,断统领,你我立即带所属部下一路追踪,务必将那两个孩子要抓获。”这两人正是慕容清风和锦衣卫统领断浪。

断浪不解道:“慕容先生,那两人不过是个孩子,与我们又无瓜葛,何必劳师动众。这次我们奉皇命而来,那追杀明教余孽的事可是半点不能耽搁的,否则胡丞相那里也担待不下。”慕容清风心下大怒,区区一个锦衣卫统领仗着胡惟庸的声势,居然敢来和自己叫板。但他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于是便耐心地道:“你可知道当年从光明顶逃脱的人中除了五散人周颠外还是两个孩子,估算年纪也就和今天闯宫的那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而且老夫估计他们是来向那叶派寻仇的,当年灭明教的时候那叶派也出了不少力。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要下令追踪了,断统领!”断浪自知理亏,服软道:“慕容先生高见,属下这就去准备,但是否要让金轮宫派人一同前往呢?”慕容清风脸有怒色,道:“罢了,我看那阴月法王对皇上的圣旨似乎是阳奉阴违啊,如此大事发生,人却又去闭关,派了几个手下来,分明不将老夫放在眼里。既然如此,老夫便独立将此事完成,等回京面见圣上,看我不参他一本。”断浪鲜见慕容清风发如此大火,顿时应诺不敢多言,拱手道:“既然慕容先生已经决定,那么属下这就下去准备些食物和清水,此去追踪,必要跨越羌塘草原,路上要耽搁上十几天,没有周全的准备却是不行。待属下找到向导,准备好一切,立即上路。”于是几人勒转马头,又朝金轮宫的方向返回。

经过几天的跋涉,在韦行云这个识途老马的引路下,韦氏兄弟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唐古拉雪山的峰峦起伏。经过韦行云一路上的悉心照顾,韦行云腿上的伤势已然大好,伤口已经结疤,只是微微有些酸痛。但大手印的内毒已是在经脉中蔓延开去,无法抑制,几乎是每天都要发作两至三次,一次烈过一次,起初尚可以用药物克制,但到后来每次发作都疼的是死去活来,即使韦行云输进再多的寒冰真气也如泥牛入海,毫不济事。韦行云深通医理,自然明白是毒素依然进入全身各大穴道,再不服药,估计真有性命之忧。偏偏是药在身边,随时可以服用,却投鼠忌器,毕竟一粒药,救不了两人。救了迷情就要牺牲了周颠,这是韦行云绝不愿意看见的。有几次,韦迷情实在疼的受不了,韦行云心急间将那药丸拿出,要弟弟服下,但他硬是不服。迷情外柔内刚,说是不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但自己就是那么一个血脉相连的兄弟,难道真的就让他这样英年早逝,韦行云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们受苦,也远比受着煎熬来的爽快。

于是停步不走。韦迷情见状,也停步道:“大哥,为何不走了。”韦行云伸手指着远处巍峨的雪山道:“迷情,你可知道,那便是唐古拉山,我和周叔在那住了整整六年,我们的家便在那山峰之下。”韦迷情顺着韦行云所指的方向,看到那被白雪覆盖的群山,心思早是神驰万里,道:“大哥,马上就可以见到周叔了。”韦行云凄然,把心一横,缓缓说道:“迷情,这解药只有一粒,你要考虑清楚,你若不吃只有死路一条,但周叔还可以再用药物维持一段时间,我们还有机会去猛多雪山寻药救他,你何不保住性命再说。”韦迷情心下一惊,说道:“大哥,我不是早已说过,周叔是你我的救命恩人,想当年他将你我从光明顶带下的时候,也未曾有一丝忧虑。如此大恩,我万死不能报答。今日你口出此言,莫非是置周叔的生死于不顾,如果我服了此药,就算是侥幸活了下来,也是生不如死。靠牺牲周叔的性命苟活人世,我有何脸面到泉下去见爷爷。”

“但迷情,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我们才见面这么几天,大哥真的不想见你有任何意外,如果可以,大哥甚至愿意代替你们受苦。你要明白,如果你再不服药,最多还有五日之命,到时内毒攻到心脉,便是神仙也是难救了。”韦行云上前一步道。

奈何韦迷情随张三丰修道时间已久,心中是非观念极强,而且素以正派人物自居,行事讲究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不似韦行云般行事但凭心中好恶,少讲道德。相比之下,倒是韦行云多继承了几分当年韦一笑的风格。“师父曾言道,人都有一死,但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今日就算死了,也是全我忠义。武当门人决非怕死之徒。”韦迷情抢道。

韦行云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韦迷情如此迂腐不灵,要劝他吃药当真是有些为难,便道:“迷情,你不知道,周叔除了中了大手印的内伤,还得了严重的疯癫之症,即使治好了他的内伤,他的疯癫之症也随时还是会发作。这个药给你服下,我想周叔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的。”

韦迷情大怒,脸色铁青道:“大哥,你也未免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慷慨赴难的侠义之人,但区区一颗解药却让我看到你的另一面,做事如此不择手段,就算周叔不是我们的恩人,我等侠义中人,也要以救人为先。你再说此事,你我兄弟就割袍断义,各走各的。”

见迷情如此执着,韦行云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其实韦行云也非冷血之人,不过是多年来的经历已把他变得更为现实,讲究实效。行事风格也亦正亦邪,存乎一心。他认为是对的,便是对的。偏巧韦迷情也是外柔内刚的人,看他外表甚是文弱,但内心也是思想独立,固执己见。两人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良久,韦行云打破难看的沉默道:“也罢,我们不要争了,等回去见了周叔再说。”

“大哥,回去后你千万莫要提到只有一颗药,也别说我也和他一样身中大手印之毒,否则周叔定然会不顾性命,把药让给我,他为你我已然牺牲了那么多,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他牺牲一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韦迷情用热切的眼光看着韦行云。韦行云无奈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抓紧赶路,否则太阳下山都赶不回家,这几日也是苦了你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等回家了让大哥亲自下厨给你做上一顿好吃的,好好慰劳你一番。”韦迷情裂嘴笑道:“若不是大哥一路上打的野味,恐怕我们就是天大的本领也走不出这羌塘草原了。”韦行云跟着也笑了起来,但依然忍不住转过头去,从眼角拭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这也许是自己陪弟弟走过的人生的最后一段道路。最无奈的便是,便是身边有药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死亡线上挣扎,悲从心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埋头赶路,各怀心思。刚才的争执已在两兄弟间埋下了难以弥补的裂痕。两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造成了两人的理念必定相左,爆发争执是必然的事情。韦行云认为弟弟过于迂腐,而韦迷情认为哥哥过于麻木不仁,虽然现在表面上重归于好,但互相之间还是有不少芥蒂。

那竹林中的茅屋已然遥遥在望,韦氏兄弟都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没到家,远远地韦行云已经听到了屋中周颠闷雷似的喊声,见中还有东西摔碎的东西。从屋中奔出一个藏族打扮的中年牧民,韦行云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临走前在市集花了五两银子请回来照顾周颠的牧民。细看之下,却发现他满脸鲜血,连忙迎上前去道:“这位大叔,你怎么了?”

那牧民惊恐不堪,看见韦行云回来,大喜过望,用抖索的声音道:“韦家小爷,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要小人照顾的那个周爷脾气太过暴躁,小人一天几乎要被他打上一顿,你看这会又用东西把小人砸成这般模样。你回来便好,我是否可以走了。”看着那牧民的狼狈之象,韦行云苦笑几声,从贴身衣服里摸出几锭银子,给了那牧民道:“大叔,这些天辛苦你了,这些钱你拿去看医生吧。”

“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那牧民接过银子连屋内的行李也不要了,便离开这里走了。韦迷情见了,不解地问道:“难道周叔现在的疯癫之症真的已如此严重了。”

韦行云说道:“周叔自从光明顶脱身后带我隐居在此,近年来由于大仇未报,心中不免郁郁,再加上内伤一直困扰,久而久之,就不免患上了这疯癫之症,我虽给他服了不少镇静凝神的药物,但收效甚微。”

正说话中,房内又传来周颠的喊叫之声,甚是含糊不清。两人心下着急,便展开身法,抢进房间内。只见周颠坐在床沿,头发披散开来,看不清面容,双手上尽是鲜血,地上都是一些瓷器的碎片,一片狼籍,屋内可以砸的东西也没有几件是完好的。

韦行云连忙抢上几步,抓住周颠的手,言道:“周叔,你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周颠嘴里喘着粗气,张开血红的双眼看过来,半响才道:“是……是行云回来了,这…这许多天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呆在家里陪我。”看来周颠的神智倒不至于完全丧失,韦行云心中暗喜。“周叔,我出去了几天,你看,我给你把谁带回来了。”说着,便把韦迷情从身后拉到了周颠面前。韦迷情早已激动地微有泪光,哑声叫道:“周叔,我是迷情!我是你六年不曾见面的迷情啊!”周颠听在耳中,似有所熟悉,但偏偏又记不得是什么人了,只是喃喃地说道:“迷情,迷情,是迷情啊!”看着韦迷情那苍白的面容,周颠的脑中一片模糊。韦行云连忙将寒冰真气缓缓输入到周颠的体内,周颠才慢慢的安静下来,沉沉地进入了睡眠中。

韦行云将周颠扶上chuang,处理好他身上自虐时留下的伤口,又和韦迷情将屋内打扫干净,一切都做完,天色已完全暗了,两人也没有心思,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作罢。韦行云心下有些郁闷,便出了房门,走到了院门外,坐在一块大石上,仰天望着漫天星斗,不发一言。

突然背后脚步声起,韦行云头也未转,道:“迷情,你看这漫天星斗是否象极了人生的命运。记得爷爷小时候常对我们说,每个人其实就是天上的一个星宿,每个人下到凡间都有一个使命,你是否清楚我们的使命。”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哥,自从我到了这雪域高原上,我每次静思都感觉自己无限的接近天空,心中无限的宁静,生死也看的极为淡薄了。说实话,我自从跟着师父修道多年来,我对自己的使命却依然不明白。我不象你,把兴复明教看做使命。物物自它的物性,存亡自有它的定数,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朱元璋虽是借明教而夺天下,事后鸟尽弓藏的做法确实让人齿冷,但不可否认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他也不失为一代明君,毕竟汉人的江山是在他的手中光复的。”

“迷情,那朱元璋杀我明教万千弟兄,你居然还认为他是明君,真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无论如何,这笔帐我会和朱元璋算清楚的。”韦行云站起,转身看着弟弟,说道:“你告诉我你是否真的考虑清楚了。”

韦迷情毫不避让地迎上韦行云灼人的目光,道:“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我决不后悔。”

韦行云从怀中将那个装着千年雪莲药丸的瓶子掏出,放在手心上,说道:“一个真正的男儿,要对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负责,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尊重你的决定。这药你拿去吧。”

韦迷情走前几步,伸手去拿韦行云手中那瓶子。韦行云手往后一缩,抬眼看到月下韦迷情坚持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松手。韦迷情缓缓地将那药瓶放入怀中,正欲转头,韦行云开口说道:“迷情,周叔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你便陪我去走走。”韦迷情应是,两人并肩出了院子。

两人站立一处山崖之上,衣襟当风,飘飘然如欲乘风而去。韦行云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那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浩然正气,说道:“迷情,这里本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感觉到真正的快乐。你可知道我这六年是如何熬过来的?”韦迷情道:“我知道大哥这些年来受了不少苦。”韦行云道:“这六年来,我为了活下去,做了无数的努力。你可以想象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在草原上和猎豹搏斗,在万丈悬崖间与老天争药,无时不刻都在和死神共舞,但我却依然活下来了,只因为我都告诉我自己,绝不放弃希望。而你现在一样还有希望。”韦迷情知其意,摇头道:“五天之命,我又能如何。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希望甚大,可是我只怕辜负你一番希望。”韦行云双目一睁,轻喝道:“我还有个办法可以解你之毒。”韦迷情奇道:“是何办法?”突然穴道一麻,全身软绵无力,向后倒去,被韦行云扶住,就人事不省了。黑暗中只听到韦行云言道:“迷情,你不要怪大哥,只因为你我活着,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你必须和大哥一样,继续活下去,这是我们的命运,你无法逃避。”

接着,拦腰抱起韦迷情的身子,向身后的林子里走去,黑色的背影在皎洁的月色中越拉越长,备显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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