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无间道之倚天 > 第一章 水晶之宫

第一章 水晶之宫(1 / 1)

?韦行云虽小,但一生之中经历过不少风浪,临危不乱,只觉身旁风声虎虎,身子不住的向下摔落,圣女之峰何等之高,高耸入云,初掉落的时候,入眼的全是冰壁,没有如何可以着力的物体。韦行云由于全力将迷情推出,故下落的速度反而加快,他内心没有恐惧,只因为他的冰心诀一旦发动,便是天塌不惊。

那悬崖千米之下,偶尔可见峭壁上已有翠绿的树枝伸出,韦行云体轻,虽没有借力之处,但在空中转折也不是万难之事,于是便伸手去抓,连续几次都是差了数尺,眼看足底数丈处有一手臂粗的枝桠突出,他的脑中愈发清醒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咬牙,体内的真气终于突破了以往的瓶颈,下坠的趋势略微一缓,右手徒然伸长一尺,总算抓到了,韦行云的心中正待一轻,可他下跌的力道实在太强,那树枝无法吃住力,只听到凭空“喀喇”一声,韦行云立即意识到那枝桠恐怕要报销了,果然那手臂粗的枝桠登时从中折断。韦行云应变极快,立即双足一弹,双脚缠上后半截枝桠,上半身继续保持向下掉落的趋势。于是又是一声“喀嚓”一声,那半截枝桠再次断折。韦行云心中一沉,恨恨的心道:“爷爷,我好恨,难道我就这样死了,莫非这就是我韦行云的命运。”边想边向下落去,速度更加快了,向深渊的深处掉落下去,再无半分缓和的余地。

韦迷情悠悠醒来,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个三面皆空的向外突出的石柱上。那石柱不粗,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四周围都是皑皑白雪和厚厚的冰壁,再也见不到其他东西。他只是依稀记得大哥在坠崖前用最后一搏将他推到这地方来,不禁悲从心来,一直以来紧守的道心顿告崩溃,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无法克制。回想自己和大哥相处的这短短数天,仿佛象是做了一场梦一般,而自己在转瞬之间失去了世间唯一一个血脉至亲的亲人,是何等的悲哀。韦迷情只觉得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天也仿佛要塌陷了一般,再无什么活下去的希望。自张三丰将他带到九宫山修行以来,他修的老庄的无为之道,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大喜大悲,但现在徒然间失去了韦行云,平素积累在胸中的郁结之气尽数爆发起来,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昏睡中,韦迷情似乎看到了大哥一如往常般地轻轻在耳边对自己说:“迷情,你要记住,你不是孤独的,任何时候大哥都会和你在一起,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行云要走了。他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一把抓了个空,惊醒过来,已是快到了午后时分。韦迷情毕竟也是非常人,默然了些许时光,忽地向着深渊的方向跪了下来,抽出随身的匕首横刀立誓道:“大哥,你安息吧,我定会按你说的去做,只要我这次能逃出升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向慕容清风那匹夫算个清楚,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说着,轻挥从他手臂上划过,数滴殷红的血液飞溅到了白雪上,显得异常刺眼。接着,收拾乱成一团的心情,努力让自己从混乱中平静下来,然后才定心下来寻找出路。这石柱离开崖顶足有数十丈高,就是放在平时韦迷情功力鼎盛时期,要在如此光滑而无着力的冰壁上扶摇而上也不是件易事,何况现在韦迷情内伤极深,根本无法发挥出平时三成的功力。

心情糟糕之下,韦迷情就连近在咫尺的千年雪莲也无心理会。打起精神,沿着那斜坡,手脚着地,一步步向有崖顶攀爬去。可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冻结的坚冰,更是滑溜无比,无法着力,走了不到十步,韦迷情突然滑跌,全赖他自己反应及时,使力拉住石柱的边沿,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韦迷情心中盘算:“好险,差点这石柱真的就是我的葬身之地。”爬了半天,韦迷情的手肘膝盖都已被坚冰割得鲜血淋漓,但却始终一步步的向前挣扎而行。可就是这平时根本不放在眼中的数十丈距离,现在却成了真正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不停的努力迅速耗费着韦迷情体内不多的内劲,最后韦迷情惟有远远地看着冰壁之上的崖顶,暗暗叹了一口气,失望至极。忽感口渴,全身乏力,这才醒悟自己已有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于是从身边抓起雪吃了两口,盘膝坐下,运气休息半晌,暗暗心想:“此时虽然疲累,精力尚在,若在这里再饿上一天,只怕再也难以脱困了。可惜现在前路已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虽然里峰顶不过几是丈的高度,但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等上去恐怕比登天还难。”他的眼光看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洞穴,若有所思,站起身来,想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便冒险找找出路。”主意已定,他便径自从原路回去,回程途中冰壁地势更加凶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或爬或走的行了一盏茶的时光,方才回到了刚才跌落的那平台。此时韦迷情倒也并不是十分在意,道家讲究的是随性而为,看破生死,祸福相依,眼见生路已断,陷此绝境,反而使他有了种平素没有的超脱之感。那千年雪莲花在阳光下看的更为艳清秀无比,一股淡而芳香的味道充满鼻间,奇异的感觉渗透进了韦迷情的骨髓间,融进了他的生命之中。

韦迷情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下意识地走到了那充满芳香的雪莲前,纤长的手指轻缓地将那雪莲花的花瓣摘落,放如口中咀嚼咽下,整个动作便仿佛是发乎自然,没有丝毫的勉强和造作。

雪莲入口,一股热流迅速下行,严重的内伤如久旱逢甘露,渐渐有了气色,近乎枯竭的内息也慢慢走上了正轨,丹田处又生起一股新力,全身暖暖的,山顶上遒劲的罡风也没有刚才那般刺骨,韦迷情感到了一种新生的yu望,仿佛又重新复活一般。

那雪莲也很是奇特,一片叶子被采,却见整朵花似乎被破坏了美感,迅速在凋谢中。待到韦迷情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时,那千年雪莲也几乎委缩了一半,他突然醒悟到周颠的内伤还等着这雪莲救命的,连忙抢前一步,伸手去摘取。但时间依然慢了,仅仅扯落了一片叶子,那雪莲便没如土中不见,仿佛从来便没有出现过。

韦迷情看着那雪莲消失不见,心中懊悔不已,倘若提早片刻伸手,想来定不会只有一片叶子的收获,那千年雪莲也似乎颇有灵性。韦迷情不甘,从手拔了那雪莲周围的雪层直至泥土,却始终不见那雪莲的踪迹,心中无奈,千年异宝,得之自有缘分,半分勉强不得,想到这里,他也便释然,将手中唯一一片雪莲花瓣放入腰囊,贴身藏好。

突然周围仿佛震了一下,韦迷情向前滑出一步,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更不思索,便钻了进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洞口很是隐蔽,若不是靠的很近,根本无法发现,方才入洞,一个转弯,那入口便已消失在视野中。目光到处,尽是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韦迷情的内力甫才突破暗室生光的境界,虽有夜视之能,但仍需借助微弱的光线,但这里已深入山腹中,所有光线全被关闭,所以他眼力虽远胜常人,也是睁目如盲。韦迷情见如此,于是索性便寂然不动,端坐下来,闭上双目,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睁眼或者闭眼分别不大。他收拾了由于韦行云坠谷的心情,不停催动体内的真气,希望能养精蓄锐,应付即将来临的变化。原本早已溃散的真气,由于千年雪莲花的功效,居然一反常态,活泼地运动在全身各处经脉中。很快,韦迷情的精神开始向下沉去,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物我两忘的道家通泰境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韦迷情终于功行圆满,散于全身的真气汇集到丹田气海,比之坠崖前的状态更为优胜。许是经过先前的浴血苦战,功力又精进一层,些许内伤,无甚大碍。他忽得浑身一颤醒转过来,他似还游离在真实与梦幻之间。周围一切依然黑暗,但明显感觉力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韦迷情便蹲下身子,摸索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屈指一弹,那石子似乎撞在实物上,先是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跟着是石子在石板上滚动的声音,听来极是平滑。显然前面依然是没有什么机关。韦迷情估计一下距离,长身而起,那甬道很是狭窄,行走起来甚为不便,他一边摸索一边就用石子击打洞壁探路,一步一步向那洞的深处行去。如此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终于见到在视线尽头出现了一抹光亮。韦迷情心中顿时出现一丝希望,提气急速向那抹光亮处急奔而去。

刹那间他如投火的飞蛾一般,尽了全力,速度有增无减,冲往前方的空间。光亮的尽头韦迷情看到一个广阔之极的奇异世界,顿时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自己身在半空的一个狭窄的出口,光亮来源于穹顶近乎透明的顶壁,反衬着雪光,淡淡的光线撒将下来,洞内的物事逐一显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奇异空间,包藏在一个庞大之极的地底岩洞内,下面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深处流淌着火红的岩浆,岩浆的周围居然还有个奇异无比的湖泊,本来水火无法相容,而在这样的环境下,两种物质居然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韦迷情惊叹之余,盘算了下,估计那穹顶离岩浆至少有数百丈的高度,若非旁边有火红的岩浆,根本无法看清崖底的湖泊,四处都是黑白相间的石壁,五色斑斓,岩壁上大大小小的窟洞则是星罗棋布,纵横交错连为一体。而那地底湖骤然看来就像一面碧蓝的镜子,还荡漾着凌凌的水光,地底的清泉冲奔而出,落如湖中,轰然有声,蔚为奇观。韦迷情不禁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居然在这圣女之峰的山腹有这样的奇观,大约纳木错湖的源头便是这地底奇湖。韦迷情兴奋过后,却发现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依然是悬在半空,无法动弹。于是便孤独地在其中转来转去,继续寻找出口。

洞中无辰时,也不知过了多久。穹顶的光亮渐渐淡了,兴许是已到了夜晚。韦迷情正站在立身之处茫然四顾,忽见穹顶似有一圈圈皎洁月光撒下,那绚烂银纹圣洁柔美,犹若画中。那银光反射到岩壁上,似乎隐约有个缺口,缺口内隐隐有物事闪动。韦迷情估算了下,这缺口离开立足之处并不远,以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很快便沿着岩壁轻踩凸石浮身而上,小心地攀爬到那缺口之旁,细细查看,才发觉,那缺口实在很小,再加上长久罕有人至,周围布满了青苔,大约只容得伸过手去,但看里面的情形,空间甚大,而且进出口上颇有斧琢的痕迹,应该曾有人在这里居住过。韦迷情如此料想到,难道大哥所说的张教主的传言是真的,宝刀神功传人,顿时感到心口一热,寻思着如何进入这洞穴。

那洞口极小,即使是将缩骨功运到极至恐怕也无法进入。韦迷情四处查看了下,幸亏洞口四周的石壁还不甚厚。而且颇有人为填补的痕迹,心下估计恐怕是先贤为了防止外人进入洞穴而下的禁制。他遂提气抡掌就朝那洞口的浮石轰击,一掌打在石上,只震得掌心剧烈疼痛,但听沉重的声音连响,如雪花般的石屑、拳头大的碎石纷纷滚落下来。那石壁似乎只是浅浅数层,韦迷情的掌力使那洞口迅速扩大。他的身形本就矮小,那洞口已经扩大到恰好容他低身穿过。洞内光线昏暗,五米之内根本无法视物。

韦迷情事先根本没有想到这山腹中如此别有洞天,洞中套洞,玄妙无比。看到这洞内昏暗,心中寻思,现已是骑虎难下,箭在铉上,不得不发。索性也没有多想,一低头,便向那洞口钻了进去。他现在心中想的只有张无忌的留言,至于钻入这黑洞之中,是否自陷绝地,已全无余暇顾及。初入黑洞,韦迷情顾及到大凡藏宝之地,都有灵异神兽护卫,真气布满全身,手中扣着数粒石子,每隔几步,便击出石子用于探路。砰的一下,石子和山石相碰,连续发出低沉的回响,显见前面道路崎岖,岔路极多。果然那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韦迷情在往里面进了十余丈后,他已不能直立着行走了,仅能俯身爬下继续向里面爬进,周围山壁的岩石也不知是何质地,极为阴寒,丝丝寒气从他各大经脉中渗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寻思道:“这山洞也未免太离奇了,既有火山岩浆,又有湖泊碧水,就连着山壁也如此阴寒,处处透着古怪,天地间居然有这样神奇的地方,以前我倒真是坐井观天,所见不大。”韦迷情边想边爬,如此又进了数丈,那寒气越来越重,与他体内的纯正武当真气斗了个旗鼓相当。但那寒气似乎后劲十足,源源不断,眼看内关穴就要被寒气攻破。韦迷情心中暗暗叫苦,道:“难道老天如此不仁,自己大限已到,要命丧于此。”正在寒热交功难当之即,忽见前面又透进些许光亮,他心中顿时大喜,天无绝人之路,立即手足并施,加速前行。

拐了两个弯,阴寒之气大减,韦迷情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出口。淡淡的光线从洞口透进,却给了他极大的鼓舞。韦迷情现在迫切想知道石洞外的世界,出口很小,形状则如螺旋而上的圆形漏斗似的。最小处只容的下一个脑袋进出。于是他将头伸出出口一看,只见那出口孤悬在几丈高的半空,洞口周围石壁乃是以乌黑巨石为主,缝隙间有不知名的粘合物,这一切显然皆为人工砌筑。外间的空间很大,大到是韦迷情无法预料到了,豁然开朗,竟是一大片平地。四周都是乌石山壁围绕,上大下小,就如一只面盆一般,上下落差达百丈,在底部中心碧水莹然,居然有个地下湖,湖中之水清则澈得宛若无物一般,水意盎然,想来湖底另有活水源头。韦迷情猛然见了这等奇丽景色,惊喜不已。

此刻韦迷情心中已无法抑制住的兴奋之情,他如法炮制,凝力在手,硬生生击打那石壁,要寻找个缺口进入外间。未曾料到那乌石极为坚硬,他的掌力一接触,隐隐有反震之力,无法控制。他无奈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藏刀,运起刀锋,不断切割那石壁的乌石。半响,刀锋摧折,韦迷情心中可惜,这藏刀已是韦行云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防身利器。但那出口已经比原来大了一倍左右,他估计了下,如是用了缩骨脱困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他将藏刀在腰间一别,运起缩骨功,本是矮小的身材缩成一团,小了一倍有余,弹身纵跃而上,堪堪过了那个出口,竟是毫厘不差。韦迷情身在半空,俯瞰脚下若有百丈方圆的广阔湖面,若从这个高度摔将下去,恐怕不是立时毙命,也要骨裂断折。在这个关键时刻,韦迷情的心神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妙手偶得的灵觉也顿时深广起来。触目所及整个湖周围皆以巨石铺砌而成,石面光滑如镜。

韦迷情身在空中,心中却放松开去。缩骨功收起,身材顿时暴涨开去,身子在空中极力舒展开去,不可思议地变幻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几个空翻,姿势优美至极,向那蔚蓝的湖水直接扑去。

翻腾之中,韦迷情终于发觉那淡淡光线的来源了,原来穹顶的岩壁上部分地方满布龟裂般的缝隙,间中暴射出熊熊的火光,显然是地火从这些空隙逃逸出来,照耀了整个空间。去势已尽,韦迷情开始滑翔而下,潜进了冰凉彻骨的地底湖水内。

韦迷情如一把匕首般直接刺进水里,那湖水蔚蓝至清,十丈之内清晰可辨。细看周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生命,成群的游鱼徜徉在水中,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受到惊动。而滔滔湖水则是从湖心的两个巨大的泉眼之中汩汩涌出。两泉眼中则各自喷出的乃是寒热之流,两种奇水在无名异力的驱使下相引相斥、相生相灭,竟使得湖中之水得以流转不息,生机不绝,实暗合天地之道。片刻,韦迷情感觉胸中浊气上扬,去势已尽,便浮上湖面,也不思索,一心一意向岸边游去。骤感水流有异,附近湖面一阵翻腾,怪鱼纷纷跃出水面,韦迷情暗叫不炒,又再潜进湖内,只见数丈外一条足有两人身长的血色长蛇,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笔直冲来。韦迷情近来虽屡遇凶险,再奇异之事也承受的住,但一见之下,仍不免吓了一跳。那怪蛇面目狰狞,头顶尖角,一双灯笼般的巨眼绿光闪烁,在水中灵动至极,只是一小会,便已经到了韦迷情的跟前。韦迷情身材矮小,反应极快,猛一提气,发劲于足下。这一发动不少于千斤,自下而上,激起漫天水花,他的人直接跃出湖面一丈有余。那怪蛇闪电般跟踪噬至,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双足。韦迷情空中一变姿势,探脚重重踏在那怪物张大的口的毒牙上,那一脚重逾千斤之力,足可使坚石粉碎,但那怪物仅仅是向下一沉,落到湖里,而韦迷情也借着一脚之力,再次弹高,身形化为激电,冲上离岸边只有丈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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