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舞(1 / 1)

?我要走了。当脑中有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夏天已经过了一多半,天不热了,因为天天下雨,绵绵的雨,不大,却一刻也不停。空气里开始弥漫着霉味,骨头在里面发酵,可是我很兴奋,很兴奋。想笑,于是在客厅里大声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胃子都抽搐,还是在笑。是的,这里不是我的,是不属于我的。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不知道,可是我应该走,应该走的,走的远远的,去找我自己的地方。永远找不到也罢,我可以流浪到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人的眼中陌生的死去,然后让灵魂继续流浪,继续寻找,即使,渡尽了轮回!

在我收拾好行李的那天晚上,天突然的变了,雨不下了,云却压的很低,空气凝固一般,弥晃着昏暗的光晕。东边日升的地方开始打闪,可是听不到声音,只是在打闪。我站在阳台里,将门窗都打开,惊恐的望着东方,我感到自己透不过气,肺给什么东西拼命的挤压着,胸腔在剧烈的起伏,可以听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音,好象,好象它想跳出来,我只能用手压着它疯狂的yu望。

终于,雨下下来了,劈啪的打着一切暴露在外的东西,也将我从即将崩溃的边缘解放出来,我缓缓挪到客厅里,象刚生了一场大病,疲惫的瘫在沙发上闭着眼,喘着气。这时门铃却疯狂的响了起来,谁还会来我这?心里的一下变的烦躁起来,怒冲冲的直起身,跑过去开门。门开的瞬间,响起一声炸雷,看到外面站着的浑身湿透的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贞子。她抬起头,我认出了是敏,是的,记得她的眼睛,虽然红肿,但很熟悉的眼神。

“怎么了?”我问。

她没有说话,抱着我开始哭,我她抽泣的的肩膀上感受到破碎,我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很久,也许不久,她笑了,很大声的站在客厅里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跟着笑了,也很大声的站在客厅里笑了……

笑到两个人胃子都抽搐了,弯下腰,趴在了地上还是在笑。她说话了:“我赌输了一切,他是个混蛋,是个混蛋……”

“是的,他是……个混蛋,是个——混——蛋。”我捂着胃子,喘气的说。

“我要走了,走了,他是个混蛋,混蛋……”敏直起了身子,一步三晃的走出了门。

“敏……”我在后面喊着,很想说你留下来好么?可是喉咙被卡住了,吐不出那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了门,听到她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前伸的手臂无力的垂下,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是谁,出门跑进雨里,仰着头望着天空,大声的嘶吼,好象看到那天的鸟儿在空中盘旋,翅膀舞动着斩断雨线,仰头一如我般对着上苍鸣叫,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第二天的天气却出奇的好,我一夜未睡,我想也许我不用走,敏也不用走,我可以娶她,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我站在楼下不断的徘徊,仰头望着楼的顶端满是犹豫,却突然听到四周传来的尖叫。我下意识的仰起头,看到了敏飞舞的身躯,看到满天的蓝色,很蓝,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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