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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长衣戏生 中(1 / 2)

祠堂大门是关上的,里面的人摇头晃脑地唱得专注。两人没打算叫人来开门,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古怪诡异,这样的事还是不要惹人注意的好。张绍华看了看大门两边的石墙,看来是要翻墙进去了。他面露得瑟,对于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他来说,翻墙只是一件“脚蹬手撑”的小事。

张绍华不费吹灰之力地翻上了墙,半蹲在墙头,伸手欲拉长生,长生看他在墙头上一副“英雄得意”的模样摇摇头,说道:“你既然翻上去了,何不直接从里面将门打开?非要如此麻烦拉着我一起翻墙。”

张绍华脸一囧,想显威风却再次被怀疑了智商,他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家伙真不够兄弟,一张嘴巴就不能委婉点?”小心嘴巴坏到没女人喜欢!张绍华闷闷不乐地在心底说着长生的坏话。

“呵呵,我可学不来你那惹桃花的惹得一身骚的委婉。”

长生的讽刺嘲笑换来张绍华的怒气,他怒红着脸,两条剑眉张扬入鬓,他驳斥道:“赵长生,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你给我小声一点。”长生鄙视地警告张绍华那毫无根据的大声的指责。

张绍华果然小声了许多:“你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长生走进去,被映入眼帘的两种极致颜色的交融而吸引住。他也曾慕名来过这里几次,但每次看到那两种极致的颜色交融在一起时,就心生一种神圣之感,虽然历经风霜,但这座无名祠堂的“骨骼经脉”仍是忍耐而坚毅。

“这祠堂虽然老旧却很气派。”长生忍不住赞叹道。

张绍华却不这么认为:“再怎样气派又如何?祠堂上下虽人来人往,但他的主人却已云归百世,没有主人生气的房屋就是一座空房残留旧日样貌却等不来旧人,徒留在这里无名无份,看了岂不苍凉?”

“红花堂”是一处构造很巧妙、精致的地方,由许许多多的弄堂院子拼凑在一起的。这里有五大处密集的人家住户,这五大处房屋瓦砾之间又相互隔着一条宽三四米的石巷。从高处看,它就像一枝五瓣的花朵正在盛开的样子。因为年份深久的关系,这地方看起来倒是古意深厚,风韵质朴。而“红花堂”所具有的巧妙的格局听说就是根据其中的“五角亭黑朱祠堂”的五个方位来修建的。

至于这祠堂嘛,若要追究起来,也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这一带在几百年前有一座大户人家,家财丰厚。“红花堂”内的那座气派的大祠堂便是这富有人家修建的。这座五角亭式的祠堂在当时周身涂着红漆,画满黑色图纹,屋柱、房梁、门窗等分别刻画有浮雕,鸡犬升天的图案。这些浮雕和图案也选用黑色颜料描上,红色作底,黑色呈上,红黑相映相衬,不参杂其他。在脑海里想象一番这座祠堂在当时建造完成时的景象,便能轻易萦绕出一股很浓厚的庄严肃穆、神秘神圣的气息来。这样一座被主人精心修建的祠堂在当时风光无限,而今,百年变换,草木经年,经过风霜摧折的祠堂早已光彩暗淡。遥想当时风景,人们如今也只能扼腕叹息“牌匾破碎,腐烂成泥,不识旧人面目”的沧桑。

两人进去时,那半新半旧的祠堂内,文化团的演员和拉曲的师傅刚好在进行第三次整场练习。胡琴、锣鼓等乐器的伴奏声响亮在祠堂内,两三个人姿势优美而威武地在宽敞的空地上唱念做打。等到一个熟悉的年少面孔转过身,表情一本正经,张口准备唱时,一弦惨寰打断和谐。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人惊讶又心疼地捧着他手里的京胡上下细瞧,似乎并不相信琴弦断了。想必,他很是爱惜这二胡,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有人说道:“老唐,早让你把你这破烂二胡给换了你不听,现在弦断了可好了?”

被称为“老唐”的老人听了,一张老脸可不欢喜了:“闭嘴!你懂啥啊?我这就是旧了点,修好了照样能用。”

“好好好,你只要保证演出那天别出事就行。今天就练到这吧,咱们都回家去吧。”那人说完又朝一个静默的身影吩咐道:“陆离,去把那侧间里的道具拿出来。”

那个叫陆离的少女应了声,便打开祠堂内的一扇门进屋收拾去了。

长生和张绍华远远站在祠堂外边,那些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绕道走到祠堂的侧间处,一扇窗子半掩着,可以看到陆离走动的身影。

两人向里瞧了瞧,张绍华小声问道:“长生,你准备的符纸有用吗?”

“说有用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长生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纸,那纸上写着赤金色的缭乱的字符。

“你回答得能不能正经点?”

长生故作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怪异的看着张绍华说道:“你张二公子居然也知道正经,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你就别拐着弯骂我了,这可是正事。”

长生不以为然,哼笑道:“这符纸并不带攻击性,它的作用只是分辨一个人是否是妖精罢了。”

张绍华问道:“那要怎么弄?”

长生并不回答他,他将符纸放在左手手掌上,右手作剑指状贴近胸膛,口里轻声细语地念叨着咒语。

张绍华听将不清,看着神叨叨的长生,只见那符纸竟对着半掩的窗户竖着漂浮起来,像符纸本身借了一股力一般。张绍华眼露喜光,很是期待,可是那符纸除了飘浮在半空中便再无异象。

长生一边念咒语一边观察,一会,符纸飘下来落在长生手里,长生微微吐出一口气息,说道:“若她不是人,这符纸会闪出一道红光,可符纸并无半点动静,这孩子分明不像你所说那般。”

张绍华看着长生又看着那轻飘飘的符纸,干瞪着眼,一脸不愿相信的神情。

“怎么会呢?赵小呆,你没弄错?”张绍华不甘心地追问。

长生不屑地送给他一个白眼:“我看你是异想天开了。”

“可是,怎么会呢?那家伙如此古怪诡异,横看竖看都透着一股子阴森气。这,怎么会是正常的人类?”张绍华一把抢过长生手里的符纸,翻来翻去逼视着这张薄纸,他实在是不想相信陆离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长生说道:“张二公子,你对一个女孩子的成见也太深了。”

“我——”

“赵小爷,张二棒子!”一声叫喊突兀地出现在两人的争论中,惊得鬼鬼祟祟的两人立即转过身去。张绍华一时惊颤随手便将符纸丢在了身后,然后两人装模作样,故作镇定地朝喊话的人走去。

“你们怎么进来了?刚才那是在干啥啊?”说话的人是那个被王媒婆看上的李老三,他朝长生和张绍华的背后贼眉鼠眼地张望着,一双圆豆一样的小眼中分明写着“有鬼”。

张绍华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李老三张望的视线,他做出一副厌烦恼怒地样子,说道:“你喊什么?这地方是你的?我们不能进来了?”

李老三深知这张二少爷的德行,非常不愿招惹他,顿时露出笑脸来,一双小眼弯成一条缝,缝里隐约透出谄媚的光。

张绍华鼻孔里哼着冷气,他非常不屑这人,长得贼眉鼠眼不说,性格还胆小投机,遇善而欺,遇恶而曲。李老三这样不太实在的性格在镇上也是被人们“嚼”得小有名气。真不愧同那市侩又势利的王媒婆天生一对。

前有张绍华恶脸威胁,后有长生温和安抚,长生平静微笑,对李老三说道:“怕打扰了你们,我们只好偷着看你们在做什么。”

张绍华在心里给长生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家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人前冠冕堂皇、人畜无害保持了十几年乖乖孩子的形象,早已学会将“无辜”信手拈来。人家都说赵长生温儒柔弱,和善纯良,可到底如何也只有他张绍华清楚。

“那你们怎么跑到这墙边来了?”虽然长生向来作风优良,但李老三眼放精光偏偏就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经,对于长生的说辞他仍有疑虑,毕竟刚才这两人一副被人撞见而心虚的慌乱模样。

“等等!”张绍华立刻出声,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刚才喊我们的时候,叫我什么来着?”张绍华连忙皱着眉勾搭上那人的背,一副要追究的样子。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叫的我‘张二棒子’吧!”说着手上力道跟着加重。

张绍华平素里惹是生非、顽劣不堪、作风下流,镇上人早就厌烦了他,但又因为他的家世敢怒敢言却不敢“真作为”。也不知从何时起,张绍华便被人们冠上了“张二棒子”这样一个外号,意思就是说张家二少爷像“搅屎棍”一样让人厌恶头疼。这外号倒是响亮的紧,镇上无人不知。哪想今日这一个不注意,这带有辱骂性的外号被李老三当着面叫出口,不知道张绍华要怎么为难他了。

被张绍华用力抓扣着肩,李老三又是难受又是窘困:“没,没有!我是叫你‘张二少爷’来着张二少爷,我就要回家了,先走了,先走了。”挣脱掉张绍华的手,李老三脚下生风般地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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