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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约他多好。”
“我觉得……”张保宝还没有把话说完黄科长就开玩笑地说：“你怕他不给你面子，他不给谁面子也得给你面子呀，就是看在你们家老爷子那个位置他也得给你一个面子。”
张保宝似乎被侮辱一番，自信地说：“谁都不搬我也能请得动他，又不是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关键是没个地位相当或者很熟悉的参加，到时候渲染不起酒桌的气氛。”
“凑机会吧，我是他的下属，也不好直接和他说这事。”
曾亿伺机说：“黄科长，要不然，明天我先去您那儿给您详细汇报汇报。”
黄科长吸一口烟，又慢慢地吐出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明天你先不要找我，你先找一找我们科的老张吧，他具体管这事。”
“您能不能先给他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去了他也不会理我。”
黄科长沉默片刻说：“那你后天去吧。”
又过一支烟的工夫，黄科长觉得休息够了，提出来要走，曾亿也觉得达到了目的，似乎对这个地方也不再留恋，他紧随着黄科长站起来，只有张保宝还懒洋洋地躺在按摩床上没有走的意思，但是黄科长执意要回家，他也只有跟着出了桑拿房。曾亿把他们送走后心里一阵茫然，这时已过午夜，他想班车早已停发，今晚不能回家了，只有去住宾馆了，可是，现在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去宾馆开一个房间也太不划算了。大街上没有人影来往，也听不到汽车的轰鸣，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捍卫着大街的地位。在这没有阳光的子夜风似乎也猖狂起来，白天吹在脸上还暖洋洋的春风这时却变得刺骨割脸，他暗暗嘲笑这春风也趋炎附势，白天见到太阳乖得就像温顺的羽毛，夜里见到黑暗却冷酷无情。他刚才在桑拿房里出尽了汗水，穿着按摩的短衣短裤还如同身裹棉衣，出来被凉风一吹却浑身打颤，尽管衬衣外面套的是高档西装，也抵御不了这寒冷的夜风。为了给身体增加热量他加快了步子，思绪也飞旋起来，他缩着头，紧抱着膀子，沿着昏暗而冷萧的大街边走边想，在这三更半夜里我不去宾馆又能去哪里呢，要是租一个门面房就好了，在回不了家的时候可以到门面房里迁就一下。他下定决心明天就去租一间门面房，但转念一想，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挣到，哪有钱去租房子呢。他无声无息地穿梭在树荫下，他的身影就像一个游荡的幽灵在大街上时隐时现，前面一盏盏发黄的灯光似乎是一团团燃烧的火，他捂住脸哈一口气，那火就铺天盖地向他扑来，他心想真暖和啊。突然一阵救护车的声音把他从幻觉中惊醒，他又快步往前走一段，顿时，眼前一亮，他暗中惊喜，我有地方去了。他看到的是灯火通明的医院门诊大楼，他来到急诊处时正好有一辆救护车拉来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他正想进楼里暖和暖和时被忙乱的场面挡住了，尽管现场用不着他帮助抬病人，他还是慌忙走向前，然后随着忙乱的人群走进急诊大楼，值班的大夫和护士在急诊室紧张地抢救着病人，他却在急诊室外面的坐椅上打起了盹。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中年护士把他叫醒，关心地说：“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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