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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个病人。”曾亿惺忪着眼说，这时候急诊室外面的走廊里静得可怕，他清醒过来环顾一下左右，心中一阵颤栗。
“是不是刚才因喝酒过量而心肌梗塞的那个人。”
“哦。”曾亿含糊其词地说。
护士提高声音说：“早就把他转到病房了，你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曾亿不停地点着头说：“哦，哦，谢谢！谢谢！我太累了，一时迷糊过去了，我马上就去。”他边说边站起来。当他走到楼门口时隐隐约约地听到护士在后面骂他一声“晕蛋”，他也顾不上生气了，快步走出急诊楼，他走出急诊楼看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此时已经四点多了，他并没有朝病房走去，而是直奔大街而去。虽然天色还处于灰蒙蒙之中，但是，已经有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在街上忙碌，偶尔还有一、两个锻炼身体的人在跑步，曾亿走在大街上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凄凉了，他放慢脚步，做一个深呼吸，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班车站，第一个坐上回家的班车，回到家蒙头大睡一天一夜。
黄科长第二天早晨上班时没精打采地来到办公室，坐在靠背椅上连续打着哈哈，从哈出来的气中还能闻到浓烈的酒味，眼珠似乎仍被淹没在睡梦中，被上下的眼皮紧紧包裹着，射不出一丝的清醒之光。当听到有人敲门时他才晃动一下身子，强睁开眼睛，他看到老张进来时不紧不慢地说：“有事吗？老张。”
“哦，科长，有一件事，给你汇报一下。”
“坐吧。”黄科长又耷拉下眼皮说。
“有一家公司仗着上面有关系执意不交招标费，你看怎么办？”
“你给他说这是统一规定的，不是针对他一家。”
“我给他说了，他说全国都没有这个先例，凭什么我们要收这个钱呢，他们也是国有企业，支出来这部分钱回去没法下帐。’”
黄科长沉思片刻说：“不行，就不要他们的产品了。”
“不行啊，科长，这种产品就他们公司有，这还是我们急需的产品，再不进货就要影响生产了。”
“不行，就使劲给他们往下压价，舍不得一个鸡蛋，就让他们损失一只鸡。”
“也只有这样了，这样一来，我们科又少一份收入了。”老张又汇报两件事，然后站起来要走。
黄科长不经意地说：“对了，老张，你先别走，还有一件事给你说一下。”
老张重新坐下来，黄科长先轻轻叹一口气，然后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容易啊，各方面的关系都得照顾到，哪方面照顾不到都会惹出麻烦来。从表面上看我们像爷爷，人家都求着我们，实际上我们这些小萝卜头都是人家手里的一张挡箭牌。这不，昨天又有一个机关的领导向我们推荐一家公司，到时候他找你时你详细审查一下他们的有关资料，能不能放他们进来，你先拿一个意见，然后我们再给上面领导汇报一下，最后由领导决定。”
“是什么公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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