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江关,城楼上。
樊洪被侍从背上了城楼。
眼见得一番激烈的战斗后唐军退去,樊洪才回到城楼大厅上,并吩咐兵丁道,“把好城防,多加鸣笛药箭,灰瓶火药……”从人答应着退了下去。樊洪这才在医馆的搀扶下,躺到床上,就地治疗起来。
一想到两个儿子,樊洪便忍不住心中的痛楚,他咬着牙忍着痛,哀叹着,心生烦躁。
城楼大门外,樊梨花在冬梅、夏莲的陪伴下匆匆来到大厅。
看到樊梨花红肿着眼睛,脸上依旧挂着泪痕,樊洪知道,那是她在为樊龙之死而恸。
“爹!”樊梨花扑到樊洪面前,刚喊了一声,眼中的泪水便抑制不住又流下来。
樊洪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眼睛:“你哥哥的事情,都知道了?”
樊梨花点头。
“男儿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以安天下,没什么可哭的。”樊洪一咬牙,高声道。
樊梨花抽泣着问道:“爹爹,伤势如何?”
“不妨大事,只是被刺中了大腿,稍许疼痛罢了。”
樊梨花从手中兜囊内取出两粒药丹,夏莲端过水来,她道:“爹,这药是金刀圣母送与我的,止血化瘀、专治筋骨损伤,您速服下,止住疼痛。一日一粒,五六日总能痊愈。”
樊洪接过,在夏莲的帮助下,将药喝尽。
樊梨花在樊洪跟前坐下,问:“爹爹,今日出战,究竟又是何人将您伤成这样?”
樊洪叹道,“还不是薛仁贵的儿子,薛丁山。这小子艺高手狠,你那两个哥哥一死一逃,为父也败在他的手下。”
“又是薛丁山!”樊梨花不禁自语道。沉吟片刻,她接着道:“爹爹,父兄之仇不可不报,明日女儿要出阵,去会会那个小子!”
樊洪摆手道:“不行不行。薛丁山那家伙一杆方天戟神出鬼没,加上年轻气盛,力大无穷。你恐非他的对手。马将军、彭将军也都是被他……唉,这个克星!如今你大哥——我的儿呀!唉,已经身亡,你二哥又不知下落,为父也被打伤。梨花压,护城保关就只能靠你了,你要再有个闪失,可叫我如何是好?孩子,依为父之见,不如悬挂免战牌,然后派人去白虎关,搬取救兵。贤婿杨凡得悉此信,必然来助,那时再破敌不迟。”
樊梨花听到杨凡二字,不等樊洪话完,便站起身,一气之下说道:“爹爹,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女儿不才,情愿与薛丁山大战一场,白虎关报信之言,休再提及。”
樊洪知女儿心思,叹口气,没再往下说。
樊梨花对医官道:“刚才那药丸服下后,尽量精心修养,鱼类和酸冷食物就不要吃了,便于伤口愈合。”
医官:“谨遵姑娘吩咐。”
樊梨花又对两侧亲兵道:“你们好生伺候,尽量别让老都督下床。不得有误。”
“是!”亲兵答应着。
樊梨花最后对樊洪道:“爹爹,现在您身边就剩下我一个孩子了,守城的事,您就交给我吧!我去城上转转,明天就去给您报仇!”
樊洪默默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后,挥了挥手。
翌日,都督府内。
樊梨花在丫鬟的服侍下顶盔跨甲,背上佩剑,冬梅等几位女亲兵立于两旁。
帅堂门口,传来樊洪的喊声:“闺女,闺女,梨花!”
樊梨花快步跑进帅堂,“爹爹,你别起来呀?快,躺下床去。”半坐起身来的樊洪见女儿已披挂停当,料想阻挡不住,这才叹口气道:“梨花呀,两军阵上,眼要放明亮点,脑子要乖巧点。不能打就早早退回,千万不可逞匹夫之勇!记住,不能在阵前争一时之好胜,守城是大事呀!”
樊梨花:“爹爹放心,女儿记下了!”
“点五千人马,出关挑战。”樊洪对身旁的亲兵道。说罢,从床头拽出一匣令箭交给樊梨花:“梨花,这令箭你拿去,守城的事就交给你了!”
樊梨花接过令箭:“爹爹,好自休养,切莫让女儿惦记。”
樊洪默默点点头,一行老泪流出。
樊梨花走出帅堂,率冬梅等女亲兵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