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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幕 二(1 / 2)

?“邪恶天使。”全身笼罩在神圣光芒中的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漂浮在绽放着五彩霞光的圣三角石台上,背对着圣铎斯洛瑟雷尔四世,神圣铎斯洛瑟雷尔帝国的皇帝。他的圣光照亮整个房间,他的轮廓在强光下若隐若现,他的巨大翅膀笼盖着整个房间。这样的圣光足以将任何瞥见他的人类烧成灰烬,但是皇帝并不惧怕。这位已经经历过三百余个岁月的帝国主宰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面前的圣天使,眼神中带着愠怒。

“邪恶天使,黑★天使。你们天使中究竟还有多少让人头疼的怪胎?”这位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的皇帝愤怒地握着拳头,咬牙质问道。他的额头和手背的血管暴突,好像有火焰要迸发出来一般。但这位无比光辉的圣天使只是侧过脸,他的表情在炽热的圣光下变得模糊:“他们是天使中的不洁者,受放逐者。你不需要了解更多。”

“我不需要了解?”皇帝猛地站起来,他的金色卷发在他的震怒下不住地颤动,“雷基尔(Ragiel),他们亵渎了我祖先的安眠之地,屠戮了我的士兵和人民,而你却说我不需要了解?”

圣天使转过身,巨翼像两面闪耀的旌旗:“我帮不了你。贝索雷尔(Bathorael)是个危险的家伙,我不会拿我的荣耀冒险。”

“荣耀?躲在尼安特宫的塔楼里当缩头乌龟,接受顶礼膜拜,你把这叫做荣耀?”皇帝指着圣雷基尔被强光模糊的脸,发泄着他的愤怒,“行啊!那你就回去天堂,让他们送更多的天使下来!或者像你一样该死却无所作为的大天使!”

“注意你的言辞。”圣雷基尔低头望着这个震怒的人类统治者,威胁道,“你这是在质疑主的意志?在质疑圣拉斐尔的意志?”

“别拿主和拉斐尔来压我!”

“替圣拉斐尔监督你的统治是我降临之所为,我的意志就是圣拉斐尔的意志,即主之意志。既然你们人类的国度面临着危机,作为主的牧者,就应当为主治理好这片牧场,消灭这片土地上所有主的敌人。”圣雷基尔淡淡地说,“我们所能给予人类的不会比从前更多,因为人类已经得了如此多的恩赐。天使们从没有坐视不理,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不战斗,圣拉斐尔就会遗弃你们。那样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好处,人类。死亡会吞噬你们。”

“你们天使的内乱,需要我们去为你们解决?你要我们人类去杀一个连你们都不想对付的天使?荒谬至极!”

“这和我们的内乱没有关系。”雷基尔平静地说,“你的争辩毫无意义。如果你的那些伟大祖先仍在世,他们不会违抗主的意志。他们是主的臂膀,并分享主的光耀。”

“是啊,是啊。”人类的皇帝撇着嘴讽刺道,“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倾心于战场而不愿在这看似辉煌的宫殿久待一刻。这样他们才不必像,缠着链子的狗一样牵在你的手中。”

“你和他们毫无可比性。”雷基尔的音调依然平静,但是话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废了!”皇帝激动地斥道,“像你对我父亲所做的那样!”

“如果你期待的话。希望你的儿子会做得比你好,人类的皇帝,如果你有儿子的话。”雷基尔扬起头,带着不屑。

“这是我的错?这是你们该死的神圣血统的问题!再说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来干这该死的牧羊人差事?皇帝?啊哈哈……”圣铎斯洛瑟雷尔四世自嘲地笑着,蔑视着面前的大天使。

“如果我找到比你更优秀的人类,我会的。”雷基尔想要凑近他,用他的拥抱安慰圣铎斯洛瑟雷尔四世,但他警戒地后退了一步。“这是你们家族的荣耀,也是你们家族的责任。主不会抛弃你们,但你们必须为主作出牺牲。死亡不是永恒的,但是天堂是,孩子。”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大天使。我已经活过三百六十一个春秋,我很清楚你们天使是怎么做事的……”

“不要质疑主!”雷基尔粗暴地打断皇帝的话,尽管他的面容依然毫无波动,但他绽放出的圣光却突然爆发出了更耀眼的光。他扭过身展开翅膀,回到圣三角石台之上,消失在五色霞光之中。皇帝看着那片绚烂的光带和雷基尔离去的地方,眼中怀着愤懑和无奈。

-

阳光透过林子斑驳地洒在地上。这片针叶林并不密,但是在阳光下依然得以荫蔽行人的行程。弥撒铎骑着一匹中等大小、并不粗壮的灰色马匹,穿行在林中小道上,手中攥着一个银质圣三角。帝国的道路网四通八达,但是弥撒铎并不想走大道。这条小道鲜有人涉足,只能供一两匹马行走在其间。金色圣三角印在他的洁白罩袍之上,这是朝圣者的礼服,里面套着连帽轻链甲。这件圣服在前往费兰多卡萨的途中都不允许被更换,亦不允许被玷污,一直到进入圣城。马上的行李袋里装满了食物和水。

哀伤、挫败和自责感持续萦绕着他,而他仍不断地细尝着泽文对他所说的话。不顾他的哀求,泽文的语气无情而坚决。泽文并没有多说,他的语气让弥斯感到心痛,他知道自己一定极大地辜负了老师的期望,而受到这样的惩罚也不过罪有应得罢了。如果不是老师的及时救援,他自己也将命丧于高等恶魔的手中。

弥撒铎并不害怕战死,但是这不过是无意义的战斗。他不希望自己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就此失去建立功勋和荣誉的机会。过于急功近利,也许是造成自己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而泽文老师从一开始便已经看到了这一切。自己的一意孤行和无知差点葬送了自己。“愿主和老师原谅我。”他仰头轻轻地用古语祈祷,直对着印在他视线上的光斑。清风掠过林中,拉斐尔之手轻抚弥撒铎的面颊。弥撒铎紧闭着眼睛,任星点自然的美丽洒在他的身上,像闪光的轻纱。

初始时依然很模糊,混杂在马的脚步声与树叶的沙沙声中,但随着弥撒铎继续往狭长小道指引的路前进,潺潺水声愈发清晰。弥撒铎轻轻地睁开眼睛,结束了他的虔诚告解。轻拍马颈,他轻轻地对这匹灰马说:“很快你便不会再口渴了,马儿。”马喘着粗气,简单而急促地回应。“我也一样,仁慈的主。”弥撒铎喃喃自语。

这条清澈的河流被人们称作希塞尔(Cythaire)河,发源自伽尔撒山的峰巅,流经国都伽尔撒、伊索尔(Ythrol)山谷和圣城费兰铎卡萨,往东北方向汇入冰海——大海洋的北部海域。尽管处于伽尔撒和费兰多卡萨的下游,这里的河水却依然没有被城市里的人们的生活所污染。圣城和都城的人们的水供应主要来自于降水,以及通过四通八达的道路网络输送而来,而希塞尔河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严令禁止取水作除了饮用以外的其他任何生活和生产用了。这是帝国的圣河,是神职人员受圣洗的圣水来源。传说这条河是圣天使对人类的又一馈赠。

弥撒铎将马匹牵至浅浅的河岸边,马儿不需要他的指示,低下头享受着清甜的河水。弥撒铎绕到马的另一侧,水源的上游,从马的身上取出一块黑白相间的薄毯,铺在河边的地上。这是为了防止朝圣服被泥土玷污。他小心翼翼地跪上去,伸出手捧了一掬河水痛饮起来。

既然已经到达了希塞尔河,只要逆着河流朝上游前进便能抵达圣城费兰多卡萨了。时间并不需要仓促,他倒是可以在路上多耽搁几天。由于圣河的河水是严禁使用的,沿途应该没有村落,看上去他必须在河岸边扎营。他不需要担心无酵饼将要吃完的情况,河边生长的在夏日成熟的野果用独特的魅力和香甜可口的味道吸引着人们。尽管周围空无一人,他依然没有忘记风暴崖所教会他的风度。他轻轻地向圣河行了礼,在胸前画三角以示对主与天使的感激,然后端正地立起,将垫布从地上拿起,工整地对折好收回马背上的行李袋。

绿草地柔和地托着弥撒铎的皮靴,在风中轻轻摇曳。水面倒映出他身后的林子,顺着水流的方向浮动着。河面上泛起些许涟漪,那是缘自跳跃的水生动物的惊扰。一些以鱼为食的长喙鸟类在河岸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水面上的动静,伺机而动。但它们远远地看到马这样的庞然大物,便急忙展翅飞走了,在天上盘旋一阵,落到自认为安全的落脚处。他的耳边风敲打起树木伸展的枝干,发出沙沙的响声。停在枝头的雀鸟唧唧喳喳地唤着同伴,忙藏进树叶之间的巢穴。弥撒铎仰头,云层团裹,天空露出怒色,不见了日光。“不下雨就好了。”弥斯嘟囔道,牵着马匹加快了脚步。马的鬃毛在风中不住地颤动,似乎因将要降临的而感到不安。

远处的一抹亮色刺激着弥斯的眼睛,在河流开始分岔的地方。一群同样穿着洁白朝圣服的步行者正在穿过小桥到达对岸。“嗨!行者们!”弥撒铎远远地呼唤道。他们听到他的呼唤,便停在桥上稍加等待。弥撒铎跨上马匹,快步赶到了桥头。

“你好,骑者。”领头的朝圣者向弥撒铎行了标准的圣礼,他便明白这些人都是牧师。

“尊敬的牧者。”弥撒铎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骑士?”领头的牧师望着弥撒铎,带着敬佩的笑容。“令人尴尬,不过我仍不是骑士。”弥撒铎苦笑着,“而那确实令人难以启齿。”

牧师摇头,“您的举止比大多数骑士都高贵,即便不是骑士也必出自名门。尽管在下不曾知晓您的故事,骑者,愿主照亮你的道路。”

“荣耀归于我主。”

牧师打量着他的行装,“您也是前往圣城的朝圣者?”

“嗯……一定意义上是的。”

“噢?从何说起?”

“我受命前往圣地的黎明之星军团服役。”

“那么我们正迈向同样的目的地,骑者。”这位牧师的圆帽上盘虬着金色的饰物,交杂映在洁白的低衬之上,金发由帽后的丝绸笼住,在其他牧师当中显得鹤立鸡群,“长夜已近,您的陪同会让我们倍感安宁。”

“我相信有你们的同行也不会让旅途如此孤独,阁下。”弥撒铎礼貌地回敬,又仰望着乌云滚滚的天空,脸上也变得愁云密布,“不知道前路如何。如果天上下雨了,那必定是主在唾弃我的无力求告,因为我犯了太大的过错。”

“在下无幸听闻您之所深深忏悔,但主一向仁慈公正,骑者。主原谅了你,并让你接受主的恩赐。”牧师带着宽容的笑容,对他伸出手,好像在象征着什么,“如果你担心主刻意沾湿你的虔诚而不接受你的悔罪,那么你可以放宽心了。我们的营帐能保证您的虔诚洁白如雪

。”

“噢,我仁慈的主。”弥撒铎表现得惊喜而又欣慰,在胸前画着三角。但他的声音中没有激动,他用表情掩饰着内心的犹豫和怀疑。而这一切当然逃不过牧师的眼神。

“主不会停止他的指引。”这位可敬的牧者带着笑容说。

-

不安的夜色里,林中传来野兽的低吼。河流的方向传来水的扰动,似乎鱼儿在这样的气氛中无法安然入寝。

野外的森林是食肉动物的杀戮场,尤其是夜晚。无力抵御又逃避不及的小动物都将在物竞天择的法则下被饥饿的荤食主义者开膛破肚。人类并不愿意沦为这样的猎物,因此风之天使圣拉斐尔从同为四大天使的火之天使的手中为人类借得了火。同样的,圣拉斐尔从水之天使的手中为人类取得了本不为主所预备给人的水,以供人类洁净自身远离罪愆;他又请求地之天使,使大地里能产生可供铸造铠甲和武器、制作生活用品和交易的金属。

但圣拉斐尔带来火、水和金属的同时同样带来了灾祸。“这火是灾祸的缘由,而如今你要让它护着人。它会招来地狱的恶魔,那么它必不能久远。它要借着吞噬万物得以生存,它的光要让野兽感到惧怕,它的热要点亮黑暗。但它也必吞噬人自身,必带给人危险。”这是火之天使的告诫。

“这水是最初主所不赐给大地的,而如今你要让它洁净人。它会弥漫在大地上,所有浸在它之中的人都会被死亡夺去。它要受我的赐福,带给万物洁净,但活着的必少不得它。人和万物都要饮着它,免得被干渴夺走。我还将海与海里的生灵赐给人类,但人类在海中要遭到更多的恐惧和死亡。”这是水之天使的警告。

地之天使又申饬说:“这石头本是大地上最坚硬的东西,而如今你要它中间生出更硬的东西。这更硬的东西必带着石的怨愤。它要杀伤地上的恶魔,同时也要杀伤地上的一切生灵,包括人类自己。人要陷入战争中,互相将彼方推入死中。”

于是圣拉斐尔又向主求告,得了恩典,并赐予创造我们伟大国度的三位杰出的人,伽尔、冈萨尔,还有终将堕落的奥芬诺——麦尼。他交给他们圣灯草,说:“这是火的救赎。只要你们心怀虔诚地侍奉主,并在以这草造成的圣灯笼罩下的火光中沐浴,这火就不会召来邪恶,这是主的光热。凡接受这救赎的都将脱离死地,得以进入天堂的门。”

他又让一条河流从伽尔撒山顶流出,便是希塞尔河,说:“这是水的救赎。但凡你们心生感激地服侍主,并用这河水的任一滴沐浴,这水便不会取你去死地,这是主的洁净。凡接受这救赎的都将脱离死地,得以在天堂得一处安身之所。”

他又让伊索尔山谷的出口处长满金色的美丽花朵,便是金焰花,说:“这是地的救赎。但凡你们全心全意地作主的仆役,并饮下这花朵的汁液,这地和地里长出的金属便不会取走你的命,这是主的庇佑。凡接受这救赎的都将脱离死地,在天堂与天使并驾齐驱。”

如今,朝圣者的营地里笼罩在从圣灯透出来的跃动金色火光之中,傍着希塞尔河,他们的朝圣服的边缘印满金焰花的标志。这三样圣物的集合对于任何一个费兰铎卡教徒都是一个坚实的后盾,使他们对自己的安全充满自信。但圣拉斐尔并没有从这三者中允诺任何多余的庇佑,尤其是当你对主的虔敬并非全心全意的时候。远方猛禽的咆哮声久久回荡在一向窝藏着阴谋的夜空中,尽管这样也不足以唤醒熟睡中的人们。

一声骤然的巨响突然在营地里炸开,并且并没有就此停歇。紧接着是好几声混乱而此起彼伏的同样的响声,好像从天而降无数巨大的东西。弥撒铎被响声惊醒。他抓过手边的长剑,迅速地从营帐里爬起,由于没有更衣他能迅速而毫不拖沓地站起身来。这把长剑已经不再是训练用的钝剑,这新造的锋刃一旦出鞘,锐利无比,尽管它的造型略显粗糙。乐章并不因坠落结束而就此画上休止符,反而愈演愈烈。既像猛兽又像猎鹰的嘶吼,人类的尖叫,还有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不详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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