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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因事生非(1 / 2)

?待得樊简三人全都出去,刘汉缓缓转回座上坐下,转头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公孙建道:“小的们都走了,公孙,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话音落下,公孙建转而望向刘汉笑了笑,随即问道:“三哥怎么看出我有心事,难不成你用了通犀灵觉?”

刘汉摇了摇头道:“我从来轻易不用通犀灵觉去窥查人心之秘。只是你往常对犯禁盗枪之事一向比谁都更加上心,如今有了眉目却又心不在焉,心中岂能无事?再者说来,哪里见面不好,偏要选在这巨鹿郡,想来你所说的事情也在巨鹿吧?”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三哥你。”公孙建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一声,接着收去面上笑容,沉声接向刘汉说道:“大人,你可曾听过‘太平道’?”

刘汉听了“太平道”三个字,当下便就点了点头道:“太平道现下这么出名,我当然听说过。太平道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以《太平经》为教义,反对行凶作恶,导人向善。这些年来冀州天灾不断,听说主要就在冀州活动的他们救活了不少百姓。虽然他们的教义之中有平等之类的大逆之言,但惠及百姓,我也就不太在意。”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张角这个人?”公孙建听完刘汉之言,眉头一皱,又问刘汉问道。

刘汉闻言又点了点头,继而应道:“张角是太平道的首领人物。你提及他,有何所指?”

公孙建闻言嚅动了两下嘴唇,似乎是在犹豫着,也像是在思索着,继而站起身来向着刘汉一拜说道:“大人,太平道貌似医人救民,实则却是图谋不轨。张角此人精通符咒巫术,本领非凡,本就不是燕雀之辈,自号‘大贤良师’,名以扬道教化天下,实则收买天下人心,暗地里派遣座下弟子广布各州,收集教众,图谋天下。我们若是不先发制人,若干年后,他们势力壮大,随时都可能搅得天下大乱。”

刘汉闻言一笑,随即摇了摇头道:“公孙,我看你是杞人忧天了。若是我们就因为太平道收集徒众就籍故剿灭,那么张道陵所创的天师教,凡出米五斗既可入教,教众遍及雍、益二州,比太平道更具威胁。你可知道朝廷为何不除?”

跪在地上的公孙建闻言不禁直起身来,心中自是疑问,当下便道:“既然如此,朝廷就当早作打算,趁其根基不稳之时清剿干净,此时落得如此局面,是何道理?”

刘汉走了下来,伸手扶起公孙建,叹了口气道:“公孙,你以为大汉还是当年那个‘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大汉么?如今的大汉,莫说是攘外,便是安内也难。五斗米教在汉中一带崛起并非是这一二十年,其实它早已是根深蒂固。若是牵其一发,必会动其全身,其中的势力究竟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所以朝廷宁可眼见它强大,也不肯动它。只要现状不变,大汉仍是天下之主,就什么都不要紧,否则逼得它作困兽斗,亦是两败俱伤之果。”

公孙建闻言摇头道:“如此岂非养虎为患自欺欺人?这样下去,大汉国力日渐衰弱,后果不堪设想。”话音落下,刘汉叹道:“维持,如今的局面就是维持。天命已定,人事奈何。”

公孙建见刘汉道得心力交瘁,不由亦是一阵悲哀涌了上来,随即说道:“三哥,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这天师道数十年来与朝廷相安无事,想来以后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可是太平道不同,趁着太平道不如天师道那般根深蒂固,我们还有能力铲除太平道之际,还是及早动手,为大汉除去这个隐患为宜。”

刘汉闻言在屋中踱步转了一圈,接着重又坐下,苦笑说道:“隐患,大汉的隐患究竟是什么,你我不说都是心知肚明。铲除太平道事小,可是一旦事起,势必会在民间激起民愤。民愤一起,朝廷能否安抚得了尚是未知之数,若是民愤转为愤民,事态就难以维持。因此,就算有心有力,却失道失势,终究还是不能成事。”

公孙建听了刘汉的剖析,心中一时没了主意,不由脱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刘汉闻言徐徐道:“欲速则不达。太平道发展越快,其威胁到的就不仅仅是朝廷,还有号称道教正统的天师教。原来天师教或许会有造反之念,但现下有了太平道的制衡,两者之间与朝廷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因此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而且不能让这两虎任一亡之。让它们在不断地撕咬中互相消耗,我们乐观其斗,一石二鸟,岂非快哉?”

公孙建既知刘汉意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下稍稍放心,开口应道:“三哥,如此一来,我们倒是可以省去不少手脚。”刘汉点了点头道:“公孙,想必你对我说这话前,已是摸清了太平道在此的所在。不若这样,今夜我们就去会上一会那位大贤良师。”

公孙建闻言站起身来点头说道:“好啊,三哥,那我们今晚就一探太平道总坛泰平道场。”

太平道乃是冀州巨鹿人张角所创的道教分支,以黄天为创世之神,信黄老之道,以太平世界、扬善去恶为道义教化众生,十年经营,终于仗着一身通玄道术与善行义举令太平道成了气候,而泰平道场便是太平道的总坛所在。在经过大贤良师张角及其兄弟张宝、张梁的不断建设,泰平道场已然从原先的三分破舍变成现在占地五十亩的偌大道场,非但前有可容纳数千之众的广场大殿,后面更是房舍连片、有园有湖,虽然不及皇宫宝殿,却是更胜官邸豪宅。根据公孙建的探察,张角每月十五夜里都会在南华正殿听取其首座大弟子马元义所禀告的各方分坛情形,届时太平道的重要人物皆会列席,而今夜,正是十五之期。

入夜时分,刘汉与公孙建蒙面改装了一番,由公孙建带路,悄悄潜入到了泰平道场,但见其中果然浩阔堪比皇宫,守备更甚大内。只不过在刘汉与公孙建看来,这些守备便如摆设一般,根本未费多大气力,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高足五丈、可容千人之会的南华正殿的殿顶,继而去了两块瓦当,向下窥视探查。但见偌大的南华正殿之中,供奉着高足三丈、全身漆金的南华老仙雕像,而在南华老仙之下,则是静立着二十来个道人,一个个手中捧着厚厚的簿子,唯一一个没有拿着簿子也没穿着道袍的则是个体态发富、身穿锦袍,活脱脱就像是个富家翁的中年汉子。饶是如此,从中年汉子流露出的眼神与手脚细微的动作看来,刘汉与公孙建知其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般不堪,而是内具实力的人物。

观察清楚殿内情形之后,公孙建便用束声传音向着一旁的刘汉介绍说道:“此人就是大贤良师的首徒马元义,专职负责太平道的对外事务,乃是太平道中仅次于张角三兄弟的人物。张角到了子时才会来到,恐怕还得多等一个时辰。”

“观其徒而知其师,看来张角也不简单。”刘汉闻言看着二人,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一声,随即束声传音与公孙建道:“且养精蓄锐等他一个时辰,再作打算。”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从道场后面的连片房舍中亮起两排灯笼,而在灯笼中间,则有三人行来。先说后两人,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上倒持着一根黄铜大杵,脚步沉重,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在地上留一个实在的脚印,另一人则面色微黄,体形高瘦,两只袖子倒是颇长,垂在地上,却是不沾半分灰尘,而这两人年纪看来不过三十多岁,看起来虽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威风人物,却少了几分领袖绝伦的风范。至于走在这二人之前的那人,身穿杏黄道袍,手执九节竹杖,面如冠玉,长眉阳目,远观已是仙风道骨,近看则更透着令人心生亲近之势,这样的人物,确实世所少见,必非凡辈。

“三哥,灯笼中间的三人就是张氏三兄弟,前面的就是张角,而后面长袖者是其二弟张宝,而持杵者则是他三弟张梁。”未等三人及近,公孙建已是又再介绍说给刘汉。

“公孙,我有一个计划,不过现在不便对你细说,一会儿听我号令行事,且不可自作主张。现在不要说话,用‘龟息功’将呼吸放至最缓最轻。”刘汉点了点头,当下束声传音道罢,亦是将两块瓦当又再轻轻盖了上去,只留下两道可容目察的缝隙。

须臾,张角等人已是进了南华殿中,当下领着众人向南华老仙拜了三拜,随即便就坐在了老仙像下的蒲团上,张宝与张梁则是分立左右,而那随着张氏三兄弟进来的三十六个青袍弟子,便分四方而立,负责守卫。至于马元义及那二十来个拿着簿子的道人,则再拜见张角之后,亦是分作两列,继而由马元义开口先道:“大贤良师在下,弟子马元义,谨告太平道五月概况。”话音落下,眼见张角点了点头,马元义方才说道:“五月,太平道信众、资产、田亩皆较上月有所增长,然花费亦甚,两相抵消,虽有盈余,却不及上月。”

“马元义,你这个大方是怎么做的,怎么一月不如一月了,一年不如一年了?是不是你中饱私囊了?”马元义话音落下,手持大杵的张梁便是一声大喝,继而斥责说道。

“叁师请勿动怒,且听元义解释。”马元义为张梁这么一喝,却不惊慌,当下恭身道了一声,便就解释说道:“今年青衮二州大旱,因此太平道动用积粮钱财之处不少,而所收信众多为饥民,自然进项亦不比先前,还望大贤良师与叁师明鉴。”

“借口,都是借口,你怎么……”尽管听到了解释,可是张梁却是并不满意,当下又是连声呵斥,可是刚要道至正题,却听一旁的张角咳嗽了一声,当下收口不言。

止住张梁的呵斥之后,张角抬头望着马元义,微微说道:“元义,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你身为太平道大方,还需努力。”话音落下,马元义跪倒在地,伏首说道:“弟子谨遵大贤良师教诲,定必尽心竭力,不负师傅期望与自己责任。”

“好,元义,你起来吧。”张角闻言点了点头,唤起马元义,随即又道了一声“照旧”,便见马元义将手一挥退到一旁,而在其下首的那二十几个捧着簿子的道人便就陆续站了出来,向着张角禀告各方太平道的详细情形,无非还是新增了多少人马,又置了多少田产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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