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本师上车。”
徐清吩咐一声,那土灵之车瞬间自行变大,徐清径自跳上土灵之车。
沉香、小毛和明月依次上车,惊异地看着变得壮硕如马的拉车土拔鼠。
徐清手指一旁的两名白袍中级法师,命令道;“你俩也去。”那两名青年法师跳上车来。
“走!”徐清凭空打了个响鞭,土拔鼠们拉着车快速奔向秀翠谷外。
春江秀丽,一条大船溯流而上。
蓬舱里,溪儿和诸彭坐在一起,沉默无言;对面是富商打扮的匈奴密使。
随从将几样酒菜放到密使面前的几案上,密使倒酒、品尝菜品。
“此番南来,汉地最吸引我的,就是各种美味佳肴!”
溪儿抬眼看着刀疤脸密使,没有搭话。
“一起吃啊!公主。单于亲口交待过,一路要照顾好公主殿下。”那密使在匈奴王庭的地位不低,但对溪儿的态度却颇为恭敬。
“你们将我带去匈奴,究竟是何意图?”
密使诡笑道:“到了我们匈奴,见到大单于,公主自会知晓的!”
“单于?”诸彭老人的神情表明在竭力思索。
“老东西,别瞎琢磨了!这块鱼肉赏你了。”那密使用匕首扎起半条鱼,轻蔑地甩到诸彭面前案上,“想喝酒吗?”
“你,怎可如此轻贱长者?”溪儿气得嘴角抽动。
“在我们匈奴,素来重少壮,轻老弱。若非指着这老奴侍候公主,我才懒得带着这老不死的长途跋涉呢!”说着,密使停止饮酒,冲舱外喊道:“来人。”
黑袍侍从入内。
“让船家卖力些,早点赶到渡口。过了江,大伙继续赶路。”
“是。”黑袍侍从出了蓬舱。
崎岖的山路上,土灵之车载着诸人一路前行。
沉香、明月和小毛个个一脸惊愕。
徐清打坐车上,闭目养神。
“看到胡人的踪迹了。”赶车的青年白袍法师眼睛很尖。
大伙一起站起来,但见远方郁郁葱葱的山梁下,匈奴密使一行在赶路,密使和少许扈从骑马,一辆骡车载着溪儿和诸彭老人,更多的随从在步行。
“赶上他们。”徐清下令道,随后又闭上双目。
赶车的白袍法师挥鞭抽打壮硕如马的土拔鼠,土灵之车加速奔驰,车后方尘头大起。
“太神奇了!”小毛惊叹道。
徐清睁开眼,冷淡提醒沉香等:“抓稳了扶木。”
沉香和明月注视徐清,徐清又冷淡地闭上了双眼。
土灵之车风驰电掣般地疾行不已。
“都给我卖点劲,还有几十里山路要赶呢。你们几个,没吃饭吗!”匈奴密使不满地责骂着手下。
被骂的匈奴武士唯唯诺诺地加快脚步。
一行绕过一个弯口,看到前面拦路的徐清与沉香等人。
“站住!”瘦削的青年白袍法师高声喝道。
“妈的!又是黄天道的畜生!你们想干什么?”黑袍武士见到拦路的是之前交手过的黄天道门徒,惊愕中又不免一丝恐慌。
“明月!是你们。”溪儿一脸惊喜。
“你们这些胡狗,还不赶快放人!”小毛有恃无恐地冲上前几步,大声喝令。
匈奴密使策马上前,打量着面前的这些拦路者,调转马鞭指着骡车上的溪儿和诸彭:“你们是为这两个人来的?”
“胡狗,圣教上师在此,赶紧跪下求饶!”小毛一声断喝。
密使冲身后的武士们努努嘴:“上!”
匈奴武士们各自拔出弯刀,呐喊着冲上来。
两名白袍法师挥剑与冲在最前的匈奴武士战在一起,身手却明显不及匈奴武士。
“不自量力!”徐清带着轻蔑的笑意沉声道,手中出现一个青色软鞭。
徐清纵身空中,长鞭飞舞,攻上前来的匈奴武士们纷纷被击飞、击倒,中鞭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刀疤脸密使惊异之下高声说道:“停手!阁下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徐清一脸冷傲:“本师才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
密使飞身下马,疾步前冲,离徐清不到一丈之地时纵身飞出,手中弯刀直取徐清的首级。
一名白袍法师挺身上前阻拦,顷刻间臂部中刀,惨叫一声斜倒地上,手捂着自己冒血的伤口。
“放肆!疾!”徐清见匈奴密使武艺超人,不假思索地使出了法术。
密使脚下瞬间冒出一个夜叉来,一只巨手将目标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拧弯了密使持刀的胳膊。
“放人,否则你们会很惨!”徐清一招得手,昂首对半悬空中的匈奴密使喝令。
那密使一脸惊惧:“你?用妖术……”刀疤脸上随即又堆出笑意,毫不脸红地看着地上的徐清,“不就是想要这两个人嘛!给你就是……”
“滚!”徐清也没打算继续纠缠。
夜叉消失,密使摔倒地上。
匈奴密使狼狈地爬起身来,对身后沮丧的手下们说:“走!”
匈奴人灰溜溜离开。
明月和沉香冲向骡车,溪儿扶着诸彭老人下来。
小毛两眼放光仰视着徐清,语气诚恳地说:“上师,弟子对您的风采是万分敬仰,恳请上师一定要收我为徒。”
“你再练个十年,或许本旗帅会考虑。”徐清丝毫不为小毛的仰慕之情所动。
溪儿来到徐清面前,敛衽道谢:“感谢上师相救之恩。”
徐清神色冷傲:“你就是闽越遗民的公主?”
见溪儿点头,徐清继续道:“本上师是黄天道庐江方的旗帅,你和你的族人都加入圣教吧!”
“我……我们族人身份卑微……”溪儿本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小心回答面前这年轻倨傲的黄天道一方旗帅。
徐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让你加入就加入。”
“这……”溪儿的目光悄悄转向沉香和明月,希望能得到些启示。
“拜我为师,带你的族人信奉东皇,圣教自会保护你们。”
溪儿还在用目光向沉香求助,一旁的小毛抢先替徐清帮腔道:“就是就是。真羡慕你,不像我还要等十年,才能拜在上师门下。”
“可是,可是……”看见沉香轻轻摇头,溪儿确定眼前救了自己的术士不是容易相与之辈,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如何拒绝对方。
徐清也知道官府对扬州的闽越遗民有特别管束,口气缓和了些说道:“这样吧,从你的族人里挑选些年轻男女,改天本师亲自去你们的村落,当众弘法。走,回去。”
赶车的白袍法师吹了声口哨,路旁山溪边饮水吃东西的土拔鼠们闻声跑回到车前。
一行人等陆续上了土灵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