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受了风寒,又加上一路颠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沉香心焦如焚,却又对眼下的情形无可奈何。
庭院深深,灯火有致,各处把守着黄巾紫袍的精锐。
沿途卫士向羽宫鞠躬行礼,沉香和瑶瑶照顾着明月,跟随在羽宫的身后向深处走去。
进入一座恢弘的偏殿,两名白袍法师逐个点亮了各处的蜡烛,殿内一下子变得灯火辉煌。
灯火照耀下,室内陈设奢华、雅致。
羽宫从容落坐于宽大的几案后,沉香三人紧张站在原地。
进来一名紫袍上师,将一个长大的精致木匣放在羽宫面前的几案上,又轻手轻脚离开。
羽宫含笑道:“三位请落座!”
沉香三人依然站着。
羽宫看着三人,对站立门口的傲天吩咐道:“安排好他们休息的地方,每人单独一个房间,再给明月姑娘请一位郎中瞧瞧病,吩咐大家不得怠慢本宫的客人。”
“是,少教主。”
羽宫又转向三人,和蔼道:“沉香,你留在这里,我有话要和你谈。明月姑娘和瑶瑶姑娘,你们就先随傲天下去休息吧。”
明月看向沉香,沉香冲她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明月与瑶瑶一同走出去,殿内只剩下羽宫和沉香二人。
羽宫打开几案上的精美长匣,里面露出了连剑带鞘的巨阙剑。羽宫拿起来,抚摸下古典风格的精致剑鞘,拔出部分端详两眼剑锋,随后插回鞘中,起手丢给了沉香,沉香出手接稳。
“我这人说话算数,巨阙剑还是你的。我还让人配了副合适的剑鞘。”单独两人在一起,羽宫又将自称换成了“我”。
沉香看着手中的巨阙剑,不语。
羽宫明了他的心思,说:“既然都到这里了,为何还不放下戒心?”
“少殿下与长殿下都是无视我们的意志,强行要人相随,换做是殿下自己,可会放下戒心?”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明宫那种人,不会对你们怎样的。”
沉香显然还是不信任他。
羽宫接着问:“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大费周章,从明宫手上带你出来吗?”
“因为我修道的潜质甚佳?”沉香试探着问。
“你觉得作为圣教的少皇孙,我的旗下会缺少修道者吗?”羽宫说话也干脆。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世!”
“因为我的身世?”沉香暗自吃惊。
“你很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你不是凡人,身上有神族血统。而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点,这也是你能够轻易拔出石中剑的原因。”
沉香更是惊愕了,这是继霓裳之后第二个看出自己是人神混血儿的外人。
“就这些吗?”沉香迟疑了片刻,又小心追问。
羽宫凝视着沉香,言语中尽是诚恳:“沉香,做我皇甫羽宫的左膀右臂吧,帮助我完成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沉香惊讶地呆看着羽宫。
“你不属于凡夫俗子,不要浪费了自己的非凡天资!留在我身边,帮我,我也会尽力提携你,你将拥有之前自己难以想象的东西。”
“那在下也直说了。对你们的黄天道,不,是圣教,在下内心并无兴趣,也不想被牵涉入殿下昆仲之间的冲突。我与伙伴们还有要事在身,烦请殿下打消这个念头,早日放我们离开。”
羽宫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你说话倒是真够直接的!先安心住下来,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
“抱歉!在下……”
羽宫打断他的话:“我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来人!还有,今后在我面前,你不用谦称什么在下的。”
一名紫袍法师走进来。
“带客人去安排好的客房。”
“是,殿下。”
沉香无奈,只能先打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