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一路打过来，因这深宅内四处警戒的都是黄天道高手，难免也受了点伤。
霓裳嘴角有血色渗出，眼神冷艳盯着羽宫：“该我们过招了！你有什么本事？一次都使出来吧！”
羽宫冷漠道：“本宫不过是叫沉香来叙旧！姑娘又何必小题大做？难道非要自讨苦吃！”说完，自顾自进了屋内。
沉香赶忙拦住霓裳：“霓裳！我扶你外面去！”
霓裳摇头：“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羽宫殿下只是想我留在他身边做帮手。你受伤了，我们回房间再说吧！”
第十一章皇恩最是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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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从屏风后出来，清洗过的脸颊稍显苍白。见沉香还在原处站着，说道：“你怎的还在这里？”
“你无碍吧？”
霓裳轻微摇头：“小伤而已。”
沉香正色道：“霓裳，你真不该这样冲动！黄天道的明宫和羽宫两位殿下都不是寻常之辈，且这道场内高手众多……”
“你怎的还是不识好歹？”霓裳有些怒意，声量也高了几分，“还不是因为忧心你呀！谁知那羽宫会不会胁迫不成而恼羞成怒！”
“可我不愿你因我而受伤！”
霓裳眼中的怒火熄灭了，瞬间绯红泛起的俏脸倒映在沉香漆黑的眼眸中。静默在二人之间缭绕。
攥着裙角的手心快要被汗渍浸湿，霓裳终于按捺不住心波的涟漪，鼓足了勇气，闭上眼睛，贴上面前那柔软的唇。
不过是蜻蜓点水，霓裳一下子又缩回去，头一次眼眸中出现了少艾之人的羞怯。
沉香更是呆若木鸡，傻傻看着霓裳。
两人无言对望，彼此的心在嗵嗵乱跳。
……
——“啪”。
木梳在长发上纠缠，滑落到地上。美人身旁的宫女立刻跪在地上：“婢子该死！”
铜镜上映照着明月的俏脸，她迷茫地回过神，说道：“没事，雪薇，你先起来吧。”
宫女雪薇低着头起身。
明月想起适才几个宫女在门外的闲谈，遂主动与雪薇攀谈：“雪薇，我也是布衣平民出身，你不必跪我。”
“这可不行！您是陛下亲封的县君，又得到陛下的垂爱，以后定是后宫贵人。”
明月讶然道：“这是何意？”
雪薇的轻笑很是好看，声音也脆脆的：“县君有所不知。陛下年轻有为，因为霍家谋反失势，皇后霍成君也受到牵连，被贬入了冷宫。陛下的身边，一直少了位他中意的后妃。”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登基之前，是在民间而非宫内长大的。故而，陛下一向中意民间出身的女子。县君心地善良，青春貌美，还有着超越寻常女子的非凡勇气，陛下亲自为县君设宴，定然是中意于县君。”
“你，你是说，陛下喜欢我？”
雪薇窃喜道，“县君，这是好事呀，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您要是做了后妃，婢子就太幸运了，刚入宫就能到贵妃身边做贴身侍女！”
明月越听心情越惶恐，只好打发雪薇离去。
明月来到猗兰殿外，对着夜空，茫然而立。
……
清晨，瑶瑶心不在焉地在案前用早饭，一边频频盯着门口。心里正嘀咕着司马无忌也该来了，门就被推开了。
司马无忌兴高采烈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几案前，说道：“嗨呀！咱们都多虑了！皇上不但赦免了明月的族人，还册封明月为安越县君！”
“真的吗？！”瑶瑶顿时开怀，“太好了！那明月怎么还不出宫呢？”
无忌挠挠头：“大概……大概是皇上留着她还有什么要紧事吧！你放心，明月现在可是钦封的安越县君，没人敢欺负她的！”
“明月的心愿达成了，这下我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司马无忌问：“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办吗？”
瑶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沉香的事情讲给无忌听。
司马无忌反而嚷嚷了：“哎！我都为你们这些朋友两肋插刀了，你竟然还不相信我？！真是不讲义气！”
他气鼓鼓的眼睛瞪着瑶瑶，瑶瑶“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忌，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