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沉香在客栈院门前来回踱步,焦虑之色写满了脸上。
瑶瑶和司马无忌不知在哪处寻来一只风筝,从街头笑闹着回到客栈。
“沉香?”瑶瑶见沉香站在门前,“你怎么在这里?明月人呢?”
“明月还没有回来。”
“奇怪,都这个时辰了,明月早该回来了啊!”司马无忌挠挠头,“宫里也没传来消息吗?”
沉香摇头:“没有。”
瑶瑶面露忧色:“难道出什么事了?”
“你们别担心,有苏爷爷在,明月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怕是被什么绊住了,赶明儿一早,我去苏府问个明白。咱们先回屋吧。”
“你们看到霓裳了呢?”沉香又问。
二人摇头:“没有呀。”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寻寻她。”
夜幕沉沉,长街月色如水,灯笼高挂,既好看又将沿街照的很亮堂。沉香转过街角,见一家酒肆灯火通明,里头热闹非凡。
沉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原来是酒肆中的说书先生正在口若悬河,楼上楼下围坐了一圈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沉香走进去,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红衣。
霓裳大约是喝了几杯小酒,双颊染了胭脂一般,手里捻着盐水毛豆,看着沉香的眼神有些迷离。
二人并肩走出酒肆,仿佛各自身体里郁结的闷气也跟着消散了。
沉香主动先开口:“长安城的酒可还香醇?”
“酒如何我记不大清了,不过那说书先生讲得故事倒是精彩动听。”
“什么故事?”
“说那当年的西楚霸王,领江东子弟千,南征北战,幸得身边的美人作伴,为他解战袍,披甲胄,美酒佳肴,歌舞以侍。后来霸王被围困于垓下,与美人双双自刎。”霓裳叹一声,“真是令人荡气回肠!拍案赞叹!”
沉香忽然停下脚步,像是被霓裳的语气所动容,说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足矣!”
霓裳眼眸漆黑,仿佛有夜色要溢出来。她眸子一闪,已经看向不远处,恢复寻常。
一阵脚步声近了,人未到声先至:“沉香?多日不见了!”
沉香闻声转身,吃惊道:“羽宫殿下?”
来人正是穿着一袭华衣的皇甫羽宫,身后还跟着他的心腹傲天。
“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羽宫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霓裳不曾见过羽宫,便出声问:“沉香,他是什么人?”
“他是黄天道的少皇孙羽宫殿下。”接着压低声音小心道:“之前,就是他有心禁锢的我们。”
霓裳将羽宫上下打量一番,没好气说道:“看你衣冠楚楚、风姿翩翩的样子,没想到也是道貌岸然之徒!”
羽宫一向不喜女子,这下被霓裳嘲讽责备,但为了面子只好隐忍着怒气:“你是谁?放肆!在本宫面前口出狂言。”
沉香生怕霓裳再与羽宫冲突惹下事端,赶忙说道:“她是与我同行的一位朋友,殿下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怪罪。”
霓裳讶然:“沉香?”
羽宫微笑道:“要我不怪罪也可以,既然我们有缘在长安重逢,且随我们到长安的道场做客,如何?”
“小人!莫非又要故技重施?”霓裳骂道。
羽宫对着傲天做一手势,傲天一脸不善挺身上来。
沉香对霓裳轻摇头,二人没做挣扎,随着羽宫走向华街的另一个方向。
一处深宅大院,几个精悍的黄天道紫袍上师在门外守卫。
进的大门,院内更是有不少黄天道教众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