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群黄天道魁首在等候，苍髯皓首的左圣使烈云眼见明宫独自一人出来了，心中了然，却默不作声。
明宫停下脚步，说道：“师尊，可否借一步说话？”
烈云圣使肃然道：“长殿下，请随老夫去侧殿。”
左圣使与明宫无视部分魁首投来的不满及猜疑目光，大咧咧地走进了一旁一处安静的偏殿。
左圣使轻声问道：“殿下，适才教尊是否说及了传位大事？”
“师尊果然心思细腻！您老追随我祖父多年，一定知道教尊的心思，徒儿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还请师尊从实相告。”
“明宫，你应当心里有数，教尊一向偏爱少皇孙。此次羽宫把圣教的事情搞砸了，但在大殿上，似乎教尊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并未给其实质性的惩罚。如今又留下那小儿单独谈话，教尊的偏好可谓不言而喻。”
明宫点点头：“这些都在徒儿意料之中。”
“看来殿下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师尊如何看待此事？”
左圣使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为师当然是希望你能主持未来的圣教大局，包括大护法中的一众老兄弟们也都是不愿意看到羽宫和那个红月妖妇得势。”
明宫喜形于色：“那我们总得有对策吧？”
“少皇孙意气风发，本领高强，但却优柔寡断，短处在于感情用事；殿下喜怒不形于色，行事思虑缜密，叫我说更能胜任未来的教尊。只不过你……你的生母份位低微，想来这也是东皇一直偏爱羽宫的原因之一。但是，正所谓人定胜天，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至少老夫相信，论能力你绝不在羽宫之下。”
“师尊，您判断，这件事上其他圣教高层的立场会是如何？”
“教尊之位，能者居之。谁敢不服？！”
明宫会意微笑：“多谢师尊，徒儿先告辞，教尊适才吩咐我闭门反思。”
左圣使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闭门反思好啊，你赶紧去吧！”
明宫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到儿时就入住的明章殿。这里虽多年未曾住过人，却依旧打扫得干干净净。此刻，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宫娥忘了点灯，殿内幽深一片。
明宫踱步至书柜的最隐秘处，手摸到一个方形木盒。他将那木盒拿下来，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重的灰尘。
明宫坐在几案前，小心地将那灰尘擦去，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他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根熠熠生辉的凤凰彩羽。
凤羽珍贵无比，可他手里拿的凤羽却在尾端沾有明显的污渍。
珍藏的旧物让明宫再一次触及那段矢志不忘的回忆沼泽。
那年自己还不到十四岁，与六岁的羽宫同在蓬莱广场上练武，远处的高台上，祖父东皇目不转睛地看着。